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到公司来帮忙啊,干嘛得到日本?”
“那不一样的嘛......”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个不休,后来温煦不得不投降于她的软式攻势,只得要她问清楚到日本的行程及落脚的详细地址,及恶补一些日文。
在家庭革命后的两天,来了个不速之客。
过了晌午,温承远陪着老婆上街办年货去了,看他们夫妻老来伴的恩爱背影倒让温暖羡慕不已。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大扫除之时,温暖也挽着袖子在院子里做些除草工作,希望有个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汽车引擎声由远而近,在她家门口没了声音。这时候会有谁来?她探头一看,从车内下来了个娇滴滴的身影,一身大红,是唐吟吟。
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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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做什么?
唐吟吟摘下墨镜,瞪视着她。凡这种凡夫俗女她没什么印象,不过还不至于健忘到忘了她是那天在游霁月公司看到的那个花店老板娘。
她看了看门牌号码,徐昶扬给的住址是这儿没错啊。
因为总和温煦阴错阳差地错身而过,虽然徐昶扬一再保证没问题,但她总觉得还是要见一见温煦才算数。徐昶扬受不起她的“奶功”,给你她这个住址,说是如果公司下班,他通常会先回家再出门,今个儿星期六,上班到了两点,她这时候来,应该会看到他。结果,却是看到她。
看她一身园艺工作的打扮,她灵活的眼珠转了转,游霁月更温煦是好朋友,这种繁琐的粗活,可能会互通有无地介绍吧,照眼前的情况看来,这老板娘似正在“上班”。
“这么巧,老板娘,你也替温家工作,看来,你的生意就快囊括游、温两大企业喽,真是不简单哦!”
她说了场面话,不待温暖邀请,迳自入院子。
“哎,好说,唐小姐来这儿有事?”
“温先生在不在?”
“哪个温先生?”温暖没印象她有跟家里任何一人扯上关系。
“当然是温煦,还有哪个?”市井小民就是市井小民,连这种蠢问题都要问。
“哦!他还没回来,他们家没人在。”
“还没回来?”消息错误?!
“星期六,温先生难得那么早回来。”
“听你口气,你好像满了解这家人作息的。”
“还好,和他们相处了好一段日子了。”这是实话。
是这样啊,既然不在,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和这老板娘多相处。
“那我改天再来。”
“你是不是留个话?”这是做妹子应尽的义务。
她思索了会。
“嗯--也好,你如果有遇见他,就告诉他游霁月的......”说“未婚妻”好了,比较容易引起温煦的重视。“......的未婚妻来找过他,哦,就是那个游氏的总经理,知道吧,记得要提到游霁月哦,风光霁月的,霁月,不然他会不晓得我是谁。”说完便翩然离去。
说得够详细了--游霁月的未婚妻,这当头棒喝捶得她有些眼冒金星的。
引擎声似乎去而复返,怎么?交代得还不够?她敲敲脑袋,继续扮演花坊老板娘吧。
停车了,她没有再探头,反而蹲下身子继续拔着草,她感觉到一片阴暗笼罩头上,这人......她有些没好气地侧抬起头。
“碰!”地,走了一个未婚妻,这“未婚夫”后脚就跟上来了,真是鲽鲽情深。她酸溜溜的。
“听说你要去日本?”游霁月青着脸问,不是问,是吼。
“你未婚妻刚走。”温暖喃喃地说,不理会他的吼叫,仍蹲着身子。
他实在被她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逼疯了。
原本是打算让她过几天宁日,平息伤痛后。过年时再带她出去散散心,所以在知道她辞掉花坊的工作后,隐忍相思之痛不来找她,每天仅靠着和温煦的通话知道她好不好,没想到他这两天到台中洽公回来,却从温煦口中得知她要去日本,而且是最近,电话来不及挂好,他立刻就飙到温家,而她倒好,象得了失忆症,不认得他似的自言自语。
“回答我,你是不是要去日本?”她不站起来,索性他蹲下。
“你未婚妻刚走。”她感到一股压力迫着她来,她直觉地往旁边缩,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个踉跄,她干脆坐在草地上。
“你说什么,谁走了,‘轻钢架’?”她是不是那次烧坏了,还是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净说些听不懂的话?温暖,你没事吧?!”
下意识的,他伸手探向她,她没闪躲,让他掌心的温热慢慢地覆上她的额,她的頬。
“我没事,我是说--”她清清喉咙,企图不让声音发抖地平静告诉他:“你的未婚妻刚走。”这下够清楚了吧。
“我的未婚妻?你在说什么,我没订婚,哪来的未婚妻?”他欺近她。想确定她的没事是真是假。
“不见得要订婚才有。”
“好,你告诉我,我的未婚妻是谁?温暖,嗯?”
这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她豆腐。
“唐吟吟小姐是也。”
“唐......她来找你?”
他担心的事终究发生了,他很明白唐吟吟的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不但想讨好徐昶扬,更想哄乖总舵手温煦,连周遭的人一并奉送“余荫”。温暖不适应这种“尔虞我诈”的游戏,所以他没有公开他兄妹俩的关系,但这并不能保证唐吟吟会永远不知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只是他没料到会这么快。
看他时而拧眉,时而抿嘴,一副心虚样,被看穿了吧。
“她又不认识我,她是来找我哥的。”
幸好,他舒了一口气。
“哦,是这样啊。”既然秘密仍在,就别继续在上头打转,言归正传。“暖暖,听你哥说你要去日本?”
她朝他用力点了点头。
“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说要去日本?”见她要往后跌,他抓住了她,“说啊。”不自觉地加重手腕力量。
“游霁月,会痛!”
她挣扎着,游霁月惊觉到弄痛她,而猛然放开手,这一收一放间,温暖就这么栽进他怀里。游霁月蹲着的身躯,猛地被她这么一栽,连带温暖一起向后倒去。
她小小的身子,贴附在他的胸前,她深深地吸纳着属于他的气息,这味道......不公的,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她家?但这味道的确是他......她闭上眼,深深地贪恋着......想起他对刚刚的未婚妻解释得语焉不详和含糊,最后一次,唐吟吟,就再借一次吧!对不住了......
他就任她这般文风不动地躺在他身上,双手摩挲着柔若无骨的背,这娇躯,他将为她挡风遮雨......
埋在肩窝的头动了动,他环住她的腰。
“想好要用什么理由说服我了?”
她娇笑地晃着头,发丝轻搔着他颈间。迷蒙的眼神,灌醉了他。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眼、她的眉、她微俏的鼻、她唇边的笑窝,她的......
温暖转开了头,她知道,一旦再沾上,便又会回复之前所有的记忆,这些记忆该属于阁楼里的一部分,是锁上的,是埋葬的,是该忘记的,她不能沉沦,那后果太不堪。
游霁月当然也感受到这气氛,只当是温暖心底的伤痛还没好,他是不该乘虚而入,可温暖要是一朝被蛇咬就因噎废食,也行不通。
因噎废食?难不成......他撑坐起身子,将温暖抱在腿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