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已经有把握捉到那小贱人了?门里的高手一个个被人击败废了武功 ,李元,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句句如寒冰,宛如地狱使者自无尽的深渊爬出。
“属下知错,请门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必当尽心尽力替门主办事!”李元急 忙跪下地,低着头不住轻颤。就算他再足智多谋,也料不准跟随十余年之久主子的心意 。这些日子来主子变得疑心多猜疑,连他也开始不信任。
“看在你跟了我十余年的份上,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回再不把那小贱人带来见 我,可别怪我这做主子的心狠手辣。”
“多谢门主!属下必定不让门主失望!”捡回一条命,如今他已无退路了。
文立天挥手示意李元退下,然而另一个烦心的事让他再度唤住李元。
“李元,魏红云的尸体找到了没?”
“启禀门主,属下仔细搜遍古厝的一草一木,仍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尸体就像平 空消失一样。”李元据实禀报。
说来离奇,魏红云死在古厝里是众人目睹的事实,事后为了追拿自秘道逃跑的文犀 月及秋娘,文立天亲率手下彻夜搜山寻人,待天大白之际,文立天放弃搜山直回“神毒 堡”镇压少数反抗的仆役,同时命人收拾古厝里魏红云的尸首,不料前往古厝的侍卫却 传回魏红云尸首失踪的消息。
文立天得知此事,立即下令搜查“神毒堡”上上下下一草一木,连低下仆役也不放 过调查,寻了三日,就是找不出线索。
多疑的文立天甚至怀疑是文犀月潜回古厝运走尸首,不过由发出给“北枫山庄”
的信件内容测试,急速出兵的魏家人不像是偷回尸首的样子。
如此一来,魏红云的生死就是一道离奇的谜了。
“教我查出装神弄鬼的家伙,哼!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哈……”
第七章
乌云布满天际,强风渐起,这光景是大雨的征兆。
“看来会有一场豪雨。”康谚担忧的抬头观看天色。大雨一来,这荒山野岭的,该 躲到哪儿避雨?
“再往前赶路吧,或许前头会有山洞、大树什么的。”改穿男装的文犀月扶着康谚 好意相持的手臂,又闷又热,气喘吁吁,细细的汗水流满洁美的雪白额头。
“你说的对,光在这儿烦恼也不是办法,还是赶路要紧。”
语毕,两人立即举步向前,初秋时节,却仍是热得躁人。
轰的一声雷呜,毫无预警的两滴纷纷降下,由起初的三、两滴遽增为滂沱大雨,豆 大的雨珠打落身上竟觉生疼,康谚当机立断拦腰抱起文犀月,足下轻功一使,急欲找寻 一处遮蔽。
文犀月给护在怀里,雨滴自是不易侵入她的眼,稍稍探出头努力看向四处。
“有了,康谚,那儿好像有个山洞!”她遥手一指。
“嗯,看见了。”
康谚依着指示,以最快的速度跃进一处被树藤半掩住的洞口。
“你在洞口等一等,我往里头看看有没有野兽躲在里头。”深山野地,时常有许多 猛兽,一不注意,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
“小心点。”
康谚拾起地上的树枝,往黑色的山洞走进。
山洞外窄内宽,除了干枯的叶片外便再无它物。
“月牙儿,进来吧!里头又干又暖,今夜就在这儿过一晚。”
文犀月闻言,连忙走往内部。她开始觉得冷了,雨来得突然且猛烈,她全身都湿透 了,就连头发也还滴着水呢。
“哈啾!”
“你着凉了,再等一等,我这就起火让你暖暖身子。”取出用油纸包覆的打火石, 喀喀两响便将火星燃在干燥的枯叶堆上。这洞里有不少干木头、枯叶,着实省下不少麻 烦。不一会,火光照亮阴暗的洞内,缓缓送上暖意。
见了火,她不禁上前靠去取暖,在烤火的当儿,只听见一阵窸窣声,抬头一看—— “康谚,你在做什么?!”她连忙撇过脸,又羞又恼。
“我?我在脱湿衣服啊!我的衣服湿得可拧出水来了,不趁机用火烤干怎行。”
他烤衣服有什么不对?
