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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你未免太高估她的身价了!她抵得上一大堆宝藏吗?”楚星灏也用同等冷冽的声音回予禾狠狠地瞪着他,这该死的楚星灏真是小气,一个镯子又不值多少钱,还不肯拿来换她。真是可恶至极!

  “既然如此,下个月十五的婚礼上少了新娘也无所谓啰?”

  “你居然连这事都知道!”楚星灏真的吓住了,要与予禾成亲的事唯有楚家堡的人才知道!

  “楚家人向来最重然诺,我相信即使凌予禾尚未与你成亲,你也已经将她视为妻子。你绝不会坐视不理的,不是吗?”

  “师兄,没想到你居然变得如此卑鄙!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人,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段飞渝在旁发出不平之鸣。

  “这你就管不着了。”他毫无温度的目光扫向楚星灏,“人我可以先还你,可是——”

  “可是什么?”

  “我已在她身上下了七日断肠草。七天之后,我会在西湖环翠楼等你,你若没将凤镯带来,解药我就没法给你,届时她就会毒发身亡。”

  “你好阴毒!”楚星灏听见禾予中了毒,再无法理智冷静。

  欧阳智冷笑,“记住,七日后西湖环翠楼见。如果你没来,后果自理。”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抛出一枚烟幕弹,身影一闪,拎着阿久飞身往窗外掠出。

  “欧阳智!”楚星灏追至窗口时,他们早已失去踪影。“该死!”

  “他一向滑溜地像只狐狸,否则也不会有狐中仙这个绰号。”

  “你说得倒轻松。”他瞪段飞渝一眼。

  “他是我师兄,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段飞渝不在乎地耸耸肩。不过师兄怎么会想要龙凤镯呢?欧阳智并非贪财之辈,其中必有隐情,他得查个分明。

  “现在应该先把凌姑娘放了吧!”他指指予禾。

  楚星灏顺着他的手瞟去,瞧见坐在墙角,被捆住手脚,狼狈不堪的凌予禾。

  见她眼露重重杀意,他毫不怀疑她此刻最想置他于死地。

  见段飞渝缓步走向予禾,楚星灏忍不住喝道:“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一副不想动手放她的样子,我干脆自己来。”他懒洋洋地答,伸手就要替予禾解开穴道。

  “住手。”楚星灏身影一跃,推开段飞渝,“我来。”

  “你来就你来,何必推那么大力。”段飞渝不很真心的抱怨。

  楚星灏在她颈上轻轻一点,予禾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大混蛋,遇到你除了倒楣以外,还是倒楣。为了个破镯子,我被人捉了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说我比不上衣个烂镯子。你比那个冰块还冷酷无情、低级下流!”

  “我是为了救你。”

  “救我?哼!是人家不要我,才轮得到你救,亏你还敢在这儿说大话。拜你之赐,我身上都中剧毒,快要死翘翘了。”她气呼呼地道。

  “瞧你骂人还挺溜的,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楚星灏站起身,朝段飞渝使个眼色,渝,现在没事了,我们出去喝两杯怎样?”

  “好哇!好久没把酒言欢,今天我们就喝它个不醉不归。”他会意地附和。

  两人说着当真就一道往门口前进,急得予禾大喊:“喂,你们还没给我松绑就要走啦?”

  楚星灏抛给她一抹气死人的笑容,“既然你嫌我是扫把星,我当然得离你还点才行。你自求多福吧!说不定那个比我好一点的冰块会回来救你呢!”

  话一说完,他们两个就真的走了。

  “你——”予禾咬牙切齿地大喊:“楚星灏,你去死吧!”

  但任凭她喊破喉咙、气得半死,却依旧没半个人理她。

  约莫过了一刻钟,予禾已然喊累了,靠着墙边歇息。

  “予禾,你还好吧?”不知何时,楚星灏已悄悄来到她跟前。

  “你——”她正想骂他,而他像看穿她要说什么似的,立刻用手轻捂她的唇。

  “你一下子不跟我顶嘴是会死啊!”他莫可奈何地叹着,谁知她竟一个动地猛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要骂我为什么丢下你不管,对不对?”

  见她点头,他又接着道:“你身上绑的绳索是用天山雪蚕吐的丝制成的,普通的刀刃压根没办法砍断,所以我得去找一把神兵利器来救你。”

  予禾面露愧色,温吞地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这样好了,”基于以往的经验,楚星灏才不信予禾会不再找他庥烦,“我们来打个商量,我救你,那你不要再动不动就跟我抬杠,行不行?”

  予禾没好气地对他翻白眼,救人就救人,哪来这么多废话,这人还真不干脆。

  “这手段是有点卑鄙,不过我也只是想跟你和平相处。我们又不是仇人,你何必老是对我恶脸相向?停战,好吗?”楚星灏很诚恳地道。

  予禾仔细想了想,他说得也对,她在他面前的确蛮横又无礼。他其实可以不用理会她,甚至将她当成疯婆子,但他没有。

  他从来不对她说任何重话,而她却篓篓以言词挑拨他。他也没像张大坤一样,一不开心就揍她出气。

  相反的,他待她很好。或许她就是明白他的好,所以才格外挑剔他。

  因为爱上他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怎样?好是不好,你也点个头,或是摇摇头,我才明白你的意思。”

  “嗯。”予禾轻轻点了下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烦是不烦?予禾又白他一眼。

  楚星灏举起刀轻轻一划,难解的绳索立时断裂。

  久被秷梏的予禾霎时重获自由,开心地想立刻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她的手脚因被绑得太久,全都酸麻得不能行动,骨头也隐隐作痛。

  “呀!”她只不过要将手微微伸直,却疼得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别动。”楚星灏急忙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推拿,“很疼是不是?”

  “都怪你,那么久才放我。”她还是忍不住埋怨。

  “予禾,我们说好的。”他提醒道。

  予禾吐吐舌头,“我只是说说罢了。”

  他大手一张,帮她推拿四肢经脉骨骼,而他双手所经之处,顿时不痛不痒,痛楚全消。

  “喂,楚星灏,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没话找话说。

  “楚家堡到处都有眼线,要找你并非难事。”

  原来楚家堡的势力如此庞大!

  “我不告而别,为什么你还来救我?”

  “你希望我没来呀!”他答非所问。

  他移至她身后,粗热的大掌轻轻爬上她的粉颈,为她纡解颈部的僵硬。

  她有生以来,尚不曾与男子这般贴近,予禾忍不住为这亲匿的举动羞红了脸。

  “予禾。”他极轻柔地唤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你不说一声就溜走,难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你担忧?”

  尤其是他,差点就急疯了,生怕她有个万一。结果她还是中了七日断肠草。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中毒,也不愿见她受一丝丝苦楚。

  予禾一愣,吃惊于他言语里浓浓的关心,“楚星灏——”

  “叫我星灏,”他扳过她的身子,“你为什么那縻倔强?嫁给我真是那么可怕的事,让你非一再地逃离楚家堡?”

  他漆黑如夜空的眸子里有掩不住的伤心,予禾的心蓦然一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急急辩驳。

  “那是怎样呢?”他要逼她说出真心话,他无法和他不清楚的敌人打仗。

  “我……”

  “你想不出借口是吗?别白费力气了,我晓得你打从心里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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