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公主在金銮殿上拜了天地,我是到了冰园才被掉换的代嫁娘。”她认定公主对她有恩,如果不是公主,巫官不会放她离开皇陵,她也不可能和他有这一段……孽缘。他不悦了,狠瞪着她纯善的天颜。
“冉柚喃,为人妻子的不该和丈夫顶嘴,你忘了江鹤岛岛教导你的道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对不对?岛岛姑娘教过我,我没见过爹爹,也没有孩子,所以我只能听命丈夫的……”
“你必须听命于我,只能听从我。”他是绝对的霸势强权,即使她是他惟一的柔软。“公主要是晓得我和你睡同一个房间会……”
“她能如何?她敢如何?夫妻同床乃是天经地义。”
“不,我只能做你的小妾,公主才是……”
只有这小东西胆敢挑战他的怒气!赫瑟安烈将她往榻上一摔,然后自行脱靴上床。“我不可……”
“闭嘴。”他翻侧着身,用棉被一把包裹住她,他的右臂让她当枕,左臂圈横着她的上身,他的长腿则是钳制住她不乖的纤秀小腿。
“赫瑟安烈……”
“你敢连名带姓的叫我!小心我休了你!”蓄意吓一吓她,反正她早已被他吃定了。当真被吓到的冉柚喃只得急急的轻喊,“安烈。”
冷眉不再直竖,他满意的微笑了下。
嗫嚅老半天的冉柚喃终于按捺不住,她提起勇气的启口问:“你和你的亡妻感情很好吗?”他的灰眸漫上玩味的戏谑,“为什么问这个?”
“我也不晓得……”
“倘若我说我非常的爱她,你又如何想?”
睁圆着眸子,她无措至极。
半晌后她才回答,“好像会很伤心……”
他笑,“我喜欢你的伤心。”
嗯?他怎么……难道他真的喜欢伤人?不然哪有人喜欢别人伤心难过的?暗叹一声,他忽道:“柚喃,你是我的致命伤,是我惟一的罩门,采心是个贤淑的好媳妇,但是她从来不曾是我的要害。”
她眨巴着浓密的长睫毛,十分茫惑不解。
他怎么尽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呢?罩门是什么意思?且她怎么可能是他的致命伤?他又没有受伤呀。
而“要害”不是指一个人的心窝吗?伤了要害不是就会死了吗?
明白她的小孩心智,赫瑟安烈并不多作解释,他拥紧她,柔声道:“不许再问话了,快睡吧,否则我立刻要了你,让你一夜不能成眠。”
“好,我马上睡觉。”她赶忙闭上眼睛,深恐他对她伸出魔掌。
虽然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可是如果公主知道他俩的不轨情事一定会不高兴的。带笑的看着佳人假寐的慌张样,他体内窜流过一阵又一阵的热气。
她的眼睫毛正可爱的微微抖动,而他,必须以极强大的克制力压抑住澎湃汹涌的猛烈情欲。他好渴望她!
但是她必须休息,他不能累坏他脆弱的妻子啊。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能够拥有你……”唉!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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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个大清早,北戎弗儿兴高采烈的端捧一碗汤面来到赫瑟安烈的房门外。推开房门,她的笑容顿时僵凝住,手中的碗筷食盘铿锵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赫瑟安烈立刻坐起身,灰眸里一片淡漠。
冉柚喃也惊醒了。
“公主你……”微慌的柚喃连忙越过赫瑟安烈,下了榻。
北戎弗儿的杏眼射透出妒火,“我说过,他是我的!”
“对……对不起。”冉柚喃像是闯下大祸的孩子般,低下螓首认错。
半晌,她的身子被拥进一具结实健壮的胸膛里,头顶上传来熟悉的气息。“不必和她致歉。”她是他的妻,而他不是任何人能够拥有。
“赫瑟安烈!”北戎弗儿的面色一片暗红,“你可是和我在皇宫的大殿上正式拜过大礼的!”
“这又如何?”
“所以你是我的驸马!”
他冷冷的含着轻笑,“很抱歉,八百媳妇国的婚姻礼俗里并没有恭拜父母和天地的规矩。”“那么,你不承认我是你的正室了?”她开始咬紧牙根,愤怒地磨着牙。“我的妻子绝对不是你,亲爱的公主。”
欺人太甚!“本公主答应冉柚喃伺候你……”堂堂的大元皇朝公主与一人共事一夫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
赫瑟安烈却是朗声大笑,“无论柚喃是我的妻或是小妾,我要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属于我所有,妻与妾有何分别?”
她委屈了,却无法成全她的一腔热情。
“是不是因为本公主是仇敌之女?所以有杀夫、杀妻、杀子的不共载天之恨?”灰眸里的寒霜足以使人噤若寒蝉,他冷道:“即使你不是铁穆尔的女儿我也不可能收纳你。”
“倘使她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呢?你还要她吗?你会杀了她吗?你会抽光她体内的鲜血吗?”他的手劲一使,将冉柚喃拥抱得更紧牢,“如果柚喃是蒙古狗的公主,我会在杀了铁穆尔之后一刀刺死她--”
“这才像个样嘛!”北戎弗儿感到一些安慰。
但是赫瑟安烈接续下来的话语却使得她差点儿停止呼吸--“血祭之后,我会到九泉底下陪伴柚喃。”他道。
哇!北戎弗儿快发疯了!“你居然愿意为她死?!”他不是冷得像魔吗?
他低下眼睫毛,嗅闻怀中人的发香。
冉柚喃则是羞臊着躲进他的臂膀里。她晓得他对她也有疼惜了。
呜!呜呜!北戎弗儿扁嘟着嘴巴,仿佛是个弃妇、下堂妻。
也不对,赫瑟安烈从来没要过她呀,她连个弃妇也构不上。
她一边哭泣,一边大喊,“好!本公主成全你们这一对鸳鸯,反正本公主姿色过人,而且出身高贵,不怕没人要!”
她等着他们的感谢。
但是眼前这一对恩爱佳偶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真是太欺负人了!
这样的疏忽对她而言是最不堪的耻辱。
“我讨厌死你们夫妻俩了!”北戎弗儿哭着奔出房外。
她非要痛快、彻底的哭个够!
第九章
大都皇宫内苑卜鲁罕攒拳击桌,“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全是不济事的饭桶!”
一干官臣全吓青了脸色,个个心骇不已。
“如果弗儿有任何差错,本宫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皇后息怒!”祸从天降啊,公主她什么时候溜出京城他们完全不能掌握啊。“将大牢里的那一群罪犯全斩了!”
“皇后,万万不可。”
卜鲁罕眸眯,“你敢抗旨!”
居首位的老巨子不得不提高胆子说明,“怯薛军总统领和江鹤岛岛是公主的至交好友,若是将他们斩杀,公主恐怕要使起倔脾气来。”
这倒是!“那么,那妖女的家人总可以杀吧?”
“但是他们是饵啊!”
略一沉吟,皇后点了头,“升斗小民杀与不杀都不是要紧的事,暂且留下他们的贱命。”不过……“达鲁花赤!你是县令官,本宫命你三日内将公主带回宫,公主若有一根寒毛的损伤,本宫就削去你的官职,让你全家到边关服役二十年!”
“微臣领命。”三日之限?不是要他这小官丢了顶戴吗?
“敬禀皇后!”镇戌军总统领李大人眼见后威不减,他只得开口,“赫瑟安……呃,完孤千代一行人已在来京的途中,据报,随行的女子美得令人惊叹,其中一位似乎是北戎公主。”“弗儿?她的气色如何?完孤千代有没有伤害她?他打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