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冈田司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有一八O的身高,加上台湾哈日的风潮,那些女生见了他,像是看见了绝世珍品一样全追了去,跟花痴没两样。
他不过是个长得还可以看的男孩嘛,却自恋甚高,穷迷女色,完全不像他爸和他爷爷一般耿直,脑筋歪得很。
看着他和女学生打情骂俏的样子,她都快被他给气疯了,要他不必伺候自己了,这种人她才不要跟他沾上边呢!
“爸,你不要再让那些女学生来家里玩了啦,妈会吃醋唷……”傅念严挽着母亲,警告着父亲。
小渔看着女儿,知道她少女的心思。
“我才不会吃醋呢,你爸老了,没人要了……”
傅严一把牵起小渔的手,贴近她耳畔嘻道:
“那你要不要啊……”
“你这么大一个人,扔也不知把你扔到哪儿……”小渔回得妙。
知听到不远方有个声音传了夹:
“老爷夫人啊,大白天的不要调情了啦……”冈田司回头扯嗓大喊,冈田彻简直气炸,难制止儿子不敬的举动。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冈田彻一面对儿子,酷酷的形象全毁。
傅严看着冈田司,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一向他就不分长仆的,当然不会介意他的戏言。
“阿司啊,你爸的脸都被你气绿喽……”
冈田司望了望身后的父亲,一溜烟又跑到了前面。
他出了密密的竹林,终于看到了老爷说的那个小湖——
“哇……超棒的……”冈田司顾不得什么,抛下了手上提着的东西,脱了上衣,卷起裤管跳进了水里。“念严,快来玩……”
傅念严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拉着母亲坐在一块平坦的河石上,细心地帮母亲擦上防晒霜。
小渔有些羞赧地回想起当年那一幕,又见女儿正好挑中了那块石头,显得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
傅严盯着小渔的脸部表情变化,又笑言:
“这块石头啊,刚好很凑巧地也有一个名字……”他神秘地止住了口。
傅念严果然中计,问道:
“什么名字呢?”
小渔急言:
“念严啊,你跟阿司去玩水吧,我自己擦就好了……”她真的瞪了傅严一眼,以示警戒。
“哎哟……你妈在瞪我呢……我不敢说了……”傅严跳上了大石,从小渔身后将她拥住,小渔只是挣动着身体不让他抱。
“快说快说啦……”傅念严好奇得很,看来她茂盛的好奇心是遗传自她老爸。
“我说我说。这是‘洗衣石’……那里是‘偷窥林’,这湖是‘裸泳湖’……嘿嘿,全说完了。”傅严抱着小渔像不倒翁似的猛摇。
小渔只是羞得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心里滑过了一丝甜蜜。
傅念严听得糊涂,什么“洗衣石”、“偷窥林”、“裸泳湖”的。她看着水里玩性大发的冈田司,他的确是快脱光了没错……
“念严呀……快来呀……这里有鱼耶,我们抓来烤……”
冈田司看准了那尾滑溜,一扑向它,它就逃命地窜进了水中石缝,反倒是他湿透了裤子,却似乎毫不在意一样。
傅念严只是很小心地撩着白裙走进湖里,以脚踝探了探冰凉的湖水,她想捞水洗面,冈田司却将她一拉,害她整个屁股跌到水里。
“你做什么啦……都湿了啦……”
她哭丧着脸,看着他结实的男性胸膛,又气又羞。
“哎哟……玩水嘛……不尽兴哪好玩……”语罢,他狠狠地泼了她一脸,然后笑闹地逃开。
傅念严心一横,也不甘示弱地绑紧了裙子,走进湖中。
“你完了……”她恨恨说着,准备一展报复……
傅严揽着妻子,看着她颈项后愈来愈淡的痕迹,说道:
“我托人带回来的药霜还满有效的……”他贴着小渔的脸,此刻,像是只有他们两人相对一样。
小渔轻轻颔首,被动地让傅严拥在怀里。
她一开始见傅严拿给她药霜擦拭,还心痛地以为他还在意着那道疤痕。
可是傅严说的话却很让她感动:
“那道痕迹,是你心里的阴影,我要除去它,不是为我,是为你……”
如此贴心的男人,虽然口中时常带着戏谑,却是他表达甜蜜的方式。
他的深情已无庸置疑。十五年的分离,换得今日的相聚,值得的。
那些曾经打击过他们爱情的痛苦,就像天边的那片轻岚,已成过眼云烟,不足再提了……
“小渔,你看……”傅严指着停立水边的飞鸟,正在“伺鱼而动”。“我是飞鸟,你是鱼。我像我们都爱听的那首歌一样,爱上了水里的鱼……”
小渔听着他浪漫地说着有关他们的一切。
“我是鱼,你是飞鸟……”
她觉得他的话语,像是风铃的轻响,如一串乐音包围了整座山谷,传得好远好远,直到每一个爱情里……
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早晨
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
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谅昨日的昏盲
飞鸟如何去爱怎么会爱上水里的鱼
爱就是爱了,当爱真的来临……
注《飞鸟与鱼》一曲收录在齐豫“骆驼、飞鸟、鱼”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