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子男子嘛……,严孟寒看看对方,再和比较自己。嗯,还是自己比较帅。
这可不是老王卖瓜哦,女子眼中打从看见他开始就浮现的“?”型图案就是铁证。
从男子对女子的唯诺态度,不难看出主导权在谁身上。不过,那名男子似乎巴结错人了,真正决定“祥和”生死存亡的人是他严孟寒,而不是那个只会用一双饥渴的眼神对着他瞧的花痴——没办法,女人那种爱慕眼神、刚开始是可以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态,但要时间太长他便会感到厌恶。不过,如果对方是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龄儿只有在他答应她的请求时才会出现那种眼神,而且从不超过五秒钟……
“咳!”严孟寒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并借以唤回那名女子的注意力。“你们很准时。”
“哪里!应该的。”女子尴尬地回应。“今天本来应该是家父贺须代表出席才对,但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疗养,所以由我代替他来,希望不会因此而对严总经理造成困扰。”她礼貌性地解释。
“不会。”谁来都一样。
他领着翁秘书等三人走向沙发。“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同时,严孟寒手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你们先和翁秘书详谈,至于细节部分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在场的三人,其中两位以完全茫然的神情注视迅速开关的办公室大门;另一位则习以为常地扬起唇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商场悍将反常。
“严总经理怎么了?”贺玉雯困惑不已。
翁慧珊轻笑着。“没什么,只不过出去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而已。对于严氏收购贵公司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她技巧地转移话题。
纵使贺玉雯对严孟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既然翁慧珊不愿多谈,她也不便强求人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严氏伸出援手,使祥和免于倒闭的命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翁慧珊唇角不明显地牵动了一下。这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毕竟,很少有人拒绝得了严氏。她递上一份早就拟好的契约书。
“对这份契约书的内容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出来。”
贺玉雯接过契约书,仔细地审查里面的条文,时而和翁秘书讨论着。
然而,隔壁空荡荡的小型会议室内却又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脚又痛了?生病了吗?”严孟寒一接了电话便不断地炮轰。“还是……”
“我没事。”罗宛龄笑笑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这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她承认。
“明明出事了,还想骗我说没事!”他果然没猜错。
“不是我。”唉!孟寒这个紧张大师。“是住在我隔壁同样是从台湾来的留学生,她长水痘,一直在发高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刚刚才回来而已。”
明知罗宛龄看不见,但他的眼神仍不自觉犀利起来。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和我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扶得动一个昏迷中的大男孩?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膝盖想也知道。”
“你这是在骂我吗?龄儿?”
“没错。”她大胆地应和。“怎么?不高兴吗?来咬我啊!”
这丫头是明知他现在拿她没辙,所以才敢讲这种话。
“好!你给我记着,等你回来我非咬得你住院不可。”严孟寒玩笑地恐吓。
“哇!我怕死了。”罗宛龄甚至还夸张地抖着音。
这丫头愈来愈不把他这未婚夫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却也因为如此,才会在过去漫长的九百多个日子里,每个月花费一笔庞大的电话费,就只为了和她逗逗嘴、听听她俏皮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比罗宛龄更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每一个思维了。
“她醒了。”罗宛龄突然说道。“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你是说那位女留学生?她不是住你隔壁吗?你怎么知道她醒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她的烧还没退,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我让她睡我房间。”她解释。“我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拜拜。”
“拜。”真羡慕龄儿那位生病的“邻居”。
还有一年半!到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休想再教他将婚礼延期!
☆ ☆ ☆
严孟寒坐在办公桌前,审慎评估着由新加坡分公司传真过来的营运报告。叩!叩!
“进来。”严孟寒抬起头,注视来人:“什么事?翁秘书。”
“贺玉雯小姐说她有事想见总经理。”翁秘书公事化地开口。
“贺玉雯?”没听过,这是哪一号人物?
翁慧珊暗自叹口气。看来,除了自己的未婚妻以外,其他女人的名字一概都进不了总经理精明的脑子了。
“贺须的女儿。”
了解!“你们昨天不是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昨天接了罗宛龄的电话后,他便一直坐在会议室发呆,根本忘了要回办公室,所有的内容还是翁秘书事后找到他,向他报告才知道的呢!
“确实是谈妥了。”她回答。
“那么,她找我有什么事?”他相信翁秘书的能力,绝不可能又是重复昨天的话题。“让她进来。”
“是。”
翁秘书出去后换贺玉雯进来,严孟寒坐在位置上直视她,以纯然的上司口吻询问:
“找我什么事?”
“为了感谢你挽救‘祥如’的危机,所以想请你吃午餐。”她一双会放电的眼睛紧锁住他。
老套的借口!
“不用。”对于主动献殷勤的女人,他碰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贺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哪知,贺玉雯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都是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女孩的邀请吗?”
严孟寒逐渐凝起面孔。“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而且我已经订婚了。”他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
“骗人!”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瞧见严孟寒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问:“你未婚妻人呢?”
说道罗宛龄,他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她目前人在多伦多。”
她嫉妒那个让严孟寒出现这种表情的女人。“出差吗?”
他缓缓摇头。
“旅行。”凝视着他特地摆在电脑旁的相片。“不过,那丫头却声称它为‘流浪’。”
寻着严孟寒的目光望去,贺玉雯顿时信心大增。
“看样子我还是有希望的!”虽然现在严孟寒拒绝了她,但她有信心让严孟寒接受她,她就不相信,凭她的条件会输给一个不男不女,还没发育的小丫头。
严孟寒不耐地斜睨她,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厚颜无耻!
“我很忙,如果你不希望‘祥和’真的倒闭的话,以后少来烦我。”
贺玉雯一派优雅地起身:“我走,但我不会放弃。”
她不认为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所以她绝不会放弃,而且,她也不相信严孟寒会扯自己后腿,毁掉严氏名下的子公司。
“我喜欢你。”她丢下这句话后,潇洒地离开。
对于贺玉雯的行事态度,严孟寒着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想想,自己当初不也是使尽了强迫推销、死缠烂打、收买人心的伎俩才把龄儿骗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