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当然不再吃,每次特护把药送上,你爸爸假装服下。一方面,药丸留作以后证据;另一方面,在他们完全没有防守下,调查他们的阴谋,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姗姗,你真聪明,就佩服你!”
“姗姗的确很聪明,而且有心思。”谢夫说:“幸而她生性善良,如果她走了歪路,她会是个大坏蛋。”
“大坏蛋!”曾如用手指逗逗她的脸。
姗姗微笑把他的手拉下来:“其实,明湘的家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是,他们对明湘实在太过分了,对沙伯伯又不怀好意,我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一个星期之后,这天明湘迟了回校,直至午饭时间才看见她。“搭不到公共巴士?”
“唔!爸爸送给你的东西,我忘了带,回头去拿,巴土就开走了。”明湘把一只啡色真皮造的软皮夹子小心地放在姗姗手里。姗姗奇怪:“什幺东西?”
“打开看看!”明湘闪着眼,好神秘的表情。
姗姗犹豫了一下,终于把皮夹打开:“啧!好漂亮的红宝石项链。”
“喜欢吗?”
“喜欢,送给我的?”姗姗的眼神打着问号。
“家里也有一些现成的首饰,爸爸说款式太旧,年轻人一定不喜欢。因此,他自己设计,请珠宝店为他做了一条。”
“你爸爸还会设计?”
“你别以为我爸爸只是个富家子;其实,他也是个设计师,当年在法国留过学。我们家的幻羽喷泉便是爸爸亲自设计,那时候他精神好,那喷泉真是奇特无比,好美好美!”明湘一副陶醉的样子。
“那天到你家,很匆忙,没看过喷泉,真是大损失。对了!你爸为什幺送我这样名贵的礼物?”
“原因有两个:第一,你快要结婚了,爸爸送你结婚礼物,他说精神还不可以一下子恢复过来,设计不够精巧,请你原谅;第二,是答谢你!”
“你爸爸?我们根本不相识。”
“爸爸已经证实那药丸有问题。”
“他告诉蔡医生?”
“没有,他不会让第三者知道。但他停服那种药丸两天之后,虽然还很疲倦;但是,人清醒些,没有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今天早上,他说除了非睡午觉不可,其它时候,他都可以支持,不用躺床睡觉。所以,我爸爸很感激你,因为是你令他没有变了白痴。”
“若特护知道他精神好,会怀疑。”
“爸爸没有,他还是一副昏头丧气的模样,人家和他谈话,他也装打瞌睡。每次特护以为他上床大睡便去做她自己的工作,爸爸也偷偷去做他想做的事,他装得好,特护一点儿都不起疑心。”
“这就好,你爸爸做事,可以通行无阻,加倍顺利;也可以出奇不意,反击他们。”
“这都是你教的呀,爸爸说你冰雪聪明,有智谋、有才干,他很喜欢你,想请你回家吃顿饭。”
“不行呀!你大嫂会怀疑,因为她认识我。”
“我已经对爸爸说了,他也明白,所以,他托我送这礼物,祝你婚姻美满!”
“谢谢!希望你爸爸很快回复一家之主的身份。”
“到时他一定会请你回家吃饭。”
“能吗?”姗姗看着表:“还有一个月我便结婚,第二天就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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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梦成空
明湘在操场练习排球,她是女子排球队的队员,姗姗以前也是,因为快结婚了才退出,明湘还要参加一星期后的比赛。
姗姗今天要试婚妙,由于往返太花时间,婚礼在即,曾如又忙,因此曾如不来接姗姗放学,约好在新娘服装店碰头。
姗姗替系主任做实验笔记,几乎过了约定的时间。她跑步出去,在操场上碰见明湘:“你还要练多久?”
“大约一小时!”
“我先走了,约了曾如试结婚礼服。”
“喂!你为什幺向后园走?”
“学校后门出去,有条小林荫路,是快捷方式,淑仪说那儿一出去就是出租车站。不谈了!我非要赶快些不可。”
“那条小径没有人走,又静。你看,天阴了,还是多走点路,由正门走吧!”
姗姗怕曾如等急,她挥着手走了。
那条小径,两边都有树,可能天阴,树林那边,灰沉沉。她跑了十几步,突然听见脚步声,她想回头,又怕,会不会是同校同学也走这条路?
上一次淑仪走这条小径,也听到脚步声,淑仪大喝一声,脚步声就没有了。不久一个女同学追上来,两人还相陪结伴。
她好希望也来个女同学陪她走。
突然后面的脚步声细碎了,加速了,她正要回头,忽然有硬物在她头上一敲,她眼前星星飞过,人便低了下去。
她痛醒过来,沙沙的声音,是什幺?落叶?她把眼睛睁开一点点……一个男人的背影在她脚后一掠,怎幺?是谁?她举举右手,金表不见了,抚抚脖子,项链也不见了,她用力睁开眼,哎!浑身的痛……书散在树林草地上,遇了劫匪吗?
她爬起来,发觉更多。黑白格子绒裙、粉红内裤……那不都是她的?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呀!她心慌又痛……劫匪、色狼……她差点又晕了过去。
她振作起来不敢停留,胡乱穿上衣服,便跑回学校,惘然无主地边跑边喊:“明湘,明湘!”
明湘在操场正在准备更衣离去,听姗姗那凄厉之声,吓了一跳,带了两个同学向声音方向跑。
“明湘!”姗姗跌倒在明湘的怀里。
“珊栅,你的脸孔发白。”
“满头都是树叶。”
“她的白毛衣有多脏!”
“姗姗,”明湘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劫匪……”
“劫匪?”明湘看她右手腕的金表。
“色狼……”
“嘎,色狼,你……”明湘确信她遇上劫匪,因为她右手的金表不见了;但是,色狼,可不是开玩笑。
姗姗但见群星掠过,她头一侧,不省人事。
“姗姗……”
大概睡得好,睡得足,姗姗人舒服多了,她吐口气,醒过来。
“姗姗终于醒了!”
她缓缓张开眼睛,曾如坐在枕边,明湘在床尾,父母在另一端。他们都用关切的眼光望住她。
好陌生的房间:“这儿是什幺地方?”
“医院!”余太太轻声问女儿:“人觉得怎样?好点吗?”
“已经好了,妈妈,但,怎会在医院?”姗姗脑海一片空白。
“你在学校的操场晕倒了,多亏明湘,是她把你送进来,还通知了我们。”余太太柔声告诉她。
“明湘,谢谢!我现在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不行!还要多住几天!”
“为什幺?还有很多事要办,下星期就结婚了!”
“是医生要你休息,经过检验……你……你……就是要休息。”
“检验什幺?为什幺要休息?”栅珊见曾如面色青白,她忽然停了嘴。
“你被那色魔污辱了!”
“曾如,”姗姗哭着抓住他的手:“怎幺办?”
曾如显然为这件事难过,但他开不了口。一会儿,他吃力地说:“这是意外。”
“姗姗,那树林小径又静又暗,你不应该走那条路。”余太太忍不住埋怨。
“我替教授做事,过了时,我怕曾如等得心急。我只不过想走快捷方式,料不到……学校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学校治安一向好。”明湘为姗姗说话。
“你是第一个,那才糟糕!”
“别再责怪孩子!”余先生盯了妻子一眼:“她是爱害者,我们应该同情她、体谅她;况且,她做一切都为了曾如。连曾如都明白事理,你还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