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真惊骇莫名的望着那根插在蛮子心口上的树枝,半晌才大梦初醒的急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战膺。
「还有我弟……他在里面,求你救他!」她哀求。
战膺眼神凌厉的仿佛要穿透她的身。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回头来救她?
原本他早策马走到几里外,却因为瞧见那四个蛮子直往这里来,心情开始闷了起来……
最后,他像中邪似的掉转马头回到这里。
「拜托!快救他……你要什么都好……我求你……」见他动也不动一下,她一急,什么…什么都答应了他。
战膺斜眼睨了她一下,恼怒的拾起地上的石子,往屋里正在打斗的人影激射过去。
眨眼间,另一个蛮子也倒了下去。
「姊,你有没有怎样?蛮子是不是对你……」秋飞受伤的冲出来,心惊的瞪着秋燕真紧抓拢的破烂衣衫,一颗心差点就要迸出胸口。
「我没事……你别担心!」秋燕真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太好了!屋里另外两个被咱们砍了手脚的蛮子,我已经补了几刀,教他们活……不成,现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了……」也许是松了口气,耗尽气力的秋飞话才说完,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秋飞,你怎么了?」秋燕真担心的拍着他的脸却唤不醒他。
「不要叫了!他不过是耗尽力气昏过去,他没事。」战膺不耐的要拉起她,她却楚楚可怜的瞅视着他,看得他火大的扛起秋飞,将他弄进屋内。
而秋燕真则急忙的抱起先前就被吓昏的秋鸽儿,放在秋飞的身旁,便片刻不歇的找药和布条来替秋飞止血包扎,再捧来水盆,拧了条湿帕覆在秋鸽儿的额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得以喘口气坐下来休息,这才想起战膺救了他们全家的命。
她想道谢,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他不会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吧?这个念头才刚滑过脑海,秋燕真就觉得心痛如绞,接着腿一软,人就跪了下去,撞倒一旁的椅子。
「你在搞什么!」战膺蓦地出现在房门口,脸色不善的一把抓起她,将她按坐在椅上。「你傻了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跌倒。」他粗鲁的斥喝。
「你没走?」秋燕真不敢置信的抓住他的衣袖,心上沉重的大石突然不见了,眼眶莫名的泛湿了。
「你希望我滚?」他阴鸷的抬起她的脸,对着她发脾气。
他是哪里出了毛病,竟然会像个天杀的滥好人,先是自找麻烦的出手救她,还见鬼的帮她放火烧了那些蛮子的尸体!
他那千百年都不知死去哪的同情心,这回竟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而且还是给了一个老和他作对的女人!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否认,话一出口,她急促的收手低下头。
她怎么了?!她明明是很恨他,巴不得他走得愈远愈好,但是此刻突然狂跳的那颗心,却明白的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她不恨他……从来没讨厌他……她不要他走、不想让他走……她喜欢他啊!
自她的身体冷不防的冒出这道声音,教她方寸大乱的登时瘫软了身子,跌下椅子。
怎么会这样?她竟然是这么想的?她喜欢他……爱上他了?她震惊不已的怔愣住。
她爱他?
「你蠢够了没?还不起来!」见她痴呆的坐在地上,战膺老大不高兴的扯起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拍着她的脸。「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秋燕真小手在无预警的轻覆上他的手背,止住他的动作。
一碰到他的手,她情绪激动的的红了眼。
在他身旁,她竟然有了安心的感觉……
「你见鬼的哭什么哭!」战膺厌恶的瞪着她挂在颊边的泪水一眼,目光便不受控制的停在她红嫩的唇瓣上。
那张微微张开的小巧菱唇,彷佛正向他邀请似的……他目光一凛,冷不防便俯下脸。
他激烈的狂吻着她,一点也不温柔,可是这次她却没推开他,只是安静的任他亲吻着。
原本她以为他觉得吻够了便会放开她,没想到,他竟食髓知味的下移转啃吮她的颈项,大手更不安分的拉下破碎的外衣,隔着月白色的抹胸,覆上她的圆润胸脯。
「够了!」她使劲挣脱他的怀抱,娇颜排红的抱胸后退,小嘴则不停的喘着气。
「你敢命令我住手?!」战膺像只豹子似的,动作敏捷的捉回她。「一向只有本王不屑要,没有女人敢命令本王不许动!」
「你不可以再碰我了……」她嗫嚅却坚持的道。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温柔,碰她,只不过是为了发泄罢了。
所以,如果她够聪明,就要好好的守住自己,别让他连人带心的夺了去。
「该死的婆娘,你说什么?是你先挑逗我的,还敢叫我停手!」
「我没有!」
「你有!你光着身子在我面前晃着,你以为哪个男人见到这一幕还能把持得住?」
「你……你胡说八道!我哪有光着身子……」秋燕真气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
她竟然粗心大意的没换下破烂的衣裳,平白让他又看又摸的占尽了便宜!
「啊--」秋燕真放声尖叫,困窘的立刻推开他,逃出那间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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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秋鸽儿发着高烧,陷入昏迷,不断哭喊着好痛、救命的梦话,听得秋燕真心痛如绞。
「鸽儿,姊姊在这,你别怕,不哭喔……」她拚命的想安抚作噩梦、挣扎踢打的妹妹,却心惊的发现她小小的身子热得吓人,还不住的抽搐着。
她无法可想的立刻摇醒睡在鸽儿身旁的秋飞。
「秋飞,鸽儿烧得厉害,姊姊得立刻带她上大夫那儿,没法照顾你,你自己要小心!」待听到秋飞模糊的应声好后,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把匕首放到他的枕边,给他做防身用,然后将鸽儿用小毯裹住抱在怀里,便急着出门。
「你要去哪?」黑暗中,战膺的声音突地响起,人也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旁。
秋燕真知道他一直坐在厅里的椅上,但是因为心急鸽儿的病,拉开门就往马厩奔去。
「你敢不回我的话!」战膺跟随着她,伸手攫住她拉缰绳的那只手臂。
「鸽儿烧得吓人,我要去找大夫,拜托你别挡我的路。」她痛拧了俏脸,哀求着请他放手。
战膺扬起眉瞟了她一眼,然后慢吞吞的放开手。
秋燕真抬头迎向他的目光,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再迟疑的抱着鸽儿爬上一匹高大的黑马。
「站住!」战膺突然出手扯住缰绳,在她的瞪视中,抢过秋鸽儿,然后转跃上另一匹马。
「你要……陪我们去?」他竟会愿意陪她带鸽儿去找大夫!秋燕真又喜又惊。
「闭嘴!你再不走,我就不管这小鬼的死活了。」他暴躁的两腿一夹,马儿就像箭矢一般的冲了出去。
她策马立刻急追上去……
第五章
在漏夜赶了好几十公里的路后,天刚亮,两人总算来到了大夫的住所,然后在老大夫的妙手医治下,秋鸽儿的烧这才慢慢的退去。
坐在大夫家的客房里,秋燕真心疼的抚着秋鸽儿熟睡的小睑。
当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时、这才发现战膺已不在屋里,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脑海,她心慌的跟跄步出客房。
忍着即将溃决的泪水,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外,却在屋外的白桦树下,错愕的发现一人一马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