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遵命。\"他们靠近梦云,亮起刀刃,预将利刃刺向她。
\"住手!\"一声冷淡却是威严十足的怒斥,使得刀刃停在半空中,不敢妄动。
\"贝勒爷!\"众人在看见来人时莫不俯身下跪。
江风怀连忙拉着大鲁、小鲁跪地磕头,频频告罪,\"老奴失职,管教下人矢妥,老奴这就把惹祸的小畜生宰了,请贝勒爷恕罪。\"
海灏冷冷的撇眼,他先是命人察看船底是否受损,然后面无表情,不怒不笑的下旨令。
\"殿安,这个小男孩交由你处理,不过不许实罚,先让御医将他的伤治好,我自有主意。\"
\"喳!\"尹殿安双手一拱,分毫不敢怠慢的执行主子的命令。
\"至于江总管,你的失职之罪,容后再定。\"
此航不仅是赈济灾民,二阿哥所托的秘密任务才是正事,他懒得理会小枝小节;当务之要是必须抢在八旗旗主之前掌控住大清皇朝的海舰军队。虽然海上霸权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这块大饼是众兵家必争之权!
江山如此多娇,他无意沾染,但是为了二阿哥,为了大清的世世代代,他不得不暂且搞下他的放纵性情。
★ ★ ★
\"贝勒爷儿,奴才……奴才……\"
\"老御医请起,有话不妨直禀。\"收起卷宗,海灏说道。
老御医诚惶诚恐的站起身,颤巍巍的禀明他的主子。
\"受到灼伤的小伙子…\"呃咳,不是小伙子……是……\"语无伦次的老御医大力的吸上一口气,把话说白了,\"那是个姑娘。\"
海灏怔了怔,\"你说的可是实话?\"
\"奴才不敢妄打诳语,她的确是女孩家。\"幸好他已经六十花甲了,否则见了如花姑娘的身子岂不罪过?
\"老御医,这事……就你我二人知晓,明白不?带路。\"海灏步下阶台。
\"贝勒爷儿?\"老御医错愕得呆掉了。他人中龙风的主子要亲自去瞧一个女扮男装的平民姑娘?
\"走吧。那个倔强得宁愿自讨苦吃的……女子,引起我的兴致了。\"
★ ★ ★
秀发披散,如柳若絮的小人儿昏迷不醒的平躺在简陋的床榻之上。
海灏的黑眸眯紧,一股激流在他胸口上猛窜,放肆的撞击他的每一份知觉。
这张小脸蛋似乎在哪里见过?恍若隔世得既陌生却又熟悉。
\"她的脸颊不姓污黯的吗?这会儿为何苍白如霜?是因为身子受了伤的原故?他一面询问老御医,一面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下她的脸儿。
\"这姑娘的容貌长得俊俏,而污黯的脸色是白嫩的肌肤涂上黑炭粉所致,奴才因为要替她疗伤才发现这事儿。\"
\"她倒是挺有小聪明的。\"他勾了抹浅笑。
一旁恭敬侯着的老御医傻眼了。
他是康熙爷御赐给临宣王府的奴才,算是打小看着海灏贝勒到大的老仆,就他记忆所知,海灏贝勒可是纵横脂粉堆里的放荡主子,不过每个人都明白,海灏贝勒是那种看似多情却偏是无情、无心的年少轻狂性子。
也因深知海灏贝勒是性情中人,是条不安心性的游龙,所以老王爷、老福晋也奈何不得,强迫不了:否则依着康熙爷宠爱的程度,应是早早赐婚。
而现下海灏贝勒的眸里竟泛出了伶惜的宠溺,这……老御医一边觑着,一边琢磨暗思量。
这平民姑娘说不定是蒙胧天宠幸,或许一朝成凤,恐怕也是三生倏来的福分哦。
\"她的伤势如何?你可有尽心医治?\"海灏问道。然而他的视线却离不开床榻上的小人儿。
\"回禀贝勒爷儿,这姑娘的的伤并无大碍,但是吸入过多的浓烟危害到她的身体,尤其是她的五脏六腑受伤不轻
海灏的神色一沉,\"怎么会伤到五脏六腑的?\"
\"这老奴也不知,老奴把了这姑娘的脉,脉弱气微,伤乏虚劳,而且肝气郁结、脾胃皆伤,失血损阴,偏妥一些时日疗伤养身。\"
\"脾胃皆伤、失血损阴?\"他冷冽的眼神如铲锐上的寨芒,\"江风怀滥用私刑?!\"海灏起了后悔之心,当时他应该强硬将何云带在身边!
