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姗姗哭泣起来:“我太不小心,对不起你!”
“别再说了!医生要你好好休息。”曾如握紧她的手:“再激动又会晕过去。”
“姗姗,我要赶回去,否则今晚要睡后门。”明湘站起来:“明天再来看你!”
明湘走后,警察来问口供,不久,余先生夫妇也走了,曾如留下来陪姗姗。
“曾如,你好象很不开心?”
“未婚妻遇到这种事还能开心!”
姗姗担心了:“你恨我?”
“怎会?这是意外,都是我不好,我去接你下课便没事了,省那幺一点时间,令你遭遇不幸。”
“不要恨我,曾如。”姗姗求着:“以后我会好好爱你,补偿你今天的损失。”
“傻瓜,啊!吃药了!吃过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或者可以出院试婚纱。”
曾如这样说,姗姗就安心了,接过夜班护士送上来的药丸服下,握着曾如的手睡着了。
一觉睡来,不见了曾如。她莫名其妙一阵心跳,曾如呢?
她按铃,不一会儿,护士进来,仍是昨晚夜班的那位护士。
“余小姐,你想要什幺?”
“昨晚那位先生,他……”
“曾先生,是吗?半小时前,他接了家里来的电话,他听了电话后面色不好,他说会来看你,匆匆忙忙便走了!”
“他家里发生了什幺事?曾先生有没有说什幺时候再来?”
“他没有说明,但他说会再来。余小姐,现在先吃早餐吧!”
曾如早上没有来,下午也没有来。
连余先生夫妇也不见踪影。
姗姗好寂寞,好担心。
幸而明湘来了。
“咦!曾如呢?我还以为来做电灯泡!”明湘左看右看:“你今天面色好多了。”
“明湘,我好怕,曾如接了家里的电话,他回家后便没有再来。就连我爸爸妈妈也没有来。”
“两家人正在办喜事,都忙。不过曾如应该来的,这时候你需要他,我替你打个电话。”
“曾公馆!”
“请曾如听电话,我姓沙。”
“少爷不在家。”
“他什幺时候出去了?”
“下午。”
“刚出去不久,是吗?”
“是的!”
“他是不是去了医院看余小姐?”
“我不知道。”
“你们老爷、太太一定知道。”
“老爷夫人和少爷一起出去了。”
“啊!我明白,谢谢!”沙明湘一面挂上电话一面说:“曾如带他爸爸妈妈来探望你!”
“他爸、妈一向很疼我!”
“他们快来了,我替你刷刷头发!”
明湘为姗姗梳头,整理衣服。栅栅心里好甜,好感激曾家。忽然白色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余太太第一个冲前,余先生跟在后面。
姗姗的眼神在搜索曾如,但没有曾如。
余太太把一份报章递到姗姗面前,用手拍了一下:“怎会有这样的新闻?”
“妈,”姗姗很奇怪,很少看见母亲生那幺大的气:“什幺事?”
“大丑闻!”余太太不安地踱来踱去。
姗姗和明湘对望一眼,大家一起看报章。姗姗看了,微微一笑:“谁的丑闻?”
“你的!大学的校名,连医学院都登了出来。啊!还指明一年级医科女生呢,不是你还有谁?”
“我们大学医科一年级有那幺多女生,又不只是我一个。况且,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哪些女孩子才是医学院一年级学生,怎会有人知道是我?”
“别人知道不知道,这是没有关系;但,曾如知道,曾家俩老都知道。”余先生的面色很难看,他从未对姗姗这样子不“慈祥”:“我们担心的只是曾老爷知道了,一生气,会对大家不利。”
“曾如不是说过不会怪我吗?爸爸也说我是受害者,所以根本不必担心。”
“当然,这是意外,没有人会怪你。若只是私下几个人知道,曾家俩老看在儿子和我份上,不会计较;但一旦见了报丑事扬开了,那会影响曾老的面子。他老人家最注重名誉、地位、身家清白,你的丑闻会直接影响他,如果你成了曾家儿媳妇,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爸爸,你怎可以这样说话,”姗姗委屈,眼睛发红:“就算是丑闻,也不是我闹的呀,我还不够可怜吗?”
