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吧忍吧,不忍能怎么办?可不能教蔓妮因自己而受累丢职,反正他对我的指使也不久了!
她皮笑肉不笑,“是,全听你的,董事长。”
当然那扇门做了最完备的结束。幸好,公司的人都走了,除了柴智刚。
蔓妮听完她一连串咬牙切齿的述说后,心生歉意,“都是我连累了你。”
“他是针对我而来,跟你没有关系。我认为他心理有很大的毛病,应该去看医生做治疗。孤立无援很难受,因为没有人一起同仇敌忾。”想到自己,全公司的人对他都很满意,只有她一直在抱怨,真有强烈的挫折感。
她惊讶于她的想法,“怎么全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正式的员工,犯不着为我伤了大家的和气,连我敬爱的柴总也无能为力。不要紧,幸好我看得开。”
“他现在还要不要咖啡?”
“要得凶咧,但我自有一套,请他喝我特调的‘五味咖啡’。”
“五味咖啡?”这么规矩的人被逼急了,原来也会恶作剧!
“小姐,坐月子还要多久?你再不来我都快疯了。”桑瑜在电话那头呻吟着。
“还有两个星期,再帮我代两个星期就好了,拜托拜托!”
桑瑜是重感情的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当然会答应她的央求,只是想确定日子而已。
“放心啦,我会把耐力弹性调到两星期后,现在可说是为了十四天后的自由而活,我会加油的。”
***
“大哥,你的形象坏透了,而你居然还去威胁她。完了,你近不了她的身,入不了她的梦,这么做只会让桑瑜更讨厌你,你在她的心中是拒绝往来户了。”
这是卓仲诺位于闹区顶楼的房子,两人在客厅里谈话。
仲诺面色森冷,铁青着脸,“难道要我眼睁睁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柴智刚死缠烂打跟在他屁股后面,“算了吧,既然这首恋曲唱不得,就放弃吧。”
“办不到。”他不耐地闪过柴智刚。
“大哥,女人你又不是没碰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柴智刚紧跟了上去。
“你叫我滥交?她是我这辈子的最爱。”仲诺不肯与他面对,又躲过了。
他气仲诺的执迷不悟,“她活得能比我们长吗?当她垂垂老矣时,我们还是年轻小伙子,人类的生命很短暂。”
“正因为这样,我更要珍惜。”
“你曾说过人类是最善变的动物,自私、贪婪,为什么还要陷下去?”
“爱就是爱了。”
“你不是说他们的山盟海誓、地久天长全是狗屁,那还和他们瞎搅和什么?”他就是要不停的逼他,逼到他醒过来。
“我只要她,为什么到这个节骨眼你才反对?”他要动怒了,眼中有两撮小火焰。
“我要拉你上来,你渐渐对她产生了狂性,趁现在她在法力护身,你抽身吧。”
“智刚,你没真正爱过人,对吧?”
柴智刚无言地耸肩。
仲诺低沉的嗓音落入幽远的记忆,“我只要一想起她遗忘了我们相爱的那段回忆,心里就隐隐作痛,我悔恨我的不告而别。夜里,我会想起她唇畔的甜蜜,想念爱抚她身躯的感动,这些你曾有过吗?我心里满满都是她,我甚至感谢老天赐给我生命。”
这种老掉牙的爱情故事怎么会发生在他们这些精怪身上,柴智刚真是不解。
“她又不爱你。”
“我要让她对我的热情再次苏醒,只要她再碰触一次我的身体,她就会想起来的。”
“你有办法?”
“只要多费些劲罢了。”
倚靠自己的能力与它抗衡吗?柴智刚惊慌地说:“不行,别傻了,那对你不利,不要硬碰硬。”
“虚耗体力对我无妨,只要经过适当休养,不会损及功力的。”
“你明白那股力量有多大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柴智刚有不好的预感,“先别急着试,我找蔓妮帮忙,看能不能拿下她的玉佩。唉,大哥,你都不像你了。”
“遇见她,我早不是我了。”
第九章
桑瑜在黑暗中惊吓而起,淋漓的汗水流了一身,她抬起手背滑过下颚擦拭悬浮于上的水滴,扫向透过窗内的月光,熹微的光抚慰了心中的不安。
怎会梦见那只丑怪的蜘蛛?张牙舞爪,森冷的利牙发着寒光,不可思议的是,它居然与卓仲诺有些神似!
真是一场恶梦,在梦中他追着她跑,他锲而不舍得令人害怕。蜘蛛、仲诺,都是她讨厌的。
两手轻拍双颊,不明白随着恶梦而起的温柔所为何求?丝丝撩找心扉的情又因何而起?
想太多了,梦里被同性恋求爱,真是一件恐怖的事。
“谁!”她惊愕地喝问。
“别开灯。”果断的声音阻止了她,他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
“卓仲诺,你是怎么进来的?”桑瑜自床上跳起来,脚步踉跄地朝房门走。
“只要我想,钢筋水泥等同烂泥。怎么?又作恶梦了?”
“不关你事。”咦,门怎么打不开,情形怎会跟那种烂电影的情节吻合,越着急越是手忙脚乱。
“梦到我了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
“别过来,我要喊了。”桑瑜惊吓地紧握门把。
“既然我是同性恋,有必要害怕吗?早认定我对你没有兴趣,不是吗?”犀利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她。
“站住!你就……就站在那儿,不要再靠近了。”
他罩在薄光中,影子斜长的映在地上。有阴影,足够让桑瑜看出他是人,不是妖魅。
他苦笑,“我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她这才发现门未损坏,那么窗未破,门未开,他……从天而降啊!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又为何而来?”为什么老对我说一些怪异的话,你不觉得自己认错人了吗?”
“对这种情形不觉得熟悉吗?”
“卓仲诺,你真的很奇怪,未经同意擅闯民宅,这是犯法的,我们应该是没有仇怨的,只是平日生活上有点小磨擦,你现在走,我不会打电话报警。”
“你在施恩?现场没有破坏的迹象,如何自圆其说?”
他居然这么好心为她设身处地。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皮,会痛,不是梦。
“小瑜,你在洞外向我招手,诱我出洞后又弃之不顾,你要爱你的人与你厮守一生,却在我可以给你这样的日子时,忘了关于我俩的回忆,这对我不公平。”
他那落寞孤寂的脸勾起了她的母性,看在他毫无恶意的份上,桑瑜逐渐卸下心防。
面对这个神经错乱的可怜人,她真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他。
“卓仲诺,不要一副弃妇的姿态,我还是比较习惯你霸道的模样。打起精神,你的爱人同志不见了?别消沉啊,天底下不是只有他才欣赏你。”
“你那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为什么还是扭转不过来,我不是同性恋,我不管别人是否对我言听计从,我只要你把我说的话听进三分我就欢欣鼓舞了;我不关心别人,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这话又被她当成耳边风了,“殷鉴不远,你以为我会傻得相信你?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吃了炸弹的表情,如果你我两情相悦,为什么我不会被你所魅惑?又为什么对我是那种鄙夷的表情?”
“因为我不能靠近你。”
“笑话!我又不是刺猬。”
“我就是不能靠近你,我会被灼伤。”要是能靠近,他要抱得她喘不过气来,听她欢愉的呻吟,一声一声向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