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各布以为她的不舒服是来自身上那件紧密贴身的黑色小礼服,于是他自作主张地欲为她褪去衣物。
他将殷孜乔扶起,让她斜躺在他怀内,他的两手由她柔嫩的后背延伸至她诱人的前胸处,为她解开整排的小钮扣。
每当他解开一颗黑色的钮扣时,殷孜乔那两片微张的红唇便会不由自主地轻吟一声,好似身体获得释放后的舒适感,尽在那吟哦声中表露无遗。
”你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来诱惑我?“他眼中含着激情,暧昧地凝视着眼前一丝不挂的诱人女体。
”嗯……“殷孜乔无意识地娇吟着,她还以为自己睡在那间杂乱无章的小套房里呢!
她的低吟声,像电流般触动了莫雅各布饱满挺立的躯体。
两人相识多年了,但他一直将陆浣星视为妹妹,尽管她早就透露对他的情意,但两人的交往始终停留在兄妹之情上,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甚至弟弟雅凡向他坦言喜欢陆浣星时,他的心中也无一丝一毫的妒意,甚至希望陆浣星能与弟弟携手共赴人生的旅途。
谁知个性极端的陆浣星为了报复他的无情,先温顺地答应和雅凡交往,再以滥交男友来撕碎雅凡的心,让看不破情关的雅凡走上绝路。从此他对于陆浣星再无多余情分,只有仇恨,他要她为雅凡的死付出代价。
然而眼前的女人,却莫名其妙地牵动他潜藏体内的欲望,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他要复仇的对象,居然能挑起他的情欲,哼!
他冷着脸孔,伸出手掐住殷孜乔雪白的玉颈,只要他轻轻一捏,所有的深仇大恨就一笔勾消了。
正当莫雅各布犹豫之际,赤身裸体的她,因着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半张着迷蒙双眼,低嚷着:”我好冷啊!“说完,她那双睡意甚浓的眼皮再也无力撑开了。
她柔弱无力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莫雅各布的耳朵内,仿如雷鸣。
最后,他终于松开了手,拿出自己的睡衣替她穿上,再将她放平在大床中央。
殷孜乔有了回暖的感觉,以为有人关了冷气,但因已无力张开眼睛看清是何人帮她,只好用着入睡前的最后一丝力气,微弱的吐出一句,”谢谢。“
莫雅各布听了猛然一惊,彷若被对手击中要害,全身痉挛不能动弹。
陆浣星向他说谢谢?!
她恨他都来不及了,居然会开口对他说谢谢?她今晚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反观他自己,不也像着了魔一般吗?竟然会对陆浣星手软心疼?
也许是酒精在作祟吧,才会让他对躺在床上的女人又爱又恨。
他需要冷静一下。
走到客厅时,阿文仍未就寝。
”董事长,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阿文关切的问。
”我有事出去一下,天亮前会回来。“莫雅各布推开大门。
阿文知道陆小姐此刻正安睡在董事长的卧室,而董事长对陆小姐是既无情亦无爱,所以两人连和平共处都难如登天了,绝不可能同床共眠的,但他实在不愿见董事长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于是他又出言相劝。
”董事长和陆小姐就要结婚了,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
”阿文,别说了!“莫雅各布严厉的话语,截断阿文的苦口婆心。
阿文噤若寒蝉。
莫雅各布神色痛苦的伫立玄关处。
”我和她结婚是为了替雅凡报仇,但是,我绝不会碰她的身体。“他的表情透着难色,似乎无法心口如一,怕自己做不到一般。”她该为雅凡守活寡的!“最后那一句像是在郑重的警告自己别去侵犯她。
说完,他夺门而出,驾车奔向无尽的黑夜。
阿文怔忡地立在原地,低语着,”董事长,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五章
拂晓时分,睡梦中的殷孜乔口干舌燥,像是身陷沙漠之中的流浪者,寻找着遥遥无期的绿洲。她不断地吞咽口水,藉以解除短暂的口渴,但是,干渴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排山倒海而来,足以摧毁她堆砌整夜的安眠城堡,让她竖起白旗投降,中断睡意,睁开眼睛寻找水喝,她这才发现,原来天已蒙蒙亮了。
当她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间时,第一个反应便是掀开棉被,检查衣物是否仍在身上。
“哇!还好,没失身,衣服还在。”她安心地步下床,想要找水喝,她渴得可以灌下整壸的水。
终于在衣柜旁的矮柜上,发现茶壸的踪影。
她拿起玻璃茶壸,直接以壸口就嘴,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像小时候在地上灌蛐蛐洞一样。
由于她喝得太猛,大半的水沿着她的嘴角溢出来,湿了大片的衣服。她习惯性地用手去擦嘴角,再将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擦拭。
也许是手抹着棉布睡衣的质感不同于黑色丝绒小礼服的触感吧,殷孜乔喝到一半,突然嘎然而止。
低下头来,她再次仔细地端详身上的衣服。
“啊──”她尖声大叫。“这件衣服不是我昨晚穿的那件小礼服啊!”
这是哪里?她急切地张望,忘了口渴,放下茶壸,环顾四周。
接着她冲出房门外,正要下楼,见到阿文出现在楼梯尽头。
“陆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阿文是被她的惊叫声引来的。
“我的衣──”殷孜乔说了一半又止住,忽然明白一件事。
如果她现在所在的地点是莫雅各布的贼窝的话,那么昨晚脱她衣服的歹徒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的什么?”阿文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地追问着。
“没事。”殷孜乔外表强自镇定,然而内心却不满地狂喊着,这下子真的亏大了。
吃了大闷亏,还不能讲出口,说她不是陆浣星。平白无故被莫雅各布吃了豆腐,不知昨晚是否失身了?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都怪那杯鸡尾酒,现在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董事长在用早餐,我去请他来。”阿文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不必了。”她忿忿地说着。
不知那家伙昨晚是如何地凌迟她的,一定耗费不少体力,才会大清早五点多就起床补充粮食,体力这么差,哼!哎呀!自己想哪儿去了。
她反身关上房门,直直冲进浴室,脱去那套男人的睡衣,扭开水龙头,像个裸体的维纳斯女神般耸立在莲蓬头底下,接受圣水的洗礼,好似如此反复的冲洗,便可再次恢复贞洁无染的躯体,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当作船过水无痕吧,谁教她要跳入这个危险的关系中,代人受惩罚呢。
清亮的水珠悬挂在她前胸的丰满之处,晃来荡去,如进行一场水与人体之间的挑逗嬉戏。濡湿的俏发微微鬈曲,显出殷孜乔另一面的野性美。优美圆翘的臀部弧线,在雾气中,闪闪现现,撩动着水滴的意志力。无骨般的手指,缠绕过水气包围的每一吋肌肤。
殷孜乔闭目凝神,状似陶醉地幻想着莫雅各布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游走在她滑嫩丰盈的体肤时,所该产生而被她本身的醉意忽略了的挑情触感。一思及此,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浑身的寒毛都竖直了。是在赞赏或在抗拒呢?从未尝试过男女情欲关系的她,只是徒叹,自己怎么会在紧要关头时醉得不省人事呢,真是太可惜了。
颇感惋惜的殷孜乔,被想象带至千里之外,以至于有人近身了,她亦无察,直到来人出声,方将她带回现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