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临幸她一次!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好,没关系,只要她找到陶深,将生意谈成了,她一定会连着三天三夜,在进园的门口放鞭炮,炸得他没脸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会收起他那张没事就爱乱笑的嘴脸,让他尝尝,沦为一个失败者,那长期低潮的痛苦感受。
在不停快马加鞭之下,元梅很快就来到昆明。
这是一处融合彝族、白族、纳西族杂处的云南大城,但近来却从贵州东南移入一批为数不少的瑶族人,使得这里的民族文化更是增色不少。
加上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因此有句话说「天气常如二、三月,花开不段四时春」,便是形容昆明春城无处不飞花的美丽景致。
当元梅放慢速度,慢慢骑着马经过昆明的城镇时,却在一处市集旁,发现一大堆人聚在一处高台前,引颈朝着台上望去,像在凑什么热闹似的。
她好奇地凑上去围观,只见台上一名女子低着头,哭个不停,双手被人用麻绳绑着,女子后方有着四张椅子,这椅子上正坐着四名目光精锐,一脸杀气的女人。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姊妹,感谢各位今天拨空莅临,今儿个要为各位拍卖个标致的小姑娘,长得是灵透秀气、清丽可人,不管是买回去为奴或为妾,都一定让你物超所值,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咱们现在呢,底标就从一百两开始起价。」一旁敲着铜锣叫卖的男子,大声疾呼,想尽办法要将场子给炒热起来。
「我说你这是在卖她的人,还是在卖她的可怜相,老是低着头,我们哪儿知道她长得是美还是丑,万一带个丑婆娘回去,那岂不蚀本了?」一名穿著员外装,体态福圆的老爷子,对着台上大发牢骚。
叫卖男子一听,连声道歉,接着便走到女子面前,用着极粗鲁的动作,往女子两颊一捏,顺势将她的头给拉抬起来。
就在这女子头扬起的一瞬间,元梅两颗眼珠子全亮了起来,这……这个在台上,等着被喊价卖身的女子,不就是……
竹波!
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记得她叫她送一封信到苗王那去,怎么信会送着送着,就送到云南来了?
她直想上前当众将她给救下来,可是……万一她这么做,引起众目,被不必要的有心人士看见,或者……让苗王的手下,甚圣于是杜乘风发现,那她这趟逃跑,岂不白搭?
有鉴于种种顾忌,元梅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她想着,那好,就利用拍卖的喊价方式,托一旁的人将竹波买下,让自己避免现身,或许就能把竹波平安给买回身边吧!
她将自个儿的不便说给一旁老人家听,对方知道原委后,随即应诺了元梅这个要求。
只见竹波一抬起头来,现场便是哗然一片,个个是竖起大拇指赞赏竹波的二八年华、风华并茂,长得是亭亭玉立,美貌超群,于是喊价声此起彼落,价格有如三环跳,一路往上飙涨。
「三百五十两!」一位阔少爷轻摇罗扇,朝着台上大喊。
这价格一路从一百两逐渐攀升,每回喊出的价格大约都以十两为单位,许多人看到竹波的小瓜子脸蛋,又是远从美人之多苏州来的,都挤破头争先恐后要出价,只是每回到最后,都被元梅所提出的价格压了下去,直到元梅将价格提到三百两俊,这价格已是普通女婢的三倍之多,对于在昆明这个地方,已算是天价了。
她信心满满,等着叫卖的拍板定案,哪晓得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硬是将价格再拉高五十两,这超级天价,让许多人都不免想瞧瞧,这阔少爷究竟是何方神圣,非要将这姑娘标到手不可。
「这位公子,都已经喊到三百五十两了,你还要继续争下去吗?听老朽的一句话,花那么多钱买个婢女回去,实在是不划算啊!」替元梅喊价的老头,好心地对元梅提出建言。
「不行,这女的我要定了,绝对不能喊输别人。」哪能让自家人沦落到别人家为奴的道理。
「可是这位潘公子是昆明当地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家老头是位家大业大的大地主,金银珠宝堆一堆,都可以堆成宝塔了,你要争恐怕很难争得过。」老头子劝她千万别逞一时之快,何必跟银子过意不去呢?
这时,台上的叫卖男子,重重地敲下第一声锣,「三百五十两还有没有人要加码的,这位公子真是识货,像这样标致正点的姑娘家,八百年也不见得再有一回呀。」
「快,替我喊四百两,我就不信我斗不过这个臭小子!」与生俱来的竞争个性,让元梅不可能将非到手的东西,白白拱手让人。
老头子知道说不过元梅,只好再举手替她喊道:「四百两!」
四百两这三个字再次掀起另一波高潮,惊叹声此起彼落,每个人都将目光朝老头子方向投射过来,不敢相信这穿得一身寒酸的老头子,能出得起如此高价。
听到四百两的声音出现,叫卖会场的另一端,立刻又有人出声加码。「五百两!」
不消说,又是那位潘公子所为,他今天似乎和元梅杠上了,只要元梅一出价,他一定再出高价,非要争到不可。
「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能买到这位姑娘,可说是能帮你祖业兴旺,运途亨通啊!」叫卖者高兴得对着这为潘公子又吹又捧,就连在竹波身后的四个女人,也不禁露出笑容,彼此对看着。
这输人不输阵,就算不是为了竹波,也要为了潜藏在内心里头的那股不愿服输的个性,她也要卯上他,跟他拚了。
「好,你本钱雄厚,我就来看看,一个小小的地主,究竟能有多大能耐。」她气得抓住老头子的衣领道:「再给我喊,喊……」
「喊多少啊?」
「嗯……就喊……就喊一千两!」
「一千两?」老头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
「没错,就是一千两。」
老头被元梅那凌厉的目光给吓得说不出话,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岂知这边一千两才刚喊完,所有人的惊叫声还未绝于耳之际,那一头已经有人下甘示弱,扬声高喊,
「一千五百两!」
好哇,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家伙摆明就是要跟她作对,从刚开始做生意的第一天,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抢输」这两个字,要她眼睁睁看她想要的东西从她面前被拿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要玩就陪你玩大一点,你再喊,给我喊三……唔唔唔……」不知打哪跑出来的一只大手,从她后方突然伸到前头来,并且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住,让她连吭气都发不出来。
「老先生,你不用帮她喊了,我弟弟他头脑有问题,看到这种拍卖女婢的场合都会忍不住叫人替他喊,其实他根本连一毛钱也没有。」头上戴着一顶掩饰脸孔的竹斗笠,杜乘风语气乎和,笑着对老头子说。
「我就晓得这小鬼一定有问题,没事胡乱开价,去,我真是碰到疯子!」
「唔唔唔……」陆元梅亟欲想解释,但杜乘风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整个身子圈住,锁得死紧。
「真是对不起,我一定好好将他关在家里,别让他再出来乱跑。」
老头子啐了一口,便摇摇头摆摆手,了无兴趣地走了开来: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