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玉明在那里?”圣绝凡实在搞不懂她这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你别生气嘛?让诸葛姊姊有个好归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呢。”晔儿可以想见他们再见时可能会摩擦出的火花。
“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才好?”圣绝凡想开口骂她,但她的伶牙俐齿鲜人能敌,要打嘛,她一身细皮嫩肉哪堪稍稍一碰。
“大哥别这般愁眉不展的,我保证以后少淘气就是了嘛!”晔儿顺势靠到他怀里说。
晔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圣绝凡无语却有含意的凝睇着她,他总是能不说话,就能令她自我反省。
“还是会改?”圣绝凡对睨着说。
“别勉强人家嘛!”晔儿娇嗔道,“我也是想改进,可是老改不成,我也没法子呀!”
“好!好!就让它顺其自然总行了吧!”圣绝凡拥着她,轻柔的哄慰道。
晔儿高兴的点头,反抱住他;直挨进他的胸膛,呼吸着一股她最爱的、也最熟悉的淡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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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怎刚回来又说要走了,都不多陪陪朕!害得朕都没人陪。”若丞埋怨道。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及无数太监宫女,这些都不是人啊!”晔儿不赞同他说的话。
“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见到朕都恭恭敬敬,十分拘谨,弄得我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他明明长得眉目俊秀,还只是十五岁的少年郎;却要被人如此对待,弄得他实在舒服不起来。
“喱!我忘了你有点被虐狂,难怪——”她取笑说。
“皇姊,没有一次见面不被你损的,真亏咱们驸马爷消受得了。”若丞对他那姊夫颇感阿情。
“这也没办法,谁教只有他能略微使我乖一点,就凭这点,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我!”
若丞确实拿她无法,只好对她的一笑带过,“姊姊就要启程,要备许多物品吧!须朕遣人护送而行吗?”
“又不是要大队游行,还带串累赘,该带的带着,至于人马就不必太多了!”晔儿美眸徽怒。
“好,不要人,那武器的防身、药物治病总要吧!”若丞这次说得自信满满,他相信一定不会再被反驳。
“武器不需要,大哥武功高强,有他就足够,至于药嘛……晔儿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皇室的御药着实十分有效,若一路上碰着些什么意外,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看吧,一定要的!”若丞一转头向身后的太监道:“小喜子,把朕摆在暗格的白玉瓶拿来!”
“是!”
不久,就见小喜子呈上一只玉瓶。
若丞握起玉瓶,“皇姊,这些是你许久前令御医炼的雪参丹药,功效甚好,许多杂毒异寒皆能治愈,对伤口的复原助益神速,一路上,你就带着吧!”
眼中含泪,晔儿笑道:“你该是兄长的,总把我宠得像个小孩,你这样会让我长不大的。”
“你巳前有太多的酸楚了,我们是不会再让你多受一分半毫的!”若丞心中默道。“别这样,皇姊,你有时也挺像个姊姊嘛!”他在口中打趣着说。
晔儿只是微笑,一股暖流在她心里流窜着。
“她这个小笨蛋!”圣绝凡在晔儿的房里,重捶桌沿,手中握着一只书信,上头写着:
大哥:
如果我们再次以陌生的人相见结果会如何?我实在无法想像,不如我们来个“不期而遇”,做个实验好不好?
既然这样,我先一步到南方,你来找我,一定要到喔!
再声明,如果你找不到我,我也不回去了!
天啊!有这种任性的女孩,天下还没大乱真是神迹了!圣绝凡不禁大叹三声。
这次捉她回来,一定要将她满脑子的古怪思想再造,否则他以后的日子岂不惨哉,他在心里暗下了决定。
★★★
扬州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自己先溜的,现在可好,不但惹得大哥生气,全身上下也没一处干净!”晔儿携着福福在柳荫下找块大石头坐下,她望着自己这一身道蹋衣着兴叹。
福福举起左前足舔了舔,没弄干净,反而沾了一口泥巴。
晔儿赶忙捉住它的脚,嚷叫:“你别这样嘛!我知道你爱干净,但照你这法子只会更糟的!”
狗儿哀鸣了一声,也舔舔晔儿满是污泥覆盖的脸。
晔儿将福福抱得满怀,叹道:“福福,委屈你了,我看我们只好祈祷大哥快些到这来,否则咱们只好饿肚子了!”那天,她携着福福,满心欢喜女扮男装的直往扬州采,哪料到在中途包裹被扒,盘缠尽失,幸好身上有些碎银,及一些零嘴、药丸,才一路撑到扬州,这过程道来还挺狼狈心酸的。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害晔儿哧了一跳。
“小娃儿,你是和家人失散了吧!”张仲甫见这小娃儿衣着虽不华丽,却也只是肮脏,周身上下没块补布,应该不是行乞的人,所以他才做如此推测。
“你是谁?我怎样关你屁事,”晔儿抬眼看他,这人相貌方正、眉目忠厚,生得就是一副热心助人的模样。
“在下张仲南!”他作揖道,“我见你失魂落魄,想是有困难,可相告吗?”
“我是何等人物,要把事宣布在公告栏上,供人参阅吗?”晔儿冷笑。
“不!不!小兄弟误会了,张某是谁扬酒楼的总管,性喜为善,绝非见笑于你!”张钟甫觉得眼前这小娃儿怎这般刁钻古怪,应付得让他一头大汗。
“淮扬是圣家庄的隶属吗?”晔儿偏着头问。
“兄弟好见识,淮扬正是圣家组织的商号,堪称扬州第一大酒楼!”张仲甫眉宇间有一抹得意。
“那扬州的总舵何在?”晔儿脑筋一动,推敲出大哥一定住在那里。
张仲南戒心顿起,小心翼翼道:“小兄弟何以要。问总舵何在?”
“好奇罢了!”晔儿耸耸肩,不在乎地说,她抬头
看看眼前这位巳后中年的男人依旧怀疑的盯着她,她的口气颇为不悦的说:“张总管,八辈子没看过人也不是这种看法!”
张仲甫不以为意,和缓的问道:“小兄弟怕是还没用饭吧,不如张某做东,到我的酒楼去吃一顿,如何?”
晔儿很想给他个大钉子碰,但已有几天没吃好的了,所以,很诚实的肚子咕噜得出卖了她。
“可是我的嘴很刁,不合意的东西我可是会不客气的吐出来喔!如何,心意不变吗?”晔儿这句话并不是说笑,她就连在圣绝凡面前,都敢这么做。
“小兄弟,这你放心,淮扬的洒肆远近驰名,在扬州多的是非淮扬酒楼而不食的达官贵人!”张仲甫会这么说,实是因为谁扬酒楼的价码高昂,非有一些本钱的人是吃不起的。
“照你这么说来,客气反而嫌多余,咱们走吧I”晔儿起身向张仲南打个手势。
张仲甫指了个方向,跟在后头,头估量着这小娃儿的谈吐风范,看来这小娃儿的来头只怕不简单。
一顿饭能吃得胆战心惊,是张仲南始料未及的,脸面无光的滋味,更是一直表现卓越的他前所未尝的耻辱。
他先前还嘱咐大厨拿出看家绝活,想让这小娃儿尝一尝鲜,没想到这小娃儿对菜肴竞有一双法眼和很刁的嘴。
“张总管,这酱料的比例完全错误,略嫌甜了点,如此口感尽失,若再酸些便可弥补,但你们却马虎了,所以这菜毫无特别可言,张总管,这道莱还真亏你方才夸得紧咧!”晔儿说得颇为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