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也愕然地丕变。两个女人,有一会儿的时间,就这么互瞪着。
「你是天星的朋友吗?」孟毅洋没察觉她们间火爆气氛问。
「是的。
秦珍婷僵硬地答,眼睛仍死命盯着王丝薇看,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曾是她继母的女人!
孟毅洋见她们眼光怪异,感到奇怪。
「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王丝薇抢在她前头开口。「这个漂亮的女孩,想必是天星的女朋
友,人长得可真美。」
别以为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讨好她。秦珍婷丢给她一个吃人的眼光,父亲的死,这
个女人该负大半的责任。
「你不是要拿东西吗?」王丝薇对着孟毅洋娇声地说。「快去拿,我等你。」
「好,你们坐。」
孟毅洋走上楼。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想打什么坏主意?」秦珍婷凶悍地说。
「啧……啧……」王丝薇娇笑了声。「穿得这么漂亮,我还以为你改了本性,原来
仍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警告你!」她恶声地说:「不要想故伎重施,伤害益伯伯,要不然……」
「不然如何啊?」
「不然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她冷冷地说。
「是吗?我该害怕吗?」王丝薇狐媚的眼睛,看着华丽的屋内。「你想我会因你一
句话,就放弃当这儿女主人的机会吗?」
她的意图再明显也不过了,这只骚狐狸又想用在父亲身上的老伎俩勾引益伯伯。秦
珍婷脸蛋绷得紧紧的。
「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王丝薇身体靠着椅背,漫不在意。
「我的乖女儿,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别乱喊!」她恨恨地说。「跟你沾上关系,实在是天大的倒霉。」
「不要那么不甘心,说什么我也当了你几年的后妈,煮过几顿饭给你吃。」王丝薇
从皮包中拿出镜子,检查脸上的妆是否有脱落。「真是不知感恩。」
「再照还是只蝎子,一只能置人于死的毒蝎子。」她忿声地说,「碰上你的男人,
全没好结果!」
王丝薇收起镜子,对自己吹弹可破、没有斑点的肌肤,很感满意。
「也包括你的小男朋友吗?」
对这个女人,秦珍婷气得牙痒痒地,却又不知如何能治她?
「你已无药可救了!」
「你最好认清局势,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男朋友的妈,不怕我从中阻挠吗?」
仿佛已在她的掌控中,王丝薇很自信能入主这间华宅的女主人。
「孟伯伯不会笨得娶你的。」
「你不是男人,如何懂得我不能?」王丝薇开怀大笑了声后,说:「你留着担心自
己吧!把你的小男朋友看好,听说许多女孩子可是一圈又一圈地围着他。」
「不劳你费心……
孟毅洋走了下来,见她们在交谈;「你们似乎处得很融洽。」
融洽个鬼,秦珍婷当然不敢贸然地直说,只是憋着一肚子气。
王丝薇站了起来,收敛起方才放浪的神清,转为温婉之色。
「东西拿好了?」
「拿好了。」孟毅洋扬了下手中的袋子。
「可以走了吗?」
王丝薇脸上是一片贤淑温顺,这只善于伪装的狐狸;秦珍婷真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柠檬汁来了。」
孟天星手端着两林果汁走出来,见到父亲时,很感意外。
「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喝果汁吗?」
「不了。」孟毅洋摇头。「我还有事,要再出去一趟。」
「天星。」王丝薇亲切地打招呼。
「王阿姨。」不是很欢迎加透气。
「你的女朋友长得很不赖。」王丝薇笑得让人分不出真假。「能言善道的,好好把
握住。」
秦珍婷一脸寒霜,她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我们走吧!」王丝薇将如皓藕般的手臂,插过孟毅洋的田奇中。「快来不及了。」
「天星。」孟毅洋对儿子说,「晚上我会晚些回来。」
「我知道,你的应酬多得可以从现在排至十年后。」他语气有指责。
这是儿子第一次对他的工作表现出不满。说盂毅洋感到不快,还不如说惊讶的成分
多些;他一直以为儿子对他的事漠不关心,殊不知是自己疏忽了儿子。
「如果你需要我陪的话,我会早些回来。」
自从妻子死后,他与儿子间在无形中有了距离;有好几次孟毅洋想找儿子谈,都因
他不愿谈而作罢。
「我没有左右你的意思。」孟天星头转开。「你该注意身体,过多的应酬挺伤身
的。」
儿子在关心他。孟毅洋小心地没让心中的喜悦流露出来,孩子一直与他的母亲感情
很好;妻子过世后,儿子变得很沉默,对他的问话常常听若罔闻,他以为同时失去了儿
子的爱,其实并不然,不是吗?天星依然关怀着他。
「晚上我会早些回来。」孟毅洋承诺。「以后尽量推卸不必要的应酬。」
「谢谢你,爸爸。」
儿子懂得他的心意,一道无形的感情,在他们父子间交流着。
秦珍婷虽不清楚他们的事;不过,能隐约地感觉到他们的表情丰富了些。
王丝薇好像也察觉出有些不寻常,故意扮贤慧的女主人角色。
「天星,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父亲。」
孟天星只是微点头,没说什么。
「我们走了。」
王丝薇走出去前,不忘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光。
哼,孟伯伯是天星的父亲,她不会坐视不管的。秦珍婷将脸撇开。
他今天真的会来吗?
「后天我接你去换药。」那天他是这么说的,他会记得吗?
两天前,他送她回家离去后,她即企盼着再次见他的时刻。他真的会依言而来,抑
或是和几年前般的食言?时间在一分分地过去,她盯着时钟的眼睛酸痛。
等待令人焦虑,她该继续等他吗?
不,她已等过太多的时间,不愿再等,宋雅绮拿起拐杖,从这时刻起,她要自己站
起来,将他从她的生命中驱逐……他能办得到吗!?她一定得办到!
可是她的决心在打开门,望见由蓝色车子走下来,带着一脸蛊惑人心笑容的地时,
决心有如倒塌的骨牌,一下消逝得无影无踪。
「是在迎接我吗?」他心情看起来极好。
「我以为你不来了。」她实说。所以想自己去。」
王豪伟眉头微螫了下。「我从不爽约。」
除了最重要的事外——她无声地说。
「我怕你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
「我不放心你。」他口气疼腻。「瞧你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子!」
她的心无法不悸动地跳了下,此刻他的关怀虽嫌多余,对她却依然弥足珍贵。
「我会按时敷药的。」她慢慌地说。
「在屋子里关了不少天,想不想晒晒太阳?」他看着她问。
很大的诱惑,她想拒绝,头却不听指挥地往下点;纵容一下自己的感觉又何妨?
「先去换药。」
王豪伟拿开她手中的扶杖。
「我可以走。」反对的声音是那么微弱。
「还是让我来。」
他轻柔地抱起她,嗅着由他身躯散发的男性气息,她头晕眩得厉害。
「坐好。
他将她放入后座,她的心黯然了下;这显示她仍无法和盈姿相较,他的心依然为盈
姿保留着。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换好药后,他打开前座的门,让她坐在他身边,细心地为她调
好椅子。
「我们兜风去。」
他将车窗全敞开,和煦的阳光由车窗中照射进来,晒在皮肤上暖烘烘地;迎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