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第一次看到她,之后,她的倩影便不时浮现在他脑海里,而与她做了爱后,就更念念不忘了……
或许老天早妥善安排时间一对对男女,只是人有七情六欲,在来来去去间,难免意外擦出火花。
有些遗憾,他只能成为她生命中一个稍纵即逝的过客。
甩甩头,他叫了下一号病患。
离开医院,纪羽蝉突然渴见紫魈,便迫不及待飞奔至他暂住的饭店。
紫魈一看是她,又惊又喜,拉她进房,旋即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你主动找我,我好高兴。”
纪羽蝉也是紧紧地搂住他。
他让她坐在床沿,继而发问:“怎么了?只是想我,还是有事?”
“现在来得及帮我买张机票吗?”
“当然——往哪里?”紫魈眼瞳里跳跃着讶异与些许期待。
“伦敦。”纪羽蝉抿抿唇,散发甜甜的笑意。
“可以吗?”紫魈有些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腕。
她点点头:“只要签个字就行了。”
“他那么轻易就答应离婚了?没有为难你?”他压根不信世上会有那么宽宏大量的男人。
冷不防,他伸手捧着她的脸。她左颊上那个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由红肿转为乌青的五指印即刻映入眼帘——
他倒抽口气,瞳孔转暗,深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他打你?”
“已经不痛了。”纪羽蝉撇开脸。
证据确凿,就算她想编个“不小心撞到”的藉口也显得牵强。
昨夜经梁深怡帮她冷敷,已消肿了一大半,但印子却无法马上消失。
起床时发现脸颊变成青紫色,她刻意没抹慕丝,让头发自然披泻,遮去她半边脸。原以为既然连薛利克都没发现,他应当也是,不料,仍然逃不过他缜密的心思。
刚刚一刹那,他的眼神很吓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将胆敢对她动手的人碎尸万段般。
“我向来最不齿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坦白说,我现在很想打断那只该死的手。”他抚着她的颊,百般心疼,不愠不火的声调却说着令人胆颤的恫吓言词。
“别这样,是我先对不起他的,他打了我这巴掌,反倒使我心里的罪恶感减低一些。”
紫魈沉默片刻,才松口:“那我就姑且饶过他。”
纪羽蝉偎进他怀里,暗忖幸好没脱口说出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羽蝉,你真的确定要跟我走?无怨无悔?”紫魈抚着她的发。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还这么问我!”纪羽蝉嘟哝道。
“没办法,我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而且,我很自私、很霸道,当我决定付出我的爱时,我必然要求对方回报同等的爱,倘若对方有一丁点的勉强……我想我会发狂。”紫魈坦承不讳。
“魈,这一刻,我对你绝对是全心全意,而未来虽是一片茫茫的未知数,但我相信我无怨无悔。”纪羽蝉首次腻称他,同时给予承诺。
誓言虽不全然可靠,但对陷在情网中的男女而言,仍是百分百的必须,那就像支强心针,能增强勇气、指引方向,是情人间最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紫魈听惯了这类情话,但只有纪羽蝉的最撼动他的心,果然还是认真的爱情才能结出甜美的好果实。
动了真情,方知真情可贵。
“羽蝉,我好想进去,想和你还有Baby结为一体。”紫魈在她耳畔低喃,从他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由她的耳朵流窜到四肢百骸。
她缓缓闭上眼,默许了……
忙了一天,梁深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心情却出奇开心。
原因是她今天听到了一项好消息,也许不久,她又可以跟纪羽蝉居住在同一个城市里,而且还多加了个May,真是要寂寞也难哪!
不过,要争取这个千载难逢又时机恰当的升迁机会,她可得花不少苦心。从今晚起,她必须过一阵子卧薪尝胆、非人哉的修行日子。
瞧见屋内没一丝灯光,她知道纪羽蝉已经离开,而这个时候他们应当正在飞机上。
伸手探进包包里掏钥匙,蓦地,一道人影从电梯后方闪了出来,吓了她一大跳,险些出口的尖叫声在看清来人后,又硬生生吞进了喉咙。
“冒失鬼!你躲在那里干嘛?”梁深怡没好气的对姜明勋破口大骂。
“我躲什么?偷袭你这夜归女子吗?”姜明勋摇摇头,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梁深怡火冒三丈,觉得严重遭受污辱。
“这么晚才要回家的女人,摆明着让人有机可乘。”姜明勋嘲讽,他就是看不惯三更半夜才回家的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位让他枯等好几个小时的女人。
“我是工作——”该死!她干嘛跟他解释?“先生,有何贵干?”她摆出冷冷的脸色,瞪着他问。
“我知道羽蝉在你这里,那些是她的东西。”姜明勋指指一旁两个大纸箱。“还有,这是离婚证书,我已经签好了,叫她签完送出去。”
从头到尾,他表现得满不在乎,仿佛事不关己,但在递给她一纸信封时,眼神一闪而逝的痛苦仍泄漏了他的心思。
霎时,她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一般说“不知者不罪”,但他的“不自知”却为他带来悲哀,可怜虫哪!
不过,总而言之他是咎由自取,同情无用,也怨不得人。
“羽蝉不在我这里。”梁深怡并非喜好落井下石之人,可是她怎么都看这姓姜的不顺眼。
“啊?”姜明勋有些意外,他知道纪羽蝉没什么朋友可以投靠。
“她走了。”
“走?走到哪里去?”
“当然是走到有爱的地方啊,在一栋足以媲美皇宫的豪宅,跟一个爱她、呵护她、珍惜她的男人生下一个备受宠爱的孩子,从此过着衣食无虞、幸福快……”
“够了!”姜明勋打断她,撇过头不想听,但仅仅是这些片断,已足够打击他的男性自尊了。
他踉跄的靠上墙,神情有些崩溃。
梁深怡累得要命,不想浪费休息时间跟他瞎耗,打开门准备进屋,但前脚才踏出,姜明勋忽地快她一步冲进屋,继而发了狂似的在屋里窜跑、搜寻……
“喂!你在干什么?出去!否则我告你擅闯民宅!”梁深怡边打开客厅的灯,为安全起见,只敢站在门旁边嚷嚷。
他找遍了每个角落,终于确定她所言属实,不禁跌坐在地,流出不争气的眼泪,好似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背叛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背叛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理由和挣扎;毕竟,背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人是最可悲的。你缺乏自省能力,快滚回去反省吧!”
梁深怡一针见血的训完,便将他踢了出去,然后“碰”地关上她家的门——
那种家伙,同情无用!
门外,还隐约传来男人狼狈懊悔的低泣声……
尾声
转眼,纪羽蝉跟紫魈到伦敦定居已将近一年了。
当初一切都那么仓促,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完全适应异国的生活,而这全得归功于紫魈。
怀孕期间,纪羽蝉的情绪显得很不稳定,紫魈则给予宽大的包容。他俨然摇身一变成了现代新好男人的最佳代表,除了工作以外,他把全部时间都给了亲爱的老婆,努力营造生活之趣、闺房之乐,偶尔还会带回一点surprise,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今天,整个家热闹哄哄、喜气洋洋,大家只为一个目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