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无奈的重重点头。
“大……你该不会是指……”她努力的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
“真糟糕……”他不断猛敲脑袋,似乎这样就能敲出解决之道。
“怡春阁的事……”她一边想,一边口中念念有辞。
“嗯……”吴子规不断的点头,没有仔细听弦月的话,他自认为很倒霉。
“哼!不要脸!”弦月理清思路,对着吴子规撇撇嘴,一脸嫌恶。
“你骂我什么?”吴子规挨了骂,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你不要脸。”她把整件事情想通,加上看吴子规不停的点头,自认为明了他所谓的大事。
“你跑到怡春阁搞砸我的好事,我没找你算账,现在你竟反过来指责我?”这回吴子规听得一清二楚,莫名其妙的情绪转而被怒气取代。
“我就是敢,就是有胆,就是要骂你,不要脸!”她一字一字,发出又重又鄙视的声音。
“你……”他被气得脸色青白交错。
“根本是下三滥的行为,你居然好意思大声的说是件‘大’事。”她加重语气。
“我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
“重要的事?嫖妓称得上是一件重要的大事吗?”听到吴子规自我辩解的话,弦月更是火冒三丈。
“嫖……妓!”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吴子规,你实在不要脸到极点,我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她频频摇头,口中啧啧有声,十分不屑。
“嫖妓!”吴子规总算回复正常。
“我就知道你把嫖妓当大事,被我说中了吧!”她又是一脸的骄傲。
“胡扯,我哪有可能去嫖妓!”他愤怒的涨红脸。
“我可是当场捉到你在怡春阁,你想翻脸不认帐吗?”
“你居然敢指责我嫖妓!”他气得握紧拳头。
“敢做就别怕别人批评!”她的怒气同样被激发出来。
“子虚乌有的罪名,我何必认!”他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浮出来。
“要不然,改说是去找老相好,会不会比较好听一点?”
“你讲话别太过分!”
“哼!下流装高贵。”她一脸不屑。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知道理亏了吧!”她的得意与不齿全写在脸上。
“我……我明明就不是去嫖妓……”吴子现有一肚子的话要解释,苦在这些事情全都是机密,不容他此刻做说明。
“你说你不是去嫖妓……”弦月摆出一副审问犯人的姿态。
“当然不是!”他坚决否认。
“不是嫖妓,你去怡春阁做什么?”
“我是去——”话溜到嘴边,吴子规迅速打住。
“去干什么就别再说,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说得太仔细,反正嫖都嫖了。”
“我根本没有……”
“对,你确实没有!”弦月双手一拍。
“你总算相信我的清白。”吴子规微微一笑,松一口气。
“因为被我坏了大事嘛。”弦月的表情看似揶揄,又像是鄙视,又带点责骂。
“我……你……”她变来变去的表情与态度,让吴子规难以应对。
“哼,真是不知羞耻,不能见光的事竟然敢拿出来说!”
“你……”他的怒气又攀高。
“一副相讨个公道的模样,愈看愈是惹人厌。”弦月愈骂愈起劲,已经变成是教训。
“你……”
“依我看来,不知分寸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你以为你是谁啊!”他忍不住大吼一声,把弦月吓一跳。
“我?”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未免管我管过头了吧!”
“我只是……”
弦月耸耸肩,试图缓和一下气氛,然而抬头看到吴子规凶恶的表情,让步的话又说不出口,她的心情有点矛盾。
惹毛吴子规,她感到很得意,其中当然夹杂些许对他去找芙蓉的不满。
然而,真的撕破脸、恶言相向,她绝不乐见。
她虽然有心放软态度,却又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何必认输呢?
“我嫖妓又如何?你管得着吗?”吴子规的音量放到最大。
“我不是在管……”弦月想解释。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各做各的事,你不要捞过界!”
“我没有……”他狰狞的表情把弦月吓得后退两步。
“是你自己硬要赖在我身边不肯走,我没有绑住你!”吴子规完全像换了个人,失去理智。
弦月紧抿双唇,不再言语。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吗?那件事情有多重要吗?现在全被你破坏掉了?”
吴子规步步进逼,弦月步步后退。
“本来我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你死跟着我不放干什么?现在居然还敢监视我的行动,你不要得寸进尺!”
极端愤怒之下,吴子规的脑袋失去思考能力,完全任由嘴巴放肆,最后导致自己口无遮拦。
他确实有件大事被弦月搞砸,但他从来无意伤害她,脱口而出的全是气话,而话一出口,他立刻感到后悔万分。
可惜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虽然他及时住口,但已深深伤害弦月,果然,弦月脸色一沉,鼻子吸了吸,整个人变得了无生气,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
“我知道你的意思,天一亮……我就走。”面对吴子规的辱骂,弦月原本想即刻夺门而出,但是,负气离去的行为似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于是,她强忍住哽咽,待他把话说完,自己则硬撑起架子,交代一下场面话。
“弦月……”吴子规开口想再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嗯……”弦月软弱无力的摇摇头。
一股刺痛、难受的感觉从心底不断扩散,这种感觉就叫伤心吗?
“听我解释……”弦月受伤的表情直接刺入吴子规的心。
“别再多做解释,我……”一阵昏眩没来由的袭中弦月,她的脚步有点虚浮不稳。
“小心点走……”吴子规伸手想搀扶弦月,然而手才举到一半,突然惊觉脑袋一阵昏沉。
“怎么回事,我头好晕、好恶心,我想吐……”
“我也觉得好晕,脑袋愈来愈重。”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是花香吗……”在昏昏沉沉中,她隐约闻到一阵香味。
“糟!弦月,快点离开!”弦月的话像当头棒喝打醒吴子规,他心下一惊,突然生出一股力量,拉着弦月想冲出破庙,但为时已晚,门口站着四、五个人,而为首之人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对方露出得意的笑容。
“古俊!”吴子规一阵错愕,此刻的惊慌难以形容。
“真有缘,我们又见面啦!”古俊缓缓摇着羽扇,优雅的挡住门口。
“啊……”弦月勉强撑开自己的眼皮,看到古俊也吓到了。
“如何?小姑娘,你的狠劲到哪里去了?”古俊直盯着弦月。
“你……跟踪我们!”她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都极困难。
“真厉害,你的推理能力不错哦,大哥哥给你满分。”古俊挖苦似的赞许弦月。
“少滑舌,哼,轻浮!”连日的经历使弦月成长不少,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讥笑。
“正经就正经,没错,我确实暗地跟踪你们来到破庙。”古俊将手反背在腰后,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我太大意……”吴子规的懊恼全写在脸上。
“我也太不小心了……”弦月同样感到气恼。
“你们别忙着责怪自己,小两口上怡春阁玩耍,回来又忙着斗嘴,难怪心神不宁。”古俊一脸笑意。
“姓古的,小心你讲的话!”吴子规横瞪古俊一眼。
“哼!病猫装猛虎!你又能奈我何?”古俊抬高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