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念禧惊疑地接过那只锦盒,一打开来,上头写满苗族的文字。
“这和我们管府遭到灭门,有什么关联?”他不解。
“当然有关联,管夫人是苗族长老之女,她身负重任,只因长老都将重要的东西全塞给管夫人保管,说有朝一日,苗族的野心人士万一造反,为了不让苗疆最重要的制毒秘灵被夺走,所以才将文件交给管夫人,只是苗族中的恶人却误传管夫人企图颠覆苗族,恶人才为寻找这份文件而将管府灭门。”
严硕言之凿凿,管念禧不禁迷惘了。
十年前的血债当真不是唐下的毒手?那会是谁?难道真是族人所为?
“大哥临终之前,把这只锦盒交给我,要我妥善保管,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管府被灭后,我曾下江南寻找你们三兄弟,可惜遍寻不获,大哥临终前还惦记着管、唐两家的婚约。”
婚约?管念禧依稀记得有这回事,但眼前捉拿凶手是最重要的事。
“无论真相如何,在凶手未确定之前,我是不会放韶荏走的。”
???
为了防止他们逃脱,管念禧加派人手驻守,严格把关,使得严硕无法带走韶荏,只能先留下来。
韶荏有了严叔在她身边,心情比较没那么忧郁,但是她仍然很希望早日离开苗疆。
她的一心求去,看在管念禧眼里很不是滋味。她的人已经给了他,心也应该是他的,他留下她,为的就是要骗得她失身失心后,再一脚把她踢开,可是现在事情跟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他割舍不下她,她却巴不得早点离开他,完全相反。不该是这样的……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不知不觉踱到她的房门口。
夜深露重,不知她睡了没有?
从窗口窥得桌上闪耀着一盏烛火,他忍不住推门而入。
也许又会受到她的漠视或冷言冷语,但是他就想看见她的容颜。
韶荏趴睡在桌上,手边放置一本古籍书册,想必是看书看得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他担心她会着凉,便搂抱她到床上去睡,比较舒服。
她蜷动着玲珑的身子,娇嫩的樱唇令人想一亲芳泽,他多久没吻她了?一股渴望油然而生,他俯身贴住那两片唇办,撬开贝齿,探舌而入——
她还以为她在做梦,梦里的他好温柔、好深情……她全身软绵绵地,任他子取予求……
可是当他沉重的身体整个压住她时,她觉得不对劲了,赫然睁开美眸,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他似水柔情般的瞳眸,和梦中如出一辙。
“不、不可能……”她惊愕地推抵他坚实的胸膛,他却像移不开的泰山。
“韶荏,你愈来愈美了……”他低醇地道。
他从来就没有赞美过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他的口。
“你不用白费心机、口蜜腹剑了,我是不会再上当受骗。”谁知反复无常的他,明天又会怎样打击他。
他愕然一愣。“你怎么这么说?”
“不是吗?我已经受够你的喜怒无常,现在的我不是完璧之身,而是曾经流过孩子的残花败柳,你的报复也该终止了,请你不要再玩弄我了。”她冷嘲热讽地道。
他脸部的线条微微抽动,她的敌意激起了他蛰伏的复仇因子。他激动地扳住她不安分的手臂,置于她的头顶上方,抽出腰带,将她的手捆绑在床头的木桩,令她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不要啊!”她意识到他不轨的意图,奋力扭开手上的箍制,慌乱地叫喊。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继续玩弄你。”他的唇勾勒出一抹阴骛,眼神邪肆,黝黑的大掌游移在她凸起的高原,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更是欺霜赛雪。
“拿开你的脏手!”她羞愤地嚷道,紧夹着双腿,不愿让他得逞。
他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可以再迎接他的进入。
褪去了所有的衣物,两人一丝不挂地交叠,肌理互相摩挲,温热的体温彼此取暖,蚕被包里着两人,在寒夜里格外温暖。
他阳刚的身体熨烫着她冰冷的心,心跳已然失序地怦动,挣扎愈来愈乏力……
“你愈痛苦,我就愈快活。”他说着违背本意的话,故意刺激她,在她体内掀起一连串的冲击。
像一把刀刃刺进她的心窝,加深了旧疾未愈的伤口。
她的心淌着血,眼泪却挤不出一滴来,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为这种丧心病狂的男人掉泪。
再流泪也是枉然。他若要再强占她的身子,就随他去吧!
“你现在玩的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体。”她蓦然告诉他,企图浇熄他的欲火。
他的昂长在她体内静止不动,黑眸更加黯沉。
“你要为你的伶牙利齿,付出代价。”他要惩罚她,腰杆力挺,剧烈地侵占她的身子。
“啊……”她受不了地喘息着,试着要抵抗他的侵占所带给她的影响,不教他有取笑她的机会,可是实在太难了。
他是这么的强悍有力,仿佛要把她揉进心、锁进肺般,她虚软如泥,无助地承受他带来的欢愉狂浪……
在最终时,她蓦然意识到,自己千万不能再怀了他的孩子,她便使劲用脚踢他。
“不要把你的种留在我的体内!”她狂喊。
否则可能又是一件悲剧!她不能让悲剧重复发生。
他却逆道而行,想借着孩子绑住她,依然把温热的种子撒在她的体内。
“管念禧,你这个恶鬼!既然不允许我生下孩子,为什么又要迫使我受孕?”她忿而咆哮,眼里充满不谅解。“你好自私,就为了一逞你的兽欲,你非得让我永远活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里吗?”
他睨了她一眼,云淡风清地道:
“如果这一次真的有了,就生下来吧!”
这是什么意思?她震了一下,他的口吻仿佛他是帝君,可以主宰任何官妃是否能生下他的骨肉,全凭他一人的喜好。
她不要做个任他摆布的女人,因为她受够了。
“你说留就留,说舍就舍,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她美丽的瞳眸浮现出明显的恨意。
他以为她会感激他的眷宠,哪知被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余漫已尽,深湛如星的黑瞳,复上一层薄冰。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难以侍候?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最好记住你女奴的身份,别得寸进尺!”他愠怒地提醒她。
她无比心寒,不该多言的,反正他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只有仇恨。
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不已。
第九章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严硕击桌而立,岁月在他额头刻下痕迹,韶荏此次见到义叔,感觉他又苍老了一些,白发多了好几根。
一定是她们姐妹的事,惹他老人家烦忧。
严叔一生未娶,全心拉拔她们长大,图的也不过是她们有个幸福的归宿,可是她们三姐妹偏偏命运乖舛,遇人不淑,害得严叔不能好好度晚年、享清福。
韶荏实在汗颜。
“严叔!你先回去,别管我了。”
“这怎么可以?你爹临终前,把你们托付给我,我一定得把你毫发无伤地带回去。”
毫发无伤?她脸上的血色退去,外表完好有什么用?她的清白已毁在那个负心汉的手里。
严硕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紧张地问她:
“念禧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不轨的举动?”
这一点他早就怀疑了,可是又碍于韶荏的颜面,不好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