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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走了呢?」她碎碎念:「都还没聊到正事呢,今天又白跑一趟了。」

  改装店面的事再不定案,她的心就永无安宁的一天。

  「今天都还没过完,怎知是不是白来?嗯?」赫威风从身后冒出声。

  「可是你妹已经走啦。」特地来堵的人走了,她也该离开了。

  「但她是我妹,不是吗?」边说他边往巷口走。

  她楞了两秒,说得也对,好象遇到他之后,她就开始无止境的变矬了,为表示她也「曾经」冰雪聪明,她小跑步的追上他的步伐。「你会给我她的电话对吧?」

  「或许。」

  「或许?」她有些些煞住了车。

  「但我可以给妳她的址所,不但如此……」他转头挑挑眉。「我还能充当司机送妳抵达。」

  「就今天?!」她的步伐大了起来、声音和脸一并亮了起来。

  「就今天。」赫威风头也没回的说。

  车一路攀爬上山,江瀞在之前已百分百确定她将要到达的目的地,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凛工作室」。

  「你们的工作室到底盖在海拔几公尺啊?怕抢吗?」一路上,她大概有稍稍了解他目前在「凛」里是做什么的。

  「监工。」他带着笑回她。

  她欣赏沿途风景,这是北投附近的山区,人烟罕见,因此保留了许多原始自然之美。

  「你不是教企管的吗?」她消遣似的疑惑问道。「监工……那房子没倒还真是奇迹。」

  「我是喜欢奇迹。」

  「那也没必要把工作室弄到这么「奇迹」吧。」开玩笑,任谁想破头,都想不到一间日进斗金的工作室会藏身在如此僻静的荒郊野外。

  「我喜欢奇迹,我也怕无聊的奇迹。」他很正经的回答。

  「怕无聊?那干嘛还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我说,该花的租金还是得花,要不你想想,员工往来的交通津贴还不是一样算到头上,又得担心他们上下山的安全什么的,还有啊……」她是个商人,道地在商言商的商人。

  赫威风静静地操着方向盘,她的音调犹如圆舞曲的萦绕着他、没有躁郁、没有闷烦,恍若云端的蓬软,总觉得鸟啼得更婉转,树绿得更青绿,直到一大片的白,方中止无限的蓊郁及江瀞的阔论。

  那是一栋屋子,不,那是张画,或许也是张明信片,富绕艺术意境的明信片。

  约莫是三楼高的屋子,刷白的外墙毫无任何装饰,与外墙垂直衔接的是不规则的花岗石,一瓮青竹就这么的立在墙与地之间。两扇木门隔开了这白色迷思,只是另一道从墙上矩形小窗里透出来的光线,马上又引人陷入另一种意境。

  神奇的是,他们的车在这张明信片前停了下来。

  江瀞面露赞叹的望望屋子、望望赫威风。怪不得,怪不得有人心甘情愿捧着钞票千里寻图来。光是简单的几个色彩,便能深深吸引住人们的目光,若这不叫高杆,她就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叫高杆的。

  「赫威风,我欣赏你妹。」她向来不吝赞美别人。

  「我妹?」他引领着她,弯腰开门。

  「赫凛凛啊,她不是你妹吗?」随着他走进屋内,眼前景象登时又让她傻了眼,只得吶吶的再补一句:「她真个天才。」

  屋子里和外墙一样没有华丽喧哗的装饰。黑色开始延伸,覆盖了二分之一的地板,另外一半是一张不锈纲材质的长桌及在桌后沿着墙同样材质的书柜。开或关的借着嵌灯,冷冽中透着几分人性的温暖。但这偌大空间的明亮岂是几盏嵌灯所能负荷,看不见另一面墙吗?那三排从天花板呈算盘珠子形状串连到地面的灯,正骄傲的宣告攸关设计师的丰功伟业。

  是如何的气度方能设计出如此不拘的空间,又是如何的视野爆发这么样与众不同的创作灵感,她伫在灯墙前,被震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直到小提琴的乐声伴着阵阵茶香,弥漫了整个空间。

  「妳不是口渴吗?来,喝杯茶。」赫威风在长桌前的茶几入座。

  她总算了解他所谓的「怕无聊」是何意思了。试想在车水马龙的都市丛林里,人们的生活步调紧张忙碌,乍看之下是够多采多姿,够丰富的,但请看他们的细部表情:严肃、凝重或面无表情;请倾听他们的心声:寂寞、空洞或根本无力去想,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建造属于自己的王国,然而栉比林立比的高楼大厦,实没多少空间供人去挥霍、去想象的,不是吗?

  被四周的气氛感染,她也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啜了一口茶开口问:「你妹呢?」

  「凛凛应该还没回来。」他一派悠哉的又冲了一盅。「最近case比较多一点。」

  「那你呢?你不用出去接case吗?」

  「我口才不好。」

  「会吗?」她记得他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模样,可一点都没有「口才不好」样。

  「会,我曾接过一桩case,跟业主沟通了将近三个月,那个业主非但无动于衷,还恶狠狠的把我摔出门外……」他脸上果然流露一丝苦痛。

  「可能是方法不对吧。」她试图安慰他。

  「或许,但我想她应该是比较在意我的诚心问题。」

  「你没有诚心吗?」

  「妳认为呢?」他反问她。

  「我哪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和人家谈的。」他头壳坏去吗?

  「江瀞,我要追妳。」上文不接下文。

  「嘎?什么?」她坐正身子,话隔十年,震惊如昔。

  「我当初就是这么和她谈的。」他笑一笑。「也罢,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和这个客户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江瀞知道他是拐弯翻旧帐,隐约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所以她先发制人的说:「我们把话说在前头,我和你是没什么好谈的,但这不表示我和你们工作室的任何一个人都没什么好谈的,对吧?」

  「对,但妳别忘了,妳要谈的生意可是由我这个『专人』服务哟。」他将她一军。

  「啊……」难不成他真要刁难她。「不瞒赫先生您说,我这笔可是个大生意。」

  见风转舵乃是商场生存法则之一。

  「工作室向来不缺钱,而且妳要来之前应该知道它向来也不接超过百坪的市区房子才对。」

  「我还知道它的工作天非得大于四十五天,最重要是它一切是凭感觉在接case,对吧?不过啊,我高中时有个教企管的老师曾告诉我,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是件不难的事,只要勇于面对。」拿他当年的话来压他,嘿嘿,江瀞享受前所未有的胜利感,得意且不自觉的把脸逼近他。「您说是吗?赫先生。」

  「把不可能变可能……」他定定的望着她黑潭似的乌眸,伸手握住她的下巴,邪佞的一笑。「这可是妳说的。」

  说完,便把身子往前一倾,准确无误的噙住她唇边那枚胜利的微笑。

  唇齿相碰,口沫相濡,充满男性气息的麝香味徘徊在她的鼻息间,她只觉胸口一紧,全身僵硬,如果不是还有两片唇所传递来的温度,她还以为自己会这样缺氧而死。

  赫威风轻啮着她,两手顺势的滑过她的颈、她的肩。哇!瞧她绷得咧,他或轻抚、揉捏或摩挲,一点一滴的试图消除她的紧张与不安,终于她整个人呈放松姿态的摊软在怀里。彷佛在云泥之中翻转,找不到出口的依缠,湍湍地化成情丝缚住当年的爱情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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