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如果以后有人雇你来杀我,你也会照做?”她立即反问。
“那得看对方钱出得够不够多了。”他故意气她。
“哇!果真是个冷血的混帐家伙!小小年纪就这么爱钱……”她气得推他一把。
“喂喂,我在开车耶!”纪悠然马上扶正方向盘。
“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无情无义!”她瞪他一眼。
“你把我当朋友?”他眉一挑,以眼尾看着她。
“是啊!”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强尼的平易近人,很容易就让人对他推心置腹,而她也承认自己对他的笑容亳无免疫力。
“还没看清我就把我当朋友,很危险哦!”他好心提醒。
“我已看清你了!你这人聪明得接近狡猾,开朗得接近虚伪,心思多又善变,而且难以捉摸……”他被她说得一愣,这几句形容词真是精辟哪!
“可是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感觉得出你人不坏,就是鬼灵精一点,在我看来你比我那些家人可爱多了……”她笑着道,但一想到他讨厌被人说可爱,马上就澄清,“啊!我说的可爱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他这回倒没有因“可爱”两字生气,相反的,他听得却心情颇为愉快,因为从她日气中他可以百分之百碓定她早已认同了他。
事情进展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我知道,你这回说的‘可爱’是指你还满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扬起嘴角。
“我在想谁会讨厌你呢?你光凭你的长相就天下无敌了。”她每每看着他都会再一次感叹上帝的不公平,竟然把最好看的五官全表在他脸上了。
他被她的说法惹得一笑。“可是我的长相却迷不倒你。”
“这么想迷倒我干嘛?去迷小女生吧!我这个大姊姊喜欢的是成熟的男人。”她笑着挥挥手。
正因为知道他比她小一岁,因此在她心中她从不把他当异性看待,也少了男女之间的特殊分际。
“成熟的男人?请问成熟的定义是什么?”他双眉靠拢,哼了哼。
基本上,黎永恒和他嬉笑怒骂、言笑无忌的相处模式对他的讦画是最好的,也能省去许多麻烦。可是,他不知是哪根筋转错了弯,她对他毫无兴趣的表现总会让他感到些微的不快。
“就是比我大啊!”她爽朗地大笑。
“从年纪是无法去判定一个人的成熟度的,有的男人到了五十岁还是一样幼稚。”
他讥讽地说。
“那倒是,其实你很早熟,也许等你到三十岁时,已经老成得像个老头子了。”
“那度我三十岁再来追你。”他半开着玩笑。
“别闹了!你那时会追一个三十一岁的老女人?”她噗吭一笑。
“怎度不会?”
“算了,我又不是天仙美女。”她有自知之明,在一般人眼中,她的长相只称得上普通。
“嗯,你的确长得不很漂亮……”他再度瞄她一眼。
“喂喂,有风度的男人不会当着女人的面说她难看。”她大声嚷嚷。
“我又没说你难看,论美丽,你比不上黎永丽,可是我却比较喜欢你呢!”他笑着安抚。
她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喜欢她,好没来由的,她的心突然加快速度地狂跳了起来。
“为什么?!”
“你很有自己的风格,很有味,也很迷人。”他转头对她一笑。
这句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肺腑之言,黎永伍自然率性又不做作的样子和他老姊有几分神似,可喜的是她并没有他老姊那么夸张和男性化。
她呆了几秒,心突然轻颤了一下。
“呃……谢谢你的赞美……”第一次有人如此称赞她,虽然是个小她一岁的大男孩,怛还是让她有点局促。
“怎么?说你迷人你就受不了啦?真好骗。”见她变得忸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和她抬杠真是件快乐的事。
“你……别没事拿长辈寻开心!”她又好气又好笑,丢给他一堆眼白,心头涌上的慌乱立刻抚平。
早该知道强尼是个调皮鬼,她发现自己经常被他要得团团转。
“长辈?这里哪有长辈?”他左有看看,佯装搜寻。
“你哦……啊!”她正想骂骂他的皮样,但才说一个字,车子陡地就往左来个大转弯。“怎么了?”她低呼。
“抓稳了!有人跟来了!”纪悠然收起玩兴,脸色一正,边盯着后照镜边叮咛。
“有人?谁?”她坐稳之后,回头窥探。
“当然是不希望你活着的人。”他冷笑着,一个专业赛车级的斜走,车子从拥塞的车阵中灵活地钻了出去。
她很快地就看见了一辆白色轿车紧迫着他们不放,那辆车玻璃黑沉,完全看不清里头是谁,对方的技术也不错,见他们冲出车阵,立刻跟着追了出来。
纪悠然猛踩油门,往前直冲,可是白色轿车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他到后来没了耐性,倏地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将车头掉回头,向那辆车直接撞去。
“碍…”黎永伍在大回转的时候肩膀就已挤到车窗边,吓得脸色发白,再看他竟然朝对方撞去,不禁惊呼出声。
“别担心,我只是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纪悠然笑着安慰她。
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天啊!他到底有几颗胆子啊?她捧着心惊喘。
那辆白色轿车似乎没预料到他们会转向且迎面冲来,急踩煞车,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车道上出现一道黑色胎痕。
可是纪悠然只是要吓吓对方,他在两辆车快撞上之前,陡地转开方向盘与对方以极短的间距险险地交错而过,并在同时按下车窗,很快地开了一枪,把对方驾驶座旁的车窗打破,吓得里头的男人连声惊叫,急踩煞车。
“强尼,你……真是太厉害了!”黎永恒虽然一颗心还没从惊险的一幕拉回来,可是她实在佩服强尼的开车技术。
纪悠然可没有太多时间接受她的赞美,在飙过车后回头正是下坡,当车子往下滑走时他马上就发现煞车出了问题!
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
他紧皱眉头,稳住方向盘,转头朝她低喝:“小心!煞车故障了,我数到三你就跳车!”
“什么?”要……要她跳车?
“跳下去的时候身子尽量放软,护住头部,知道吗?”
“可是……”现在的车速那么快,要她从车子跳下去……“没时间了,把车门打开,准备,一……二……三,跳!”他将车子开向路旁的草皮,急声命令。
她尽管害怕,还是闭起眼睛,硬着头皮跳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她的右肩一阵刺痛,手肘和后脑也似乎撞上某些硬物,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来不及喊痛,紧接着,她便听见一个惊人的撞击声,忍痛抬起上身一看,那辆黎伯南送她的车子早已撞上前方不远处的电线杆,电线杆拦腰折断,车头全毁而且冒出浓烟!
“强……强尼!”她惊恐地尖叫着。
“呵呵……我看那小子已经没命了!你再喊也没用了。”开白色轿车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一脸得意的冷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蹒跚地站起身,愤怒地瞪着来人。
“我们义帮可不是好慧的,黎小姐,凭你想扛起天威帮和我们斗?别作梦了……”那人走向她,慢慢从后腰拿出一把刀。
“义帮?你是义帮的人?”她惊诧地瞪着他,没想到义帮也想对付地。
“没错,我是义帮的……”那人还未说完,突然间太阳穴被人从后方用枪抵住,骇异得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