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司徒赤魑一语带过。
“少来,暗爽会得内伤哟!”司徒紫魈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他最讨厌有福不能共享了。
“当寿星,太高兴了,这理由行不行?”司徒赤魑斜睨他。
“不行!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三言两语就给唬过去--咦,对了,我们的小大嫂到哪去了?”话说到一半,司徒紫魈忽地意识到少了什么。
“哪,在那儿被采访。”司徒赤魑用眼尾瞟了瞟位于角落那个以丁梵妮为中心的小圈圈。
司徒紫魈跟着望了过去,随即咋咋舌。
“阿门!你把她丢在那,不怕她被生吞活剥呀?”
司徒赤魑抿唇一笑。
“她没我们想象中的脆弱。”
“哦?”司徒紫魈挑了边眉,又望了他们一眼后改以一种剖析的目光盯向司徒赤魑。“你渐渐了解她喽?看来,你们私底下应该处得不错。”
“此话何解?”
“何解啊?”司徒紫魈卖关子地转转眼珠儿,用神秘的语气道:“表面上,你们很客气、很生疏,我想这是因为你们认识尚浅。不过,夫妻嘛,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好都不行的,是不?慢慢来,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幸福地白头偕老。”
“多事!”
司徒赤魑啐了一句,转身走向一名与他年纪相仿,正以一双锐眼注视着他的男子。
“这别开生面的party,还只有你才办得起来呢!”男子在司徒赤魑站定前便开口道,神情有丝妒恨,语气有些酸。
“好说、好说,托您的福。”司徒赤魑一脸毫无芥蒂地伸出手跟他交握。“希望今晚能让大家感觉宾至如归。”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口蜜腹剑,类似这种虚应的场面话,彼此都心照不宣。
男子撇嘴一笑。
“当然。事实上,也没人敢说不好呀!”
对他的有意挖苦,司徒赤魑不予理会,只淡淡道:“不以寿星身份自居的话,这个晚宴其实也可以算是同行间的交流,日后,生意还是得做的,是不?”
听出他话中有话,男子面色一僵,即将脱口而出的挑衅又如数吞了回去。
司徒赤魑的成就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同为董事长,他的地位几乎在万人之上,而自己则只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怎不教人眼红、怎不教人不在乎呢?他不是没有努力,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司徒赤魑见自己已让他住嘴,满意地暗笑一声,道:“请尽情享用,我先失陪。”
语毕,他便快步朝丁梵妮走去。推开那堵小小的人墙,他将他的小妻子带入自己怀中,一副护花使者姿态。
“各位,十分钟已到,我的新娘子该还我了吧?”
“你人都抱走了,这话跟白问有何差别?”先前那位大波浪卷发女郎没好气道。
司徒赤魑环视他们,给了一句像是承诺的话:“何必急于一时?要采访?日后多的是机会。”
把丁梵妮带离人群,他的手仍没松开之意,在她耳畔低问:“还好吧?有没有被为难?”
丁梵妮先是怔了一秒,然后不悦地瞪他一眼,讪讪地道:“假惺惺!如果担心我被为难,干嘛还把我丢给他们?”
“这一次我只给了他们十分钟,算帮你大忙了。我想,你必须对你的新身份有心理准备。往后,采访可能会像家常便饭那样频繁。”
“为什么?”丁梵妮惶然。“我又不是明星。”
“你的身份是个名女人。”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吗?”口吻是可怜兮兮的无奈。
“是的。”笑意又不知不觉地浮现他唇边。
霍地意识到仍放在自己腰际上的手,丁梵妮扭扭身子想摆脱它--
“现在没人注意我们,你可以不必再假装如此恩爱的样子。”
“谁说的?”司徒赤魑手一施力,搂得更紧,二度在她身畔低语:“我敢保证,现在起码有一百双以上的眼睛在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丁梵妮被他口中所吐出的热气搔得一阵酥痒,颊边不由自主染上一片酡红,她连忙低下头来,不让他瞧见自己的窘样。
她的举止当然逃不过司徒赤魑的眼睛,轻笑着托起她的下巴,他肆无忌惮地撷取她双唇的甜美……
丁梵妮惊愕不已,瞳眸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哦!这家伙居然偷袭她!他--他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吻她!第二次了!可恶、真是可恶!这虚伪的男人,演戏也没必要如此卖力嘛!太可恶了,日后她可怎么见人……
脑中飞快闪过这些念头,她没被他的吻惹得心猿意马,反倒一肚子火,正当她抬起脚预备往他小腿骨踹去时,一声尖锐的口哨传入耳里,使她猛地停住动作,思及此刻大概有不止上百双的眼睛正盯住他们,她得为他保留颜面,于是,她仿佛温驯又羞怯的小妻子般,轻轻地推开他,然后低着头背对他及人群。事实上,她的表情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大哥,太大胆了吧!”吹口哨者趋前来调侃道,是司徒紫魈。
司徒赤魑轻而易举地揪回意图悄悄溜走的丁梵妮,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让明天的新闻更精彩些,不枉今夜记者们辛苦一场。”
“哦?你想让他们怎么写?”司徒紫魈兴致勃勃地问,视线绕着丁梵妮打转。
“怎样写才够精彩,就端看他们的本事喽。”司徒赤魑气定神闲地回答。
丁梵妮被司徒赤魑的手困得有些火冒三丈,但又不能发作,她只好暗暗掐他好让他知痛而退,可他却无动于衷。咬咬唇,偷觑会场一眼,发现注意他们的人比想象中少后,她使劲捏了他一把,低吼:“我快喘不过气了!”
此举令司徒赤魑和司徒紫魈同时看向她,见她满面通红,司徒紫魈首先打趣道:“哇!怎么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呀?”
“我的小妻子容易害羞,你别闹她了。”司徒赤魑说。她那力道对他而言仍是无关紧要。
“哟?害羞?因为那个吻吗?”司徒紫魈笑意盎然,把司徒赤魑的话当耳边风。“哎呀,夫妻偶尔来个亲亲挺正常的,有什么好害羞?”
“因为有你这颗大灯泡在啊!”既然赶他不走,索性与他来个一搭一唱,再说,丁梵妮的娇态愈瞧愈可爱。“我们夫妻俩恩爱,你来凑什么热闹?”
“哎哎哎,那我可真是‘歹势’,好吧!既然我碍眼,那么灯泡--去也。”话尾一收,人便一溜烟地立即消失。
司徒赤魑见司徒紫魈孩子气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他偶尔就喜欢搞搞这些小动作!
“喂,你的手到底可不可以拿开了呀?”丁梵妮没好气。
“咱们是夫妻!我搂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为何老排斥我呢?”
他又在对她吐热气了!
老天,他有这种偏好吗?他经常都对女人这么说话的吗,他……
丁梵妮不自在地缩缩脖子,嗫嚅道:“我……我可以先回冢吗?”
“为什么?”逗她太有趣了!让人意犹未尽。“宴会才进行一半,而你是女主人。”
丁梵妮深深吸一口气--
“好,那你告诉我,女主人该做些什么?只要不站在这里无所事事。”
“你觉得我们现在无所事事?”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司徒赤魑的瞳孔闪过一丝戏谑。“下过,如果你如此觉得,那身为主人的我就有义务改善。来。”
“去哪?”
“做你女主人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