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可能,我有把握她不是装的;就利用这一点,我想请大姐头帮我一个忙。”丰开门见山地道。
“哦?是什么?”这小子自负得要命,何事会让他开口求她?
“我要她。”
“你——”闻言,大冢虹姬与浩二不约而同睁大了眼。
“浩二,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女孩。”丰看着浩二说。
“安美美?”噢,司徒青魁不也叫她安美美?只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你认识她?”大冢虹姬敏锐地问。
“是的,有一回我到新宿去办点事,不慎在街上撞了她,结果——”
“一撞钟情?”大冢虹姬揶揄地接下。“我说丰啊,你的感情未免也太泛滥了点吧?那种女孩都能对上你的眼?”
“大姐头,请你别因为她跟司徒青魁同搭一部车就对她有成见。”丰一语道破她心里的疙瘩。
“你——”可恶,这家伙被爱情冲昏头了吗?竟敢这样顶撞她!
“丰!”浩二低喝一声。
“对不起,大姐头,我无意使你难堪。我想说的是,安美美丧失记忆,她连自己是准都记不得了,更遑论司徒青魁?所以大姐头无须提防她。再者,我已经告诉她我是她的未婚夫;如此一来,司徒青魁归大姐头,她归我,各得其所,我们都不必担心了。”丰娓娓道出他的计划。
大冢虹姬思忖了一下丰的提议,觉得很不错。
“你一开始就认出她了,为何现在才说?”
“我得先确认一下她和司徒青魁的关系呀!”丰解释。
“说了一大串,你要我帮的就是配合你的谎言?”大冢虹姬挑高眉。
“大姐头,说谎言多难听呀。反正我第一眼就有要定她的想法,只是上天助我,让我提早将梦想实现了。”丰抗议道。
“哼,我就看不出那丫头哪里好,你们居然会抢着要她,”大冢虹姬撇嘴嗤哼。
“大姐头,到底帮不帮我呢?”丰眼里有着深切的期盼,看来他中毒颇深。
大冢虹姬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原则上你这个计划还满受用的,所以我帮。”
“等等。”浩二扬手出声。“那安美美现在虽然丧失记忆,但她总会有恢复的一天。届时谎言不攻自破,她会怨你骗她,一切的付出极有可能化为流水。丰,这样值得吗?”
“我会让她即使恢复了记忆也舍不得离开我。”丰信心满满,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足以撼动他的决心似的。
大冢虹姬与浩二皆震惊于他的深情与执着,想不到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他如此的情深不悔。
“我会尽量配合得天衣无缝。”浩二无话可说了。因为爱情使人盲目,自以为凭借双手即可颠覆世界。丰已深陷,既然不愿别人拉一把,那他只好应君要求,扮个安分的旁观者。
“不过,你说是她的未婚夫,那你对她的家世背景熟悉吗?”大冢虹姬又提出另一项疑惑。
“这甭费神,我告诉她她是孑然一身。”丰颇自鸣得意。
浩二暗暗摇首。好危险的谎言啊,随时都有被拆穿的可能。
“你不介意她和司徒青魁真正的关系吗?说不定他们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大冢虹姬问。司徒青魁避而不答,而那女的又丧失了记忆,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昭然若揭……唉,其实比较介意的是她自己吧。
丰耸耸肩,不以为忤。
“美美她现在就像张白纸,从今以后我会在这张白纸上涂满我的颜色,让其他人无机可乘;至于之前这张白纸上曾经画过什么,我不在乎。”
“丰,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大冢虹姬抡起拳头撞了撞他的胸肌。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一个忠告。”浩二双手环胸,严肃地瞅着他。
“什么?”
“最好别带她到外面四处乱晃……”浩二沉吟一会,续道:“我看我还是帮你调查一下她的背景好了。别忘了,撒下一个谎言后,必须自编九个谎言来圆谎的。”
“的确。”丰似乎也察觉自己不够深谋远虑,他这个“未婚夫”的地位是必须借助其它力量再使之巩固些。“那就麻烦你了,浩二。”
眼中钉不费吹灰之力给拔除了,现下就只剩让司徒青魁点头了……大冢虹姬在一旁暗自心喜。
第七章
这个房间真像个特意打造的牢笼,司徒青魁遍寻不着可行的逃脱之法,不下数十次恨恨地诅咒。
他曾几何时像现在这样窝囊过?虽然这个房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电话,身上的大哥大也被他们搜走了。有窗户,可是加装了铁栏杆,他又不能像大力士两手一撑就开了个大洞;转来转去,似乎只有等送饭进来那段空档可以利用。不过,以他的身体状况硬冲出去还太勉强,所以他只好暂时乖乖地养伤,迩后再伺机而动。
但那个花痴大姐头所说的三天期限就是明日,最迟他今晚一定得行动。
据他观察,三餐都是那个称作“浩二”的人替他送的。上回交过一次手,知道他不是个容易应付的对手……这可怎么办?
苦思当头,门霍然被打开,走进来的人正是被司徒青魁不知偷骂过多少次的大姐头。
“如何?考虑好了吗?”大冢虹姬容光焕发,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来早了。”司徒青魁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一派的悠哉。
“来早来晚,反正一定得来,没差。”大冢虹姬往双人沙发一坐,姿势极优雅地双腿交叉,唇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你的模样,我们应该没招待不周吧?”
“今天没带那两个跟班啊?”呵,千载难逄的好机会。区区一介女流,他司徒青魁没道理嬴不了。虽然他从不动手打女人,但这是她逼他的,怨不得他。
“浩二在查安美美的资料,而丰……”大冢虹姬她瞟了他一眼。“正陪着她呢。”
司徒青魁猛然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她面前捉住她问: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大冢虹姬诡异地一笑,挣开他走到窗边。
“她很快就要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了,我们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顶多……呵,丰会跟她一起做点爱做的事罢了。”
“什么意思?”司徒青魁警戒地瞪着她。
“意思就是……丰要跟她结婚。”大冢虹姬故意吊他胃口地顿了好二会儿才说。
“不可能。”司徒青魁斩钉截铁。“你少在这无中生有、信口开河。”他才不信安美美会随随便便答应嫁给一个陌生男人。
“笑话,她又不是你老婆,她想嫁谁难道还得经过你同意才行啊?荒天下之大谬。告诉你,他们俩是一见钟情,二见呢,就索性人洞房喽。”大冢虹姬存心以轻佻又暖昧的语气刺激他。
司徒青魁一震,她的话正中他下怀。没错,安美美要嫁谁他是管不着,心中固然对她有好感,却总笨拙地不知如何表达;更可悲的是,他对她的交友状况甚或背景竟全然不晓,只除了人事资料卡上那些每个同事都可轻易得知的资料外。
见他神情颓然,大冢虹姬她感到一丝快感,更加落阱下石:
“你也别难过了,做不成情人,可以做家人嘛。她嫁丰,而你娶我,日后大家仍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不难的。”
司徒青魁瞪她一眼,极尽挖苦地反驳: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厚颜无耻的女人,硬要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娶你,你不幸福,他也痛苦,何苦呢?真后悔当初救了你。”他并非刻博恶劣之人,但她真的惹恼他了,才会对她如此冷酷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