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要脸!”珍缡阵骂她。这个燕妃实在太阴险,怎么她以前没察觉到。
燕妃冷冷地笑。“你这个黄毛丫头也想跟我斗,门都没有。”她得意地离去。
珍缡讨厌死她了,恨不得父皇早日喜新厌旧,把燕妃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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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到皇上来到潇湘阁,燕妃刻意迎合,在床第间花招百出,尽展妖冶狐媚。康熙满意地留宿潇湘阁,她趁机在枕畔向皇上进言:
“万岁爷,十七格格不是早过了及笄,为何还没有许给人家?”她的一双纤纤玉手柔媚酥骨地,为皇上推拿。
康熙舒服地合上眼睛。“朕是打算先办了十六阿哥的婚事。”
燕妃心里一惊,忙不迭说:“十六阿哥出征去了,他们兄妹俩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吗?先办谁的不都一样?”
“你是想为哪家王孙公子说亲吗?”康熙半眯着眼,斜睇她,还以为她拿了人家的好处,才来说媒。
燕妃思绪飞转,迅速说:“我觉得简亲王的煜阳贝子不错。”
“煜阳贝子……是还可以,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驯服珍缡的野性子?”康熙笑道。他那宝贝女儿是出了名的顽皮。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十七格格若是嫁了人,个性自然会改。”
“我再跟穆妃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皇上你是一国之君,说了就算。”打铁要趁热,她可不能让皇上有思考的时间。
“煜阳贝子很喜欢珍缡吗?”康熙问她。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啊!十七格格雪肤花貌,任哪个男人见了都喜欢。”其实她是胡诌的。
康熙认同地点头。“珍缡确实是人见人爱,朕所有的女儿当中就属她最可爱,小时候是朕的开心果,可是女大不中留,她愈大就愈和朕不亲近。”
“是啊!女孩家迟早要嫁人,不过没关系,臣妾可以帮皇上生一个比十七格格还要可爱的女娃儿,皇上您说好不好!”燕妃撒着娇。
“当然好。”康熙笑得合不拢嘴。“你比穆妃要美,生的女儿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格格。”
燕妃的唇边飘着一抹冶荡的笑,女儿怎么比得上枕边人的轻声细语呢?她非得把珍缡踢出皇宫,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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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煜阳贝子?”珍缡跌坐在椅,震惊万分。
穆妃刚得到消息,立刻赶来竹香斋。“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要将你许给煜阳贝子,肯定是有心之人故意促成。”
珍缡秋眸含悲,坚决地说:“我不嫁,除了胤礼,我谁也不嫁。”
“可是,皇上今天已经拟好诏书,命小玄子公公前去简亲王府宣旨了。”穆妃忧容满面,她知道以女儿倔强的个性,一定宁死不屈。
“父皇怎么可以不问我的意愿,他太过分了。”珍缡绝望、盈怒。
“你父皇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恐怕不会收回成命。”穆妃一筹莫展。
“不管父皇收不收回圣旨,我都要去找他说清楚,我爱的人是胤礼,不是煜阳贝子。”珍缡乱了阵脚,啥也没多想。
“等一等。”穆妃阻止了她的鲁莽。“你想害胤礼吗?万一皇上知道十六阿哥是假冒的,事情会有多严重!”
珍缡两条腿顿时钉在地上,她左右为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要怎么办?我不能嫁给煜阳贝子啊!”
穆妃蹙着眉头,这宝贝女儿已经是胤礼的人了,她再反对也没用。
“事到如今,只有等胤礼回来再商量了。”
“等不及了。”珍缡跺脚。“我还是要去求阿玛收回圣旨。”她飞也似的冲出去。
“不可以,珍缡……”穆妃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向太监公公盘问的结果,皇上正在潇湘阁燕妃娘娘那儿。
燕妃使出浑身解数,莺声燕语,把皇上逗得开怀不已。
“皇阿玛、皇阿玛……”珍缡直奔入内。
“叩见十七格格。”太监、宫女欠身蹲礼。
“珍缡!”皇上惊愕地,有些不悦她扫了雅兴,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没有怪罪她。
“皇阿玛,女儿不愿嫁给煜阳贝子,请皇阿玛收回旨意。”珍缡开门见山地道。
皇上闻言,挑起了龙眉。“煜阳贝子有什么不好?朕已经决定了,两个月后,你就乖乖地上花轿,别给朕难堪!”他显露出帝王的专制、霸气,不容她反驳。
“女儿不嫁,女儿要等胤礼回来。”珍缡执意说。
“为什么要等胤礼回来?胤礼人在关外,赶不上你的喜宴。”康熙一头雾水,自己会错意。
在一旁的燕妃心思细密,她看出了端倪,这十七格格和胤礼的兄妹感情,实在好不寻常。
穆妃适时来到,听到女儿差点说溜嘴,赶紧补了一句:“皇上,珍缡自幼和十六阿哥感情特别好,他们手足情深,现在珍缡要出嫁,如果胤礼不克观礼,她会不开心的。”
“可是胤礼领兵出征,需要一年半载才会回来。”皇上抚须道。
“我可以等。”珍缡慌乱地说。
穆妃紧张地向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可再多言,以免露出破绽,然后对康熙说:“皇上,珍缡还小,臣妾也舍不得她早嫁,这婚事就缓一缓吧!”
燕妃可急坏了,她处心积虑要把十七格格嫁出去,如果功亏一篑,那岂不气人。
“圣旨都出去,君无戏言,十七格格可以等,人家煜阳贝子可不能等。”燕妃向皇上进言,媚波流转,康熙听了直点头。
“对,燕妃说的对,这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你们就别再说了。”
“阿玛!”珍缡还要再力争,却被额娘拉住衣袖。穆妃深知康熙的个性,不喜人家忤逆他,她莫可奈何地把女儿带出潇湘阁。
珍缡回到竹香斋,就忿忿不平地甩开额娘的手,指责道:“额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呢?你们这样会误了我的幸福的。我看这件婚事八成是燕妃娘娘搞的鬼,父皇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说一句胜过我们十句。”她好不甘心。
穆妃叹着气,方才看见皇上宠爱燕妃的模样,她也柔肠百折,虽然已习惯皇上喜新厌旧的个性,但是多年的夫妻之情,仍让她心痛。
“燕妃得宠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冷落她了。”穆妃安慰自己。以往的经验,只要有一批翠袖罗裳的年轻秀女进宫,皇上就会转移目光。
“那个燕妃有一次还跑来我的竹香斋欺负我,她喜欢胤礼,得不到他,就找我出气。”珍缡忍不住向母亲诉苦:“我要不是怕皇阿玛误会胤礼,早就向皇阿玛告状了。”
“有这回事?”穆妃燃怒,震惊道:“燕妃是宫里的娘娘,她怎么可以这样?实在大胆大妄为了。”
“就是啊!燕妃仗着皇阿玛宠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种不知羞的女人,皇上怎么会宠幸她?”穆妃气愤填膺。
“皇阿玛是老眼昏花了……”珍缡口无遮拦。
“嘘!小心隔墙有耳,你皇阿玛是一国之君,再怎么不是,你也不能批评皇上。”穆妃严词纠正她。
珍缡瘪瘪小嘴。“那我的婚事要怎么处理?”
“你先沉住气,我再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穆妃困扰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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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慵懒地飘浮在蓝天,秋风飒飒,珍缡有气无力地趴在贻兰亭的栏杆,眼皮子似乎又要合上。
她打了一个呵欠,伸伸懒腰。
“怎么这阵子特别想睡?”她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可是总觉得睡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