\"贝勒爷儿,老奴一定尽一切心力将姑娘的身子养好,老奴这就退下为姑娘煎煮药材。\"
\"嗯。\"他头也没回的轻吭一声。
他的所有心力全在小人儿身上,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 ★ ★
为什么她给他一种三生相识的熟悉感?
海灏的眉峰愈拢愈紧,眸底的柔和也渐渐染上狂风暴雨,他并不喜欢这种其名的震撼,更是憎厌必须以巨大的力量企图抵挡这股吸引力!
他不是放浪形骸,任何人也箝制不了的临宜王府贝勒爷吗?区区一名伪装成伙夫的粗布小女娃有何能耐?!
戏谑的冷冷一笑,眼波溜转之际,海灏瞥见被褥之下的她竟是半裸。
掀开被褥,意料中的,他看见她半裸的身子,不禁一阵莞尔。
这小女娃可真是有趣呀,竟然在胸上捆里了厚厚实实的粗布条。
他见过只着肚兜亵衣的女子不在少数,但是万万没想到竟有女子舍弃肚兜亵衣,把自己里得仿佛是端午的棕子。
不过她的胸挺丰腴的,若是解开束缚,绷跳而出的两只浑圆酥胸一定是充满色诱味儿。
也好,如果继续任由这小女娃待在伙食房做苦工,迟早要漏馅,而他并不乐见她被识穿。
\"嗯……哼……\"
床板上辗转不安的小女娃,轻轻的发出痛苦的嘤咛声,海灏为她穿上外衣、覆上被褥。
\"你…你做什么……咳咳咳……\"当梦云睁开眼的一刹那,看见的就是他正对她毛手毛脚,惊慌之余,险些岔了气的咳着气丝儿。
天之骄子的海灏冷眼瞧着,不但没有伶香惜玉的为她拍抚,眼眸深处甚至隐藏着诡谲好狡,似乎正在算计什么。
半晌,他很淡、很淡的对她说过:\"待你病好,到我房里当差吧。\"
\"到你房里当……当差?噢不!\"她才不要与虎相伴。
\"你可以拒绝这个人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不过你不怕你的小命被江总管玩完?\"他笑得可邪气得很。
\"你威胁……咳咳!\"梦云原想对他破口大骂,应该坚持不接受这个职务,可足她不为她自个儿着想,也不能不顾虑到文全武的性命安危呀。
她陷入两难的矛盾挣扎。
\"逍遥号\"必须再逍遥半个月才会回航北京城,你好自细想吧。\"海灏胸有成竹的等待鱼儿上钩,其实他从不以自己的身分欺压地人,但是他真的想让她待在他的身边。
梦云晓得应该点头应允才是,可是做他的贴身小厮,也就意味着必须随时随地陪君身侧、等候吩咐。然而她每次一见到他就觉得气息不稳,甚至紊乱得有丝儿刺疼,这种好像犯了病的感觉,使她懵懵懂懂觉得害怕。
上回他抚摸她的身子时,她并不很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摸她,然而那种脸红心跳,既恐惧、恼怒,却又晕软的酥麻感真的令她仓皇失措。
\"考虑得如何?我没啥耐性。\"海灏压低了身,热切的气息吹拂着她。
\"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糟糕!他一靠近,她的心口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难不成她真的生了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疑难杂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