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鸡,是‘白锦剑法’啦!”他见厉柔无意回避,便皱眉道:“柔儿,你先走开。”
“为什么?”她奇道。“难不成这条溪只准你一个人用?真奇怪。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婉心姐姐?大哥说她也过来洗脸了。怎么没瞧见她?”她四下张望着。他脸上一红,讷讷的说道:“扼……没有,我也没瞧见她。”
“是么?”厉柔偏着头说道。“那就奇怪了,难道这附近还有别条小溪吗?”
“柔儿”凌源着恼厉柔一直在这里东拉西扯。好像没人似的,也不管他在水里已经泡很久了,就因她柠在这里,才不能上岸着衣。可是她偏偏就是磨磨蹭蹭的不走开,野似存心跟他过不去,故意让他难堪似的。气道:“你没看见我……我没穿衣服吗?你还不走开。”
他哪知道厉柔从来没把“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一套放在心上,更别提她会懂什么叫作“非礼勿亲”了。
厉柔见他忽然凶了起来,却不明究里。她素来脾气骄纵,人人都得让她三分,这时却莫名其妙的被凌源凶了几句,登时气得娥眉倒竖,活着腰,回骂道:“臭凌源,你那么凶干么!你忘记了当日是我帮你,你才能出来的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才出了大门、学了一套功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愈说愈气。“好好好,你给我记住。”
说着,便从地上捡了几块小石于不住往凌源丢去。她从小习发暗器颇有根基,所以这会儿丢小石子的功夫倒也精确。
“ 哎哟:哎哟!好痛!”凌源无处可避,只得以臂挡之,但也被打得十分疼痛,他骂道:“你这个坏丫头,还不住手。你…你再胡闹,我要叫人了。”
厉柔格格笑道:“你叫阿!你叫啊。我偏不住手。”手里却益发丢上瘾来。一时瞧见他搁在溪边的衣裤,便拾了起来,一股脑地也全给丢到水里去了。“哎呀!我的衣服。你……”凌源要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哼!”厉柔只朝他伸伸舌头,抢个鬼脸,然后转身就跑回去了。
陆云轩见她跑了回来,问道:“我远远的就听见你在那儿源弟大呼小叫,是为什么?他人呢?”“理他呢!”厉柔恨恨的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凶人家他爱游水便游水,可是人家好好的在那儿洗脸,也没打扰他,他偏要撵我走开,不许我在那儿。大哥你说他是不是不讲理得很?”她双手环着陆云轩的腰,娇嗔道。一会儿他回来,大哥可要替我教训他一顿才行。”
陆云轩也听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谁知道他一大早吃错了什么药! ” 厉柔气呼呼的,但又格格一笑,说道:“反正我气不过,便拿石头丢他,还把他的衣服给丢到水里去了看他怎么办?”
“他的衣服?他原来没穿衣裳么?”陆云轩这才恍然大悟,又一跺脚道:“哎呀!你怎么能把人家的衣服都丢到水里呢?真是胡闹!”说着,忙从凌源的包袱里拿了一套衣服,匆匆赶至水边,好让他换上。
果然只见凌源立在水中,手上抓着湿衣,正踌躇要不要穿上.一张脸气得都白了。
“柔儿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陆云轩将衣服递给他,又陪笑道:“待会儿我叫她给你赔不是。”
“哼!”他运自愤愤的换上衣服。“我非打她一顿不可。你看.她还拿石头打我呢!真是坏透了。”
陆云轩看他臂上、身上果然有几处察青,只得安慰他道:“好好好,一会儿我替你教训她一顿就是了。”
一会儿两人回到营地,见连婉心正煮着一锅粥,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凌源便猜到八成是柔儿也将这事跟她说了,不禁脸上一热,忙轻咳了一声遮掩过去。
转过头去,又见陆云轩将厉柔拉至一旁,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但见他面有怒意,想是在教训厉柔。只见她一下子摸摸头发、一下子揉揉眼睛的,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他心想:这个表妹长得虽美,但却顽劣不堪,实难管束。陆大哥也真奇怪,怎么像连姑娘这么温柔明理的女子放着不要,偏偏爱上了柔儿那个小坏蛋,他日后可有得受了。想想不禁摇头叹息。
过了一会儿,凌源正自整理包袱、马具时,却见厉柔端着一碗粥走过来,递到他面前。
“源哥哥,”她满脸讨好堆笑的说道。“粥好了。”
“哼!”凌源仍低头做事,不欲理她。
“你不喝吗?”她问。
他又哼了一声,仍不理会。
“是婉心姊姊要我端来给你喝的也!”厉柔又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喝,那我端回去还给婉心姊姊就是。”
厉柔说着,便回身要走。
“等等!”凌源听说婉心的名字,连忙抢下她手中的碗。“谁说我不喝!”抬头瞧见连碗心正好望向这里,他就着碗大喝了一口。
“啊啊啊!好烫!好烫!”
厉柔噗哧一笑,语带双关的说道:“别急,别急!还怕别人抢了你的不成”
凌源瞪了她一眼。
厉柔一溜烟的奔回陆云轩的身边,双手一拍,笑道:“好了,好了!源哥哥说婉心姐姐煮粥好吃,他吃得高兴,所以也不生我的气了。”
每个人都知道她向来胡说八道,俱是一笑作罢。
一时四人复又启程,再过半日,便已赶到天岗堡。
第九章
到了天岗堡,四人先去探望连修竹。
“爹!女儿回来了。”连婉心立在床前,问道:“这几日您可觉得好些?”
“婉心,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连修竹自从患病以来,就时常昏沉无力,这会儿勉力坐起身来,咳了几声。“我的病也不过就是如此,哪还有什么好与不好。对了,你不是说前去定县看咱们庄子里的旱情吗?怎么去了这些时日,那里的情形怎么祥了?”
爹,您先别操心了,这些事女儿自会处理的。您看看,我带谁来看您了?”她转身以开了房门,请陆云轩等人进来。
“舅舅,我和柔儿来看您。”陆云轩道。连修竹微微颔首。“好好好!”
“爹,您这病说大不大,说小嘛又拖了这么久,总不是办法,所以女儿就去请柔儿来帮忙。”连婉心明知老父脾气,若让他事先知晓,他是宁可死了,也绝不会同意请厉柔来医治。故先斩后奏的将厉柔等人带来。等到了跟前,他碍于情面,也不至于将人家撵出去吧!”
连修竹见了厉柔,险上便有些不自然,但仍勉强微笑道:“是么,原来你是去找了厉姑娘来。只怕会太麻烦人家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呢!”陆云轩忙道。。舅舅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这位是?”连修竹偶一抬眼,却见陆云轩身后还站着一位俊眼修眉、英气勃勃的年轻公于。
连婉心忙介绍一番。“这位是凌霄院的少主。凌公子古道热肠,他恐怕表哥一时抽不开身,女儿又不太懂得这些,便自告奋勇要来帮忙看照点。”
“我早听说凌霄院少主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呵呵一笑,说道。“小女少不经事,还要麻烦凌公子多指点指点了。”
“哪里,哪里!连堡主言重了。”凌源连忙摇手说道。“小侄也是什么也不懂。只是过来帮忙跑跑腿,尽分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