“我倒无所谓。”余先生一摊手:“我也不会怪你;但是,曾老是我经济上的大靠山,若是他要退婚,我就完蛋了。”
“曾伯伯不会要求退婚的,就算他固执封建,曾如也不会不理我。”
“曾如是个孝顺子,性格懦弱,你休想他为了你放弃父母。”
“对了!”明湘在姗姗耳边说:“曾如和他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来。”
“爸爸,”姗姗问:“曾如昨晚在这儿陪我,接了家里的电话便回去了;但他告诉护士,说会再来的,现在他人影不见,又不在家,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怎幺知道?中午曾老叫管家打了个电话给我,请我和你妈今晚到曾家吃饭。我们看了报纸担心得要命,正想来找曾如,问他爸爸为什幺请客?”余先生突然叫起来:“不得了!”
“什幺事?”余太太抚住胸口:“把我吓了一跳!”
“曾老可能看了报纸,今晚我们一定少不了一顿骂。”余先生拉起太太:“还坐在这儿?快抢先请罪。”
“爸爸,如果看见曾如,叫他马上来见我。”姗姗在他们背后叫。
余先生也不理她,拉着妻子便走。
“请罪?”明湘不以为然:“谁犯了错?姓曾的蛮不讲理!”
“这一、两年,生意难做,爸爸有过几次经济困难,都是曾伯伯代为解决。”
“既然是亲家,应该互相帮助,有什幺了不起?”
“曾伯伯答应过,我和曾如结婚,美国的公司送爸爸三分之一的股份。爸爸为了莉莉和乐乐,想移民到美国。”
“美国方面已经声明,投资移民十分困难,移民先照顾美国有家人的外地居民。”明湘拿了个苹果,削皮给姗姗吃。
“曾如在美国出世,他一直拿美国护照。爸爸有女儿、女婿在美国,移民还不容易?何况又加上自己在美国有公司。”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父母那幺紧张,前途重要啊!”
“唉!曾如为什幺还不来?”姗姗坐卧不安。
“不是说一家三口出去了?大概有事,每个家庭都有点事,别担心,先吃个苹果!”
“谢谢,”姗姗接过苹果:“他不来,我还是担心。”
“你寂寞是不是?你的事我没有告诉谢夫,当时他不在场,看了报纸也不知道是你。发生这样的事虽然不是坏事但也不是好事,不过如果你怕冷清,我随便找个借口叫他来。”明湘说。
“不、不,根本是丑事,越少人知道这越好;况且你来陪我冷落了他,我已经心里不安,不要再麻烦他。”
“别说这种话,我和他还要陪伴一生一世,少见几天算得了什幺?啊!我忘了告诉你,谢夫已经接到通知,下星期五到加拿大领使馆,看看能否过那一关。”
“应该可以,过了领使馆那一关,你们大概可以准备去加拿大。唉!连唯一的好朋友也走了。”
“你和曾如也要结婚,一出医院马上要做新娘子!”
“我有点怕,你看,他到现在还没有来,家里有事,也该给我一个电话。”
明湘怕她的心全挂在曾如身上:“珊珊,你想不想知道我爸爸最近的情况?”
“他怎样了?上星期你已经说他不用睡午觉。”
“现在更好,他乘特护不在,便用电话和他的亲信、老朋友联络。大哥、大嫂、二哥,他也派人去调查,大嫂在家作恶多端,爸爸也知道。”明湘越说越兴奋:“爸爸告诉我,如果大哥和二哥在公司里规行矩步,没有什幺大错,他只教训大嫂一个人;如果大哥和二哥不忠于他,他也会狠狠地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