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住嘴,我要打人了。”嘴里叨念着空泛的威胁,康哲风单膝跪地的脚撑起,将她腾空横抱在怀,转身朝车子走去。
“我还没死啊?”上了车的荆紫铃,等到康哲风对着她的嘴猛灌水,才确定她的劫后余生是事实不是梦境。欢叫一声,她紧紧地搂住康哲风,感到万分饥渴的亲吻着他,想要证实他存在似的不给他呼吸的余地,然后乱七八糟的嚷嚷,“康哲风,你是我的英雄,你真的是我的英雄。”
康哲风不解她灌迷汤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俊逸的脸却不自由主的红了起来。
瞄到游守义似笑非笑的调侃表情,他大脚一踹,在尴尬之余笑骂:“还不开车,你还想看什么好戏?”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
代替他坐上驾驶座的游守义,憋住狂笑的冲动欣然上路。内心则谢尽满天的神佛,感谢他们的大慈大悲,没让荆疯子出事,减少祸害遗千年的憾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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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火云因爱生恨,难怪……难怪他会选择跟你决裂。”
了然的颔首,游守义盯着回家休养、躺在床上却不减灵秀风韵的荆紫铃,忍不住有感而发,“女人果真是祸水,就算是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也足以颠覆一整个地球。老天,还是少惹她们的为妙。”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丑?”吊着点滴,恢复一半体力的荆紫铃,鼓起两颊,愤恨的捉住话柄不放。
女人,就算再精明、干练,照旧要为容貌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天下大乱。
聪明的游守义当然不再多置一词,以免惹到母老虎要吃不了兜着走。眼尖的他看到康哲风进房来,立刻吹着口哨自动消失于无形。
“干嘛嘟着嘴?”轻捏她嘟嘟的翘嘴尖,康哲风不由得好笑。
“没有。”她才不要告诉他,游守义认为也长得不怎么样,以免削减了自己的威风。
眼尾瞄见他手里的信件,眨动双眼,荆紫铃在心中留下疑惑,问道:“对了。你找到火云没?”
“没有消息。倒是我手中有一份请帖,邀请你到骆老大家中做客。”挥动手中的请柬,康哲风潇洒的说。
“怎么你的表情,像是巴不得我离你十万八千里远似的?”眼神改为怨态地斜睇他,荆紫铃接过他送来的请柬,满脸的狐疑。
荆紫铃一脸嘀咕受到伤害的表情,可爱的让人发噱。呛咳着笑出声,他轰然一笑,“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想你对宓甄琳姊妹的事耿耿于怀,想要查明。现在有这个好机会,干嘛不把握?至于我,一时之间应该走不开,建厂的工作下个礼拜就要展开,你想要看到我,还有的是机会。”
照她现在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的状况来看,康哲风一点也不怀疑:目前骆中行的龙头大位遭人取代一事,能提起荆紫铃多大的兴致。她会跑到敌窝查探现任接班人的身分?才怪!
荆紫铃在沙漠九死一生平安归来,对他展现的“纠缠”,甚至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惧怕责任的康哲风,被她逼得急了,自然又回复本来的面貌,拿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对待她。时而温存,时而保留一定的距离,尽量不让她鸠占心房。看着惜言如金的康哲风,荆紫钤不由得一阵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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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漠回来,他对她的态度,又再度恢复到“有点黏又不会太黏”的程度。
高兴的时候,会跟她柔情缱绻、浓情蜜意;想要独处,拥有个人自由的时候,就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恨不得将她丢到北极或南极去,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她干嘛没事自讨苦吃,爱上个千面悍将?想到他依然抛不开恋妹情结的荆紫铃,几乎要伏被哭泣了!
荆紫铃的黯然神伤,看在康哲风眼里,他于心不忍的发出叹息。抚着她的脸颊,康哲风文风不动、冷冷的说:“别露出弃狗似的表情,我还没有打算弃你于不顾,请别拿一张怨妇脸对着我。”
“你的意思是?你决定把奶酥妹妹抛到一边,开始考虑接受我的感情……”燃起希望的荆紫铃,话没讲完,嘴便让康哲风攫住。
趁着呼吸的空档,他指控的说:“你话太多,应该闭嘴了。”
“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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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想说什么,都不会有机会。康哲风显然觉得此刻不是谈话时机。
拔掉她手上的葡萄糖,任它滑落垂吊在地。他将荆紫铃压倒回床,整个人跟着挤进她身边的空位,拉妥棉被,成功的对住她翕动不止的樱唇,只留下细微的惊喘声,跟低不可闻的嘤咛声,破坏满室静谧。
荆紫铃尝康哲风的手艺尝得上瘾了。
催促他去弄吃的,因为激烈运动而让脸颊恢复健康色彩的荆紫铃,懒散的卷在床铺上,回味两颗心契合在一起时的感受。
时间要是能够就停止,该有多好。向来实际的荆紫铃,也有如此浪漫思想的一天,真是不可思议。
娇酣的笑开来,她从被里抽出浑圆的手臂挡住皎洁的月光,偷偷编织着她跟康哲风共同生活的未来前景,一栋古朴的白色大宅、红色瓦砾屋顶、一群蹦蹦跳跳的小毛头……
漫天飞舞的美梦,一直持续到他神色败坏的推门进来才逐渐更醒——
没有盛满食物的托盆。
感觉他进房内,却没听见他热情招呼声的荆紫铃,乍然瞠眼的拉过睡袍套上起身,奔到他面前顿住,提心吊胆、满脸关心的问,“怎么了?”
“家里出了事,我要赶回台湾一趟。”他手里握的,是刚才掉落在地上的两份传真。
“出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荆紫铃,神色茫然。
“奶酥妹妹不见了,我要回国帮忙找寻……”
是了,只有伟大的奶酥妹妹,足以操控康家兄弟的喜怒哀乐。松开手瘫软在地,荆紫铃简直不敢相信,好梦如此晚醒,又幻灭的这般彻底。
“可是我们才刚……”她讲不出“上床”两字,只好自动消音。“你就要走?”
“别无理取闹。奶酥妹妹失踪是大事,我一定要回去参予搜寻的工作。”拉开荆紫铃壁柜里的电脑,他手不停的就着网路,很快替在巴黎焦急、订不到机位的康哲代——另一张传真就是他传的,跟自己补到两张即刻起飞的机位。旋过身抱开挡路的荆紫铃,康哲风神色匆匆的转回他的房间收拾行李。
奶酥妹妹失踪是大事,难道她刚历险回来,就不是大事?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将她当作可有可无的宠物,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急急跟进他的房间,到底虚弱的荆紫铃,欠缺体力的一个踉跄,扑跪在他腿边,带着哭意的声音,很没志气的弥漫着依依不舍的气氛。
“我们相处还不到两个月,就要面对分离。我不要。”
照先前的请柬,她势必前往“毒窟”作客;而一惯秉持“奶酥妹妹至上”的康哲风,也会义无反顾的飞奔回家,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结果,让荆紫铃深感惶恐。要是他一去不回呢?男人不都时兴逢场作戏吗?一个男人能够在几个钟头前,誓言旦旦的安抚一个女人,他的陪伴将是长相左右,再在最短的时间内推翻前言,把她像只弃狗般踢到一边,无视她心情起伏的执意离去。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尤其是信奉兄弟姊妹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康哲风。他的一切,是那么令人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