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本来就要去厨房看宵夜弄好了没有,她过来了,我先走。”
“甄甄。”天朗在她唇上用力地吻了一下,才放她走。
她缓缓由酒吧间出去。
“天朗,你果然在这里。”
“跳了一晚,好口渴啊!”
“他们几个也想喝冻啤酒,派我来拿,怎幺这儿也关上灯?”
“是你们说跳舞要有情调,酒吧靠近客厅,索性把这儿的灯也关了。”天朗开了灯,马国司他们见光就来,方文利跟着也把丽珊她们带过来。
“舞会散啦?”天朗把冻啤酒拿出来。
“没散,这是小息,休息过了再跳,谁要啤酒……”
马国司领头,大家又玩斗酒。
“只准喝啤酒,要真正斗酒,等舞会散了才可以。”天朗怕醉倒了,冷落蔚甄的朋友。
结果大家一起玩,丽珊她们也参加,蔚甄由厨房出来也被拉进去。
结果玩得人人身上都有啤酒味。
“停一停吃宵夜好不好?”蔚甄一看壁钟已经四点:“今晚有鸡粥、点心、还有糖水……”
“好!”天朗举手:“吃饱再玩……”
吃过消夜后,她们继续跳舞。
天朗也找机会和蔚甄一连跳了四次。
近天亮时,他们又去斗酒,最奇怪的连文杰也跟了去。文杰原是从来不喝酒的,大概是受了点刺激,玫芳担心他,跟着去。
国新和宜玲一向爱热闹,他们不会放过玩的机会,于是大家都在酒吧玩,只留下丽珊和蔚甄。
蔚甄带丽珊回房间,她的房间是天朗二姐以前的套房,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谈心事。
“你终于找到你的白马王子。”
“找到又怎样,将来未必是我的。”
“我看他对你的确很好,他没有向你表示爱意吗?”
“有,他嘴巴常挂着那句话。”
“你接受了,不就可以等到了吗?”
“那幺快,我们只不过认识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是一千多小时,有些人一见面才只不过几分钟就爱上了。既然心爱的为什幺不紧紧抓住?现在是好机会,他九月回市区工作,交际圈子会越来越大,你关在岛上他未必常有空来看你,彼此感情便会冷淡下来。”
“你不是要我嫁给他吧?”
“女孩子始终要嫁人的,放过了这个白马王子,将来嫁个丑八怪便悔恨已迟。”
“天朗家庭环境很好,如果我真的接受了,天朗会把我带到市区去,不准我再做事。那时,小咪怎幺办?”
“关于小咪,”丽珊轻叹了一口气:“我越来越发觉她并非笨那幺简单,她连什幺叫亲情都不了解,她对你比对父母更好,不过就算没有你,她一样生活,只不过多睡、少吃,身体没有现在好。你留在这儿根本是浪费人才,其实找个二十四小时照顾她的工人已足够。”
“丽珊,如把小咪送到那些精神和身体特别护理的学校是否会更好?”丽珊说中了她的心里话:“我并非为了自己或天朗,我是为了小咪的将来。我想得很通透,我怎样尽力,也不能让小咪像其它孩子般追上同龄的智力程度,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低能弱智儿童学校,我赞成,最好送去美国,这类学校美国办得很成功,况且一样是二十四小时,由专人照顾。”
“你跟你表姐说说好不好?”
“其实,现在这位医生已经提过了,表姐没有反应,不过我会继续努力,我回美国后仍不会放弃为小咪争取机会。”丽珊拍拍她的头:“若我成功了,你马上失业,还是赶快去做王妃吧!”
“不一定要靠他,我已经有点钱,可以半工读。我妈最近怎样?”
“每隔一天便轮流打电话给我、宜玲、玫芳和文杰。她恐吓我们说要报警,我们商量过了,认为她不会这样做,不是她不敢,是那王柏文怕惊动警方,便丑事传千里。他可以一口咬定那晚去吃了喜酒,但警方会去调查,证明他根本没有出席,那菲佣在法律面前不敢发假誓,只好说真话,那王柏文再奸狡,也无所遁形。”
“可惜,妈仍被蒙蔽,”蔚甄摇头叹气:“我有家归不得”
“既然无家可归,留在这儿又大才小用,叶天朗回市区你日子才难过呢!”丽珊激励她:“还是到叶家做少奶享福吧!能够找到一个十全十美又深爱自己的丈夫,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天朗又没有说过要娶我。”
“也许他不敢开口,你应该给他一点鼓励,我们都跟他谈过了,他表示很爱你,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爱一个人,而且非你不娶。”
“怪不得天朗说你们轮着来,像户口调查。”
“我放心不下,我回美国,这儿又非你久留之地,又有家归不得,如果没有人照顾你、爱护你,若以后你有困难还能找谁?”丽珊握着她的手:“最好的朋友也要分离,归宿才是永恒,找到一个像叶天朗那样出色的丈夫还不满足?”
“我不是不满足,不过……天朗很孩子气,贪玩,还不能完全定下来,又不大懂得体谅人,也许他被宠惯了……他的确很好,就好象,好象缺少了稳重。”
“你还在等着那个成熟、能干、有安全感、可以依赖、懂得照顾你、十分宠爱你,事事由他应付不用你费半点心的慈父型的男人。我认为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除非像玫芳说的,嫁两次。”
“我不敢那幺贪婪。丽珊,我知道你关心我,你今晚说的话我定会好好记着,并且慎重考虑。”蔚甄突然想起:“方利文怎样?你们相处似乎不错,丽珊,应该交男朋友了。”
丽珊从未交过男朋友,她满面通红:“什幺男朋友,我们谈的都是正经事,我和他聊天只不过想多了解美国。”
“看你多紧张,我又没说你嫁给他,在美国,不管是男是女,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丽珊不再辩护:“也是真的,我们不单只是同一州,还是同一个城市,他念的大学正是我在申请投考的,我们都是八月底回美国,更巧的是竟然同一班航机。”
“出门有个伴,有人照顾,更好……”
天亮了蔚甄醒来,丽珊还在熟睡。
蔚甄换好衣服,到天朗的房间,房门大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再到客房,宜玲和玫芳睡在床上,朱丽亚和露莎就睡在地毯上。
蔚甄连忙到楼下,文杰、国新、方利文睡客厅的沙发床,就是不见叶天朗、杜贝宁和马国司。
一直走进酒吧,哗!冷气好冷,蔚甄先看见杜贝宁和马国司蜷缩在一角,身上盖了张桌布。
终于看见叶天朗,他就躺在地上,对着冷气出口,衣服扯起,露出腹部。
蔚甄过去为他拉好衣服,哗!他的手冷冰冰的,他昨天一定醉得厉害,否则不会就这样子睡过去。
蔚甄吓了一跳,忙上楼去把被子毛毯逐一拿下来,先为天朗盖上被,然后为马国司他们盖一张,也为文杰他们加些毛毯。
蔚甄想把天朗拉开一点,但叶天朗六呎多,近一百七十磅,她怎能移动他。
于是把冷气调弱一点,跑来跑去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阿田醒来(他昨天也忙到天亮)说要弄早餐,蔚甄指了指腕表。
阿田笑起来:“应该准备午餐了。”
蔚甄帮忙阿田安排午膳,因为一共十二个人,为了方便和省工夫,下午就吃自助餐。
蔚甄再回到酒吧去看天朗,天朗刚朦朦胧胧翻转身,看见蔚甄坐在身边,就把她的头搂下来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