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不同样是男人?不同样长的俊、有钱、无妻室吗?为何自己的反应会差如此之多?任沈忆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是她的脑子出了问题?抑是感觉出了差错?沈忆萍不解地皱起双眉。
昏暗的烛光,就像是在跳舞一般地微微闪动着,薄弱的光线,所映照出的影子也跟着在石室的墙壁上摆动着。
只见,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衫,满脸胡渣、污垢的男人,静静地坐在石室中央打坐。
也不知他在这儿究竟打坐了多久,整个石室仅能听到他所传出的细长呼吸声。若非那呼吸声,瞧他一动也不动的模样,说不准会让瞧见的人,误以为他是在此坐化的木乃伊哩!
好不容易,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却在下一瞬间,传出他愤怒的狂吼。
“不对!不是这样!”
他奋力地朝石壁使劲一击,石壁就像脆弱的磁器,猛地崩落了一大块,就连上头的岩石,也像受不住他的怒气一般,“咚!咚!咚!”地落下碎石子与粉末,硬是沾了他一身灰。
然而,他压根就不在意尘土弄脏了身上的衣衫,只是一个劲地大吼着,“不对!不是这样!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这不知名的男人,双眼闪着惊人的红光,猛然瞟向这段日子积放食物的地方。
“一定是食物出了问题,我一定要再找更好的,不然,我的武功就不能再更上一层……对!一定要再找更好的。”他瞪着堆放在石室角落的骨头,喃喃自语。
“只要有更好的食物,我就能雄霸江湖!”他像是在催眠自己地说。
堆放在角落的食物,却是……一堆堆泛着白色反光,丝肉不存的白骨,及一颗颗仅有七、八岁大的小孩头骨。
而在白骨堆旁,则散落着不知正确数目的小孩衣物,那堆各种花色皆有的衣裤中,更夹杂着一撮撮细滑的黑发,令人看了不禁背脊泛寒……
一早,坐在柜台内闪避着古天翔目光,故作专心查账的沈忆萍,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叫声给吓到。
“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弹跳起来的沈忆萍,惊慌地张望着四处。
当她瞄见外头哭喊的妇人,才惊觉那听起来像杀猪的声音,是那个妇人在哭喊。
沈忆萍好奇地走到客栈门外,正当她想开口询问那名妇人发生了什么事时,却猛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双肩。回头一望,却见到了古天翔神色难看地望着外头。
她还来不及问古天翔或是那名妇人,便又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传进自个儿的耳朵。
“怎么了,你怎么不在家照顾孩子,反而在这里像疯婆子一样?”
沈忆萍认得那个男人,他正是那名妇人的丈夫,只见,妇人既心虚又担忧地哭道:“我们家的小狗子不见了,刚刚我还在喂他吃饭,可是转个头,他就不见了……”
男人一听脸色立时大变,“怎么会不见?你是不是离开小狗子的身边?不然小狗子怎么会不见了?”
“不!我没有……”妇人掩着面哭道。
就在此时,古天翔拉着沈忆萍回到客栈内较为不易令人注意的角落。
“干嘛?”沈忆萍不解地瞅着古天翔。
“那个女人你认得吗?”他皱着双眉问。
“认得呀!她就是再过去几间屋子的朱大婶的媳妇呀!”
“那个小狗子今年几岁了?”
“我记得才两岁多一点。”
说完,沈忆萍便发觉古天翔脸上的神色是越来越难看……
第六章
“怎么了?”沈忆萍忍不住扯扯他的衣襟问道。
“没什么。”他脸上却是相反的神情。
“你的表情明明就有什么,到底是什么事?”她不禁狐疑地瞟向门外那对着急的夫妻。“是为了他们的事吗?”
她知道近来镇上不断地发生一些令人惶然不安的事,只是这跟他此时的表情究竟有什么牵连?
他的目光依然没自那对夫妻身上移开,只是口气沉重地低喃道:“为什么失踪孩童的年龄愈来愈小?那人抓这些小孩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如我所猜测?”他希望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
沈忆萍仰头打量着他,自他的喃语中更加确定,果真与孩童的连续失踪有关。
“你……跟白大哥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这镇上的吗?”她压低声音问。
被她的声音拉回注意力的古天翔,低头看着她那双不再闪避自己的眼眸,点点头。
“对!打我跟小林开始追踪以来,已经陆陆续续有十八个小孩子失踪了,其中最大的是十一岁的孩子,最小的就是那对夫妻的孩子。”他对着门外的夫妻扬了扬下巴。
沈忆萍不懂他所言之意,“小孩失踪不都是被人口贩子给偷走了吗?不过……说也奇怪,他们偷走小孩,干嘛又杀人?弄得整个镇上不安宁。”
古天翔低吟了一声,才道:“不是他们,而是‘他’,做案的只有一个人。小林的女儿也失踪了,经过一番追踪,我好不容易才堵上他,可惜被他给跑了。”说到这,他就不禁对自己感到生气,那日他居然会那么不小心,中了那人的声东击西……突然,他感觉到有双温软的手按上自个儿的双手。
“别生气。”她柔声说道。闻言,古天翔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我只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生气,无妨。”
沈忆萍轻应一声,才又问:“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一再抓走小孩?瞧,那对夫妻多担心又多伤心呀!”她同情地看着,急欲去寻回儿子的那对夫妻俩的背影。
古天翔咬了咬牙,“小林也差不多快因梅儿……他女儿的事而崩溃了,来到这镇上已经个把月的时间,那人不只没离开,仍继续犯下罪行,而我们仅能一再的看着那人逍遥法外,却不能回予反击,实在是让人沮丧。”
看着他,她不禁想到,他是不是在抓到犯人后便要离开?或是那犯人一离去,他也会跟着离开镇上?这么一想,沈忆萍的眼眸不由得暗淡了下来。
发觉她神情有异的古天翔,问:“怎么了?”
沈忆萍连忙打起精神,对着他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同情。”她本能地隐瞒自己真正的情感。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了不让古天翔发觉自己的异样,沈忆萍直视着他问道:“你晓得那个犯人抓走这些小孩的目的吗?是为了贩卖?”她毫不自觉,此时的自己竟然不再因他的注视,而不由自主地脸红。
古天翔神情愈发凝重地答道:“如果只是被贩卖了那还算好,就怕……”
“怕什么?”
“近百年前,武林中曾发生了一件事。”
沈忆萍无法理解他干嘛说起百年前的事,她问的又不是那些陈年往事。沈忆萍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那时曾有个醉心武学的男子,为了让自己的武功能够达到无人能敌的地步,他拼命的习武,那时候的他,是个令人钦佩的人物,只是……后来的他却误入歧途,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魔人,他的武功在那时的确也是无人能敌,可是……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无数的小孩成了他武功更上一层的工具。当时被他抓走的小孩不计其数,而且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你知道那些小孩的下场是什么吗?”
沈忆萍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她喜欢的答案,可她依然忍不住好奇地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