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就这两、三个礼拜内,把该做的事整理整理,他得带温暖去新加坡一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再说这媳妇压根儿就不丑,他是没理由继续藏下去,早些说,早些脱离这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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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母子连心,在游霁有这个想法时,游母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早他一步,从新加坡来台探望儿子及末来的准媳妇--唐吟吟。
为了想给他一个惊喜,游母拔了唐吟吟的电话,要她来接机,然后再载她一道前往公司,还不忘叮咛唐吟吟别报信,准备给游霁月大吃一惊。
她的计划果然奏效,儿子在看到她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妈,要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还麻烦吟吟。”
“不麻烦的,霁月,伯母是何体恤你工作忙,而且我也很高兴去接她。”说着,讨好地扶着游母的肩。
“是啊,还是吟吟懂事,就像一家人嘛,谁去接我不都一样。”游母愈看唐吟吟愈满意。拍拍肩上的手。
“妈,爸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爸他呀,跟几个朋友到加拿大避暑去了,我本来也要去的,结果腰痛的毛病发作,长途跋涉得活受罪,那要我一个人待在新加坡闲得也慌,干脆来台湾看看你。”
“伯母,您犯腰痛啊,现在呢,有没有好些?”
这唐吟吟比他这个儿子还像儿子,看来,她的确在母亲身上下了不少工夫,“温暖现形记”可能要费上一点时间。他看到搁在门口的行李,猛地想起一重要的问题--
“妈,你这次来要回老家住吗?”
“哦,不了,你爸又没回来,就不知道儿子能不能收留在我这个老妈了。”
“了!”他心底响起警钟。
“当......”隐约传来的钟声,是“下午茶”的时间,他今天是不能去见温暖了,可晚上呢?明天呢?这个跟头栽定了。
这头的温暖全然不知地忙着做手边的工作。
经过那次被老总的“关爱”,和魏处长的那些话,使她的工作量陡地增加不少。在“隧道”未通之前,她还能下午茶时间赶做一些事,而通行之后游霁月几乎没有一天放假地召见她,主公召见,不进宫行礼,他还会老大不高兴地兴师问罪,公事比较大还是他比较重要?这人闹起来跟三岁娃儿差不多,这是他的公司哪,从没看过有老板鼓动员式怠玩忽职守,不过就算他要全公司的人都懈怠,有个人却身不由已,更夸张的是这个人还是“救火队”的,唉!徐大哥,真难为他了。
她抬腕看看时间,差五分钟就是下午茶时间。桌子的电话照理会在这个时候响的,一分一分地过去,钟声都响了,电话仍静悄悄的,嘿!难得又碰到大赦,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等待的义务,伸伸腰,去倒杯茶喝吧。
一踏出办公室门,在还没转进茶水间,她就发现那辆载花的手推车。
“吴姐!”她欣喜若狂地喊住她,完全忘了此时此地。
“温暖!”吴姐的惊讶不亚于她。“你怎么在这?”
这下,可提醒她了。
“哦,原来你和游先生的保持联络中就是这个呀。”
这个场面居然靠一句无心的话圆得恰巧。
“我就说嘛。”她看着温暖稍微正式的打扮,大概是来找游先生的吧。“幸好啊,游先生识货选了你,哦!”
“嗯!嗯!”要让吴姐知道他娶了她,恐怕要起拇指赞他押对宝了哩。“吴姐,你还有哪儿没做的,我帮你。”移转话题为上策。
“差不多了,还剩这盆花要送总经理室。”话又绕回头:“温暖,你不也是来找游先生的吗?一道走吧。”
温暖踟躇着,没电话来,八成八是不在吧?也好,难得遇到吴姐,陪她上去也无防。
“哎!别不好意思呀,吴姐很替你高兴呢,走走走!”
这个丫头情窦初开,正害臊呢!她体谅地拉着她走,走进电梯,直奔顶楼。
由于花坊来送花的次数频繁,秘书室的人视线又与电梯内一大盆的花花绿绿呈水平,因此也没向上看清来人,便放行过关,连通报都免了。虽然老总有访客,不过只是换盆花嘛?能有什么事?
可不是吗?没事则已,一触即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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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吴姐习惯性地敲敲门。
没人在吧,她心里想。
“进来”
咦?他,那可能是客人,既然这样,她就不便进去啦。
说时迟,那时快,吴姐已经将门打了大开,里面所有的一切毫无遮掩地全落在游霁月与唐吟吟侧脸对门,面对面地站着,在他们之中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各执着两人的手,那感觉很眼熟,像极了当时她和他在公证后,妈将她交付予他时的表情。是唐吟吟的妈妈吗?不像,可这男人的轮廓......是游霁月,她是他妈妈,她素未谋面的婆婆。
三人在听到开门声,同时将焦点转向门口。看到是花店送花子来,他点头向老板娘示意,视线随即被虚掩在花盆后的脸给牢牢盯住。
王见王,将军!
看到温暖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那眼尖的唐吟吟。
“哈罗,老板娘,我们又碰面啦,这回该没什么新作要发表了吧?”
第四次,她已经是第四次错认她,每次都将错就错,可是就没一次像今天,错得那么令她浑身轻颤,那么不知如何是好的难堪。
“吟吟,你们认识?”
游母好奇地打量这面前“女孩”。这孩子顶多二十岁,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质,称不上美丽,倒也清新脱俗得讨人喜,怎么看都不像是市侩的老板娘,看吟吟这么热情的招呼,难道是她老眼昏花、识人不清?
“对啊,伯母,那位是负责霁月公司所有花艺设计的老板娘,您可别看她个儿小,做起来不含糊呢。”
在一旁整理花的吴姐,被一团的混乱搞得满头雾水。这嗲嗲的娇女人,可不是上回她在会场看到的那女人,她不记得自己跟她有过交集,她怎么直朝她熟稔地东一声老板娘、西一声老板娘的?她正待上前“相认”,被温暖捷足先登地抢白:
“唐小姐客气了,这是本分。”她转身朝妇人福了福身子,并没有开口交谈的打算。
由于距离更近,游母越加信自己应没看走眼,这女孩的确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会让人在接触过好怕,便舍不得移开眼光,瞧!她那儿子不正是其中之一。
“小姐,如何称呼?”
“姓温。”她据实以告。
在看到游母陌生的眼神反应,便明白她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换句话说根本就不晓得她儿子娶了一个老婆,名叫温暖。
游霁月当时怎么说的,说是父母很开明,别担心,他已经用电话知会过,也会寄些照片去,等忙完这阵子,便会带她去新加坡。她偶尔也很纳闷,这远在新加坡的公婆难道对她这个媳妇没有一点好奇吗?还是游霁月一向独立自主惯了,所有的事都只要书面报告,就连终身大事也一样?所有的谜底在这一刻揭晓,游霁月诓了她!且不管他有多大的苦衷,只要她还当他妻子的一天,就没道理扯他的后腿,演完这最后一幕戏,她就下台一鞠躬。
“哎呀!你瞧瞧,我这什么记性,居然一直忘了请教老板娘贵姓,真是对不住!我这是游伯母,游先生的妈妈,刚从新加坡来。”唐吟吟热心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