这人真是的,她是个姑娘家呀!抬眼看了一眼,匆匆忙忙调回视线。
“你不觉得不妥吗?我在……看着呢。”
康谚恍然大悟,但脱衣的动作未停。
“月牙儿,你也不想我受寒生病吧?再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外人撞见。” 他取过包袱,挑了件半湿的内衣套上赤裸的上半身,一手一个动作,将湿衣披在石头上 。
“哈啾!”
“哎呀!你也湿透了,快把衣服脱下来烤,又湿又冷的容易受凉。”
“不要,我烤烤火就行了。”她是女子,怎能随便在男子面前赤身露体,他也真鲁 莽!
见她抖着小脸逞强,唇色都发紫了。康谚不忍她自虐,说道:“这样吧,我到前头 转身不看你,你赶紧烤干衣服,我可不想拖着个病奄奄的病人上路。”说毕,他便走向 洞口,果真背着她不看。
见他依言背对着她,她也不好不领情,再说也着实冷了。
“你真的不许偷看哦。”
“是,我要转过头去就是小狗。”他的信用有那么差吗?
文犀月背着火堆,一件件退去衣裳。原想穿着内衣即好,可又想起贴身藏的“药王 解本”可能也湿了,怯怯地回头看了康谚一眼,终于决定先将书册取出看看。
褪去内衣,仅存一件蔽体的杏黄色肚兜,后背一大片光滑雪背全曝露了出来,赤着 耳根子,缓缓抽出贴身收藏的药王解本。
忽地,一个冰凉滑溜的物体袭上她光裸的美背——“啊!”她受到惊吓,尖呼出声 。
“发生什么事——”康谚赶上前,完全忘记刚才的保证。
文犀月连忙扑进他怀里,失声颤道:“我……背上有……怪东西,凉凉的!”
“你别动,让我瞧瞧。”他一手环住她细瘦的肩,头穿过她头顶,由上往下看去, 这一看险些笑了出口。
“莫慌、莫慌,不过一只小小的虫子,何必吓成这个样子。”他轻轻一挑,以手指 取下爱恶作剧的祸首,顺手往洞外抛去。
“拿掉了吗?”背上恶心的触感已去,她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给丢到外头去了,别怕。”
“嗯,那就好。”
她依赖的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汲取他身上温暖又舒服的气味。她真给吓到了,心 脏部位咚咚、咚咚跳得急促。
“别怕,那种小虫子有啥好怕的,这一路上你不也见多了蜘蛛、螳螂,都那么大的 人了。”他拍抚她的背,丝毫无任何不妥,压根儿没注意到手掌之下是一大片柔软平滑 的少女肌肤。
“人家就是怕,我又不是你,粗线条一个。”吸了吸鼻子,她嗔道。
“咦?你手上拿的小册子是什么东西?”
“这是药王解本,我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被雨水打湿。”她的左手仍环着他的腰。
康谚抬眼瞧了瞧,道:“幸好没湿,你的包袱都湿透了,没沾上水是运气。”
“包袱湿透跟药王解本有啥关系?这书我可是贴身收藏,根本没放在包袱里头。” 唯有日日夜夜顾着才能确保此书不被他人所夺。
“你把书藏得真好,我一直没察觉。”每回他抱她总不觉有异物,敢情她是藏在袜 子里。
“那当然!我把书藏在肚兜——”出口的话已然收不回了,惊惶的大眼竟动也无法 动,此时她终于发觉两人有多贴近,而她仅着一件肚兜,这……“怎么了?又有东西跳 到你背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触眼所及的美景差点夺去他的呼吸,天啊!她竟 然——啊的一声轻呼,文犀月高抬手臂欲盖他的眼,谁知她这一动作反倒更贴近康谚的 身体,少女软嫩的胸脯紧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