言老夫人虽然宠她,但却不会溺爱她,要是被她老人家知晓……恐怕会活活气死。
“别想那么多了,难道你不想整倒白烟沉吗?自从她嫁人言家,你哪天好过啦!还是你想继续让云公子更欣赏她?”曲倩乘机加油添醋。
一想到云截,言韶华便铁了心。
“好吧!就这么办。”
☆ ☆ ☆
星斗稀落,柳叶随风斜飘。
白烟沉坐在绣台旁,心思全放在上头,没发现身边早站了个人。
“这可是绣给韶华的?”低沉的声音乍响,吓了她一跳。
言韶奕轻松一拉,白烟沉便被拥人温暖的怀中。
对于丈夫这样的亲见行为,她还是有些羞赧。
“嗯,算是赔礼吧!”
虽然错不在她,但毕竟家和万事兴嘛,身段低一点也无伤大雅。
言韶奕并非驽钝之人,白烟沉的温顺、善解人意,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别太劳累了。”
“知道了。”她巧笑情兮。
这一笑,惹得言韶奕的心一紧。
所谓的一笑倾城就是这般吧!
言韶奕眼中露出的炙热,让白烟沉有些不知所措。
她太清楚他眼底燃烧的是什么。
她扬起俏脸,深深望住他。
斜月帘栊,夜有些微寒,而沐风居里憎却才正浓……
☆ ☆ ☆
“看来,八王爷的行动是暂时停止了。”任无欢喝口茶。
“不见得!”连风落说。
“我也认为不可能。”云截同意他的说法。
八王叔的野心不是一朝一夕的。
对于皇位,他从来没有死心过,尤其是这几年,更是明显。
“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另有安排?”任无欢疑心地说。
云截和连风落同时点点头。
“喔……你们商量完了没,我都快睡着了!”一旁久候的岳莲楼伸个懒腰,不耐烦地打个阿欠。
“早叫你别管这事,是你自个儿要留下来听的。”任无欢悻悻地说。
他本来就不希望莲楼卷进这事,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以往那些三两下就可打发的混混,而是一场硬仗。
“哼!”响应他的,是一声不领情的冷哼。
“别斗嘴了。”云截厚实的声音阻止一场唇舌大战,“莲楼,我交代你的东西可别搞丢了。”
“放心!”她拍拍胸脯保证道。
“我啊,把它缝在内衫呢!一刻也不会离身的。”
“那就好。”
所有的对话,全落人窗外的那人耳里。
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和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 ☆ ☆
日子表面上平静无波地度过,虽然言韶华仍没给白烟沉好脸色看,但至少不再针锋相对。
只是白烟沉最近总觉得恶心,没多想的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并不在意。
“小姐,怎么又没加件衣裳就这么跑出来!”霜冷走进落月亭,瞧见白烟沉又是一袭轻薄的白衫裙,不禁心疼地斥道。
“真不知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怎么我总让你唠叨。”白烟沉佯怒地敛起眉。
“有你这样不晓得保重的主子,可怜的我也只好扮起碎嘴的奴婢啰!”霜冷难得地开起玩笑。
“烟萝最近好不好?”
“断霞、断紫很贴心的,这儿的水月居和白家布置的几乎相同,烟萝小姐怎会不好!”
也是!加上调皮的莲楼,总是拉着烟梦到处跑,从小身体不好的她,最近倒是开朗许多。
“瞧!二小姐和莲姑娘来了。”霜冷指着曲廊里的两道身影。
“姐姐!”
“烟沉姐姐!”
白烟萝和岳莲楼相继喊道。
“又到哪闹去了?”白烟沉宠溺地说。
岳莲楼嘟起红唇,不依地说:“说得好像我们很坏似的,才没去哪儿胡闹呢,不过是去逛逛市集而已。”
看一眼作男子装扮的莲楼,白烟沉明白她说的是实话。
自从她看破莲楼的身份后,莲楼便索性换回女装,除非出门才换男装。
‘’冷儿姐姐,上回你说要借我的绣花草图怎么没见着?”白烟萝突然想起,赶紧乘机问道。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霜冷拍拍额头。
“人家可是左等右等,你竟给忘了!”白烟萝娇嗔道。
“好小姐,别生气了,我这就领你去挑,好不好?”霜冷讨好地说。
“当然好!”她转向岳莲楼,“可别走了,说好下午要去你的飞光轩玩的。”
“好吧!我就在这儿等你总行了吧?”
望着烟萝和霜冷走远,岳莲楼这才发现烟沉的脸色不对。
“嫂子,怎么你脸色如此苍白,病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白烟沉含笑说道。
岳莲楼越看越不对劲,“生了病可不是开玩笑的,逍遥君的医术还算差强人意,走!我扶你去让他瞧瞧。”
任无欢是“医怪”黄竹的传人,黄竹将毕生所学全传授予他,就潇洒地云游四海去了。
“别大惊小怪的啦,真的没什么!”
白烟沉站起身,想证明自己的说辞,好让莲楼相信。
一阵晕眩使得她向后倾倒,幸好岳莲搂手快扶住了她。
白烟沉下意识地抓住岳莲楼的衣襟,不小心扯开她的衣襟,露出了内衫。
“还说没事?”岳莲楼没注意自己衣襟半敞,她现在只注意到烟沉脸色的惨白。
“对不起!”她感激地看一眼莲楼,在她的搀扶下坐着。
“也不用向我道歉啦!”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了。
白烟沉指指她的领口。
岳莲楼这才发现她说的是自己的领口开了,她甩甩手不在意地整理好衣服。 白烟沉调匀呼吸,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刚才不小心的拉扯,令她注意到维在莲楼内衫的东西……
“莲楼,或许我不该问,可是……”
“哎哟,什么时候你变得和我生疏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她心里,早把烟沉当成亲姐妹了。
“我刚才不小心瞧见你的衬衣里缝了东西……”白烟沉看到莲楼脸色乍白,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她赶紧改口:“人总有难言之隐,就当我没问吧!”
“不!”岳莲楼咬咬嘴唇,“你又不是外人!”
她扯下内村中的小布包,拿给白烟沉,“给你瞧瞧。” 白烟沉犹豫二会,还是拿起来看了。
越看,她的心就越慌!
这可是当今八王爷叛变的密函……
“这是……”她向莲楼求证道。
岳莲楼对她点点头。
“那么,那位云少爷……”话没说完,她就被莲楼给截住。
‘你心里清楚就好。”她故作神秘地说。
早知道那云截非寻常人,怎知竟是如此尊贵之人!
白烟沉给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但心中仍漾着不祥的感觉。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快快收好吧!”
“知道了。”
岳莲楼将密函包裹好,仔细地放回衣袖里,正巧霜冷领着白烟萝回来。 殊不知刚才那一幕,全被隐藏在暗处的两双眼睛看穿了。
第五章
“公子,事情全办妥了。”
一名身穿红色紧身衣的女子,脸上蒙着红色布巾,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嗓子的。
“东西呢?”站立在湖边的男子倒是一派优雅,一袭白袍,手上拿着白色褚扇。
“在这儿!”红衣女子恭敬地递上手中的信件。
白衣男子从她手中拿过信函,瞧都没瞧一眼,“嘶”的一声,一叠纸便冒出白烟。
他轻轻一抛,那张纸片顿时化为灰烬,飘到湖面上去了。
“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明白了。”红衣女打了个揖。
“去吧!”
待人走远后,男子才露出浅浅的冷笑,那笑中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