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
接下来的一阵天旋地转,大概会让我忘记阿郎三天吧。
他吻过来,我想是赌气成份太高了,简直像土匪一样霸道……好吧,我大概会把阿郎暂时忘记五天。
好吧,一星期。
好吧。我不想再去计较什麽阿郎还是盐酥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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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坚持下,“被罗曼史和少女漫画养大的梦幻少女”在考量过夫家的财力之後,决定仿效电影里的情节来举办自己迟了五年的婚宴。
我最喜欢的电影,就是“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碧绿的草坪上搭起雪白的纱棚,天气好好,蓝天白云,天公做美给足了面子,宾客来往穿梭,美食醇酒配上好音乐,简直完美至极。
音乐?当然是WETWETWET的“Loveisall”。爱就在你身边,在空气里,从手指到脚趾,无一不能感觉到爱情的存在。
英文翻译成中文总是肉麻又怪异,就像那一次他偷偷放瑞奇马汀的歌在我电脑和桌面上,差点害我反胃。
天蝎座的原罪是无可避免的不浪漫。
天生的嘛。两个人都一样,谁也不必嫌弃谁。
“露露。”二马走过来,一身西装打领带,是我见过最正式的他。
“嗨,你一个人?”我今天一整天都是止不住的笑容挂在脸上。
“不是,我带小芹一起过来。”他的脸色很郁闷。
“她到哪去了?”我从他背後看过去——真是不妙,一堆男人正包围阳光甜姐儿,显然正展开攻势。“你白痴啊,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我是客气,以免妨碍她的好事。”
真是酸得可以。可是有够白痴。白痴到家了啊!
为什麽男人总是这麽这麽这麽无可救药的愚蠢懦弱又胆小呢?说一句“我喜欢你”会掉半条魂,一句“我爱你”会要一条命吗?
如果喜欢一个人,为什麽连让她知道的勇气都没有?
是爱情不够多还是胆子不够大?
难道说,用一句话换来一个幸福的未来是这麽不值一试吗?
只要一句话。
这麽简单的一句话,只要在来得及的情况下说,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Yesorno。不是这一个就是另一个。
“长假”里的竹野内丰简直动作快到连闪电都来不及阻止,他眼睛里只看得到凉子,其它的人事物完全不存在。
恋爱中的男人理当如此啊。
可是,偏偏,没这种胆子的修葛兰满街都是,竹野内丰一辈子遇不到几个。残酷的是,会冲上教堂去的安蒂麦道威尔也没有几个。
“二马,你自己保重。”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不想给忠告,不想语重心长。那些一点用都没有,反正每个人的姻缘路都要自己去走,不是说谁走过了有幸福的结果,经验值就可以直接分享。
才没有那麽好的事。
我也不想幸福到被暗地里诅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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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麽?”傅非朋过来,牵住我的手。
牵著手的感觉和拥抱是不同的,拥抱是一时的感动或冲动,定格,过了这一刹那,只能存在於记忆之中。
牵手是长长久久的,一路走下去,即使要走到天涯尽头,也不抗议。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无论是拥抱或是牵手,也是两个人的事。
“我在想我们两个人,很庆幸是两个人。”我轻轻在他掌心捏一下。“如果那些人都不在就更好了。”
我实在无法适应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朋好友。
“露露啊,你也真是辛苦,这麽多年亏得你熬得住哦!”
不然是要怎样?大家想看我离婚跟他大吵一架,还上法院对簿公堂打赡养费官司吗?那可累得很,我懒得做。
“露露啊,你真聪明!果然,熬久了就是你的……瞧瞧你婆婆多疼你啊,还给这麽一栋房子,你往後可享福了。”
是哦,给房子就是疼我吗?我才不相信。今天早上才看到她对我的服装大大摇头,一副是我嫌弃她那套旗袍的模样,活似我对不起傅家祖宗八代……
我一点都不奢望以後会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
傅老太太摆明喜欢耍弄小辈,没脾气的她还不想找来当玩伴,所以说,在她穷极无聊时,我还得兼差当她的“伴游小姐”就是了。
“我说露露啊……”
这样的开场白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了?我只想好好过一天,属於我自己的甜蜜的日子。只要祝福不要关怀。
“喂。”我捉住他的手晃了晃。
“干嘛?”可怜,他的脸也笑得很僵,快硬掉了。
“我的奖金不准苛扣哦。”那笔钱可不是小钱,我是有用途的,才不能平空消失掉!
“你还在记那件事啊?”他叹气失笑。
“废话,那是钱耶,七万多块耶!”一个多月的薪水耶,要是钱跑了我会哭死,好歹那可以来回英国好几趟!
“先告诉我你干嘛那麽爱钱。”他板起脸来谈条件。
“先告诉我是不是把你的车子弄好奖金就恢复原状?”我又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气,没先讲好一切免谈。
他把我的手捏得好痛,久久才说:“好。”
“那我们先去修车。”我拉起裙摆就要跑,又被他捉回来。
“现在?”傅非朋眼睛瞪得老大。
“对呀,反正这些讨厌的人赶也赶不走,不如他们玩他们的,我们先去办这件要紧事。”我一点也不想彩衣娱亲。
“这算哪门子要紧事?”他开始抓狂了。
真是没耐性,当总经理的胆子要大、心思要细密,像他这样动不动就小孩子个性的人,实在应该多加训练。
“你跟不跟我去修?一句话。”那我就多多磨练他吧。
“如果说不要会怎麽样?”
“你得自己去面对那堆人,告诉他们为什麽只有你在,是不是跟我吵架、被我遗弃,还有,为什麽我会在这个时候跑去修你的车。”
反正我现在绝对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还请多多包涵。
不便之处,敬请见谅。
“你为什麽不肯留下来?”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我们,我们有权利耍赖不挨骂。”我可是理直气壮得很。
“说到底,你是想气我妈?”
傅非朋先生,你什麽时候退化成单细胞生物了?不都说天蝎座向来深思远虑吗?你的脑袋瓜里的东西是不是被偷啦?拜托你去报警吧,不然我去也可以,不过我是要把你这个笨蛋登报作废!
“不是。”要气那个老太婆的方式可多了,人要是消失了,哪还看得到好戏?耍笨也不是这麽玩的。
“你不要嘴硬了,明明就是。”单细胞生物还在坚持。
“明明就不是。”我笑笑看他。“我是要陷害你。”
“干嘛啊?”他抓抓头。
“我看到大冢了。”想到我就一“妒”子火。
“她来了?”傅非朋一副不可思意的表情。
“你还装,一定是你故出息把她弄来的!”哼,都被我抓包了还装傻,太可恶了,我没那麽好骗!
“你这样说不公平,我没做的事不要逼我承认!”他瞪我。
“我不管,是你说车子没事的话奖金就没事,不准耍赖。”我还是朝车库的方向去。
傅非朋放开我,双臂抱胸,表情一下子冷下去。
“你抽屉里的辞职信什麽时候打算拿给我?”他的声音也冰冰冷冷。
“你去翻过我的东西?”
“不是刻意去找,小芹帮忙找文件时看到的。”
“你还是偷看了!”不然哪会知道是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