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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他贼贼的说:“不过,你得写个借据。”

  袁子青水眸乍亮。“你真的愿意借给我那么一大笔钱?”绝处逢生,就知道她的运气没有那么背。“没问题,我写借据给你。筹一下,我到对面文具店买纸。”说着,就要横过马路而去。

  “慢着!”他慌忙将她给拉了回来。“太危险了你。”然后,他二人都愣住了。

  乔治正牵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他俩所站的街道对面走了过去。

  这街道并不太宽,乔治却完全没留意到他二人,只是和那女子低语谈笑。

  不知是触景伤情,抑或联想到了什么,袁子青脸色倏地苍白得吓人。

  “我该告诉雪兰吗?”她怔怔地问。没待伯爵回答,她冷嘲一笑。“你当然会说不,但你知道吗?丈夫出轨,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那是很伤人的。”

  “婚姻的事,常非外人所能明了。”他一垂眼,才发现掌心仍握着她纤细的小手。“你自己的事,难道还不够你心烦吗?”

  “那倒是。”她忙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来。“我先把借据写给你再说。”

  “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他眸中闪着奇异的神色。“他真值得你这么做?”

  又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家伙。他爸妈、老弟,她同事、朋友和雪主,所有知晓这件绑架案的人,无不提出这讨人厌的问题来考验她的坚贞。

  “是的。”她毫不迟疑的回答。“甭说才区区二十万英镑,即使要两百万,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他笑得轻轻的。“好个痴情奇女子。”

  写了借据以后,他果然很守信的把钱汇进她临时开设的账号中。

  也在那时候,袁子青终于弄清楚这位富有得令人咋舌的伯爵大人,全名叫华德詹肯斯。

  这名字有点熟,可她一时想不出来究竟在哪儿见过或听过?

  ☆ ☆  ☆

  “你跟华德借了二十万英镑?!”雪兰低呼一声,险险要给他昏过去。

  袁子青暗忖,不知道她会这么大惊小怪,早晓得就不告诉她了。

  “你有没有概念那是多大一笔钱?”雪兰问:“你说,你打算怎么还他?”

  “凭我跟宋思齐——”

  “万一宋思齐不认账呢?”雪兰打断她的话,反问:“万一这二十万成了肉包子打狗呢?万—……唉,子青,你太傻大痴也太天真了。”

  “别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傻得可以。”袁子青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意思?”雪兰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离乡背井,抛开父母家人,嫁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都来,难道不也需要一股执着的傻气?”袁子青为自己的缺乏正义感和勇气感到内疚。

  “爱情之伟大就在此喽。”她还是觉得自己是聪明选择。袁子青则是胆大妄为。

  “现在你能体会我的心情了?”

  “我……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说。”雪兰伸了伸懒腰,一脸无奈的说:“你早点睡,我还有事情要忙。”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忙什么?”

  “乔治的姑妈后天要来住一个月,我要张罗的事情可多着呢。”雪兰鼓起两颊,好像嘴里含了一粒卤蛋,模仿老太婆的语气,嘲笑那位詹肯斯姑妈的老态龙钟,和刻薄严厉。

  “瞧你,又不是你婆婆,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我公婆过世以后,我夏绿蒂姑妈就自动将自己升格为詹肯斯家的大家长,事事都要过问,”雪兰双手抱胸,忿忿不平的说:“英国阶级观念深重,身为贵族的他们泰半是靠血统门户世袭,我们这位姑妈因为是皇族之后,父兄又在一次战争中退敌有功,很受女王宠信,因此眼睛永远看着天花板,下巴总是抬得半天高。”

  “华德詹肯斯的爵位也是世袭的?”

  “他当然不是。他之所以受皇室封浩,是因为他每年捐给英国政府大笔的教育赞助金。”雪兰一谈起她大伯就赞不绝口。“华德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结婚这件事很令人头疼。这次夏绿蒂姑妈来,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催婚。”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催我生孩子。”雪兰痛苦的揉着太阳穴。“偏偏我的肚子又不争气,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怎见得一定是你的问题?你们夫妻一起到医院检查过了?”依冰雪聪明的她之见,乔治说不定才是问题所在。

  “乔治不肯去,我又有什么办法?”

  “拜托,当年你义无反顾的非乔治不嫁时的主观和智慧呢?”女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错都揽给自己,就好像、就好像……她自己?

  这一体认,让袁子青没来由地心头慌乱。

  “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

  “没,我只是太累了。”

  电话铃响终止了她们的谈话。雪兰接起话筒,旋即交给她。

  “一个女人。”

  “喂!”坏人明明是对方,为什么她要感到这么紧张兮兮!

  “你知道我是谁,”是茱莉,她特殊的嗓音听过的人很容易记得。“快把钱汇进账户,明天就让你见到宋思齐。”

  可恶的女人,居然和歹徒串通一气。“不,我要先见到他。“这是保护肉票安全的绝佳方法。

  “主控权在我们手上,你没资格谈条件。”

  “我见不到宋思齐,你们就拿不到钱。”不能示弱,是谈判的第二准则,她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

  “很好,我会告诉宋思齐,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明天我们会派人先把他的一条胳臂送过去。”

  完了,对手比她还狠。

  “慢着,我,至少让我听一下他的声音,跟他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呈现几秒钟的无声。

  “子青,子青,不要给他们钱,你快回台湾,啊,最后那声惨叫,几乎把袁子青心脏吓得弹出胸口。

  “怎么样?”见她猛捣上胸口,雪兰焦急地问。

  “明天我就把钱汇过去。”挂上话筒的她余悸犹存,惶惶然地坐立难安。

  “他们又威胁你了?”雪兰大为光火,指着电话破口大骂。“宋思齐呢?你不先见见他再说?”

  “他好可怜,惨叫一声,电话就断了,一定是他们毒打他,天!雪兰,我受不了,我要把钱给他们,让思齐赶快回来,否则他一定活不了太久。”

  “冷静,子青,情况如何尚不明朗,也许,也许这只是一个骗局。”

  “不会的,他们要的是钱,拿了钱没道理还扣着宋思齐不放呀。”

  “但我总是觉得不对劲。”

  “管不了那许多了,明天一早我就到银行汇钱,如果顺利,我和宋思齐恐怕会在你这儿多叨扰几天。”那二十万英镑给了绑匪以后,她又要两袖清风,连回台湾的机票都没着落,她压根不敢告诉远在台湾,对她此行大不赞同的家人。

  “那有什么问题,横竖我大伯这儿多得是房间。”

  “你大伯?难道这不是你和乔治的宅邸?”

  雪兰羞惭地点点头,“我和乔治不善经营,去年年底把分来的领地让给别人后,就搬来跟我大伯住,反正他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

  原来如此。原来她真的是寄往华德詹肯斯的篱下,而她竟然还敢嘲笑人家。

  雪兰成了爵士夫人后,生活并不如大伙想象的那么奢华优渥,搞不好连幸福都谈不上。

  “记得你告诉过我,乔治继承了他父亲绝大多数的财产,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在两三年内就赔光了?”其中包准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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