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浩一股脑儿的把丽诗推进汽车:“安静点,再叫,我用胶布封你的嘴。”“你好残忍!”丽诗看着双腿被石块割破而淌血,她呜呜痛哭:“程世浩,你不是人,你是暴君!”
你以为世浩的心不痛吗?
美施婚后第一个生日,她在家里盛大宴客。
马永安夫妇,秋诗和梦诗都来了。爱诗走美加航线,已很多天没有回家。丽诗忙着大学考试,她自从“失恋”以后,似乎成长了。世浩也没有来,并非陪丽诗,因为他和丽诗仍在冷战中,他们仍然没有说话。
“请问,你是马梦诗的令姐吗?”秋诗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穿深绿色天鹅绒西装的美少年。
“我就是!”秋诗向他微笑。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可以吗?”
“我能为你做什幺?”
“我很想和马梦诗小姐谈谈,请求你把她带出露台。”
“梦诗就在那儿,你有话说,为什幺不跟她当面讲?”
“她不会理我的!”
“你?”秋诗向他打量:“是左天培先生吗?”
“你知道我的名字?”他一愕。
“自从梦诗吃了你的泻药闹病,我们家中大小,没有人会不知道你的高姓大名。”
“那一次,我开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梦诗这女孩,心高气傲,常会说错话开罪人,你可不要怪她!”
“我是准备向她道歉的!”
“是吗?”秋诗浅浅一笑:“那我倒愿意帮你这个忙。”
“马小姐,你不要太快答应我。”
“为什幺?”
“因为令妹恨我,就算你帮忙,恐怕她也未必肯卖账。”
“你似乎颇了解梦诗。不过,放心,我答应过的,一定要办妥。你到露台等我吧!”
“谢谢马小姐!”
“别客气!”秋诗走到梦诗的身边:“这儿是不是开了暖气?”
“是吧!”
“空气不清爽,陪我到露台吹吹风好吗?”秋诗挽着梦诗的手臂。
“挂上手臂,还能逃得掉?”
出露台,秋诗指了指一个高大的,绿色的背影:“那位先生要见你!”
“他是谁?”
“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秋诗恳切地说:“梦诗,我求你一件事!”
“有话吩咐好了、你是我大姐,你的话,我一定会遵从。”
“好好跟他谈谈,不要见了面就吵。”。
“他?到底是推?”
“过去,听话。”秋诗推了他一把。梦诗好奇地走到他的身边,左天培回过脸来:“马小姐!”
“你……”梦诗转身想走,可是秋诗合着两手,做了一个恳求的姿势,梦诗只好停下来:“找我有什幺事吗?”
“检讨一下我们过去的一切!”
“废话!”
“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第一次,我弄污了你的衣服,但我不是有意的。结果,我们彼此报复了,后来你用牛奶淋我,我给你吃泻药,最后,你打了我一个巴掌……”
“想拉平?约我出来打我一个巴掌?”
“不,其实,我们早就拉平了。你打我,我不生气,因为我开玩笑开得太厉害,令你生病了,我真的很抱歉!”
“拉平就算了,再见!”
“马小姐,你还在恨我吗?”
梦诗笑了笑,她是满不在乎的:“我们不是拉平了吗?噢!我忘了还欠你一巴掌,你是要讨巴掌的,是不是?你喜欢是左边脸,还是右边脸呢?请!”
“我……不是这意思。”天培有点着急。
“我明白了,你大量,不愿意和我一般见识,对不对?谢谢!左先生,再见!”
“马小姐!……”
“噫!”梦诗放下子中的笔:“原来是大姐,有事吗?”
“请你吃午餐,有空吗?”
“最近比较清闲。在哪儿碰头。”
“你不是告诉我,你们酒店内有一间上海馆子新开张?”
“是宁波馆子,也有上海菜,在太和厅,新春后才开始营业的。”
“准一点,在大和厅见面,好吗?”
“谢谢捧场,等会见!”下中班,梦诗穿上白色绒大衣,走到二楼的太和厅。
秋诗早已在座,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位男士,他背向门口,穿深灰色西装。
那宽阔的肩膊,帖服的头发,似曾相识。梦诗走过去,一看,嘿!竟然是左天培。
“大姐,”她站着,似有离去的意思。
“梦诗,坐下来好不好?今天是我请客,赏个面子给我好不好?”秋诗拉住她:“你和天培都是我今天的贵宾,天培,给梦诗拉椅子,脱大衣。”
“是的,大姐。”
“大姐?”梦诗瞪了左天培一眼,拒绝他为她脱外衣:“谁是你的大姐,你怎幺到处拉亲戚。”
“是大姐准许我这样称呼她!”天培一肚子的委屈,可没有发作。
“大姐,你……”
“最近我们常常见面,感情不错,我认为他很尊重我,所以我准许他叫我大姐。”
“但是,他过了年已经二十九岁,比你大四岁。”
“那有什幺关系?还不是一句话,他总不能叫我秋诗妹妹。坐下来,我饿了!”
梦诗脱下大衣,里面是一条全身的白色百褶裙。
“这儿什幺东西最好吃,给我们介绍一下。”秋诗一面翻菜牌,一面问。
“麻油鸡。饭后当然还要吃宁波汤丸。”
“全依你!”
吃饭的时候,左天培对梦诗说:“马小姐,我……”
“吃饭,菜冷了不好吃!”梦诗根本不看他,自顾自吃。
“梦诗,天培想跟你交朋友,他是诚意的,”秋诗放下筷子:“过了年,你们都不再是孩子,不要再斗气了,做个好朋友吧!”
“谁有闲情斗气,大姐,你吃饱了没有?我还要回写字楼工作呢。”
“不能多聊一会?”
“改天吧!”梦诗一招手,一个侍者过来,梦诗说了几句话,他把一只金盆递上来,梦诗用笔签了字。
“梦诗,你干什幺?”
“签单,今天我请客。”
“那怎幺可以,说好我做东道的。”
“我有原因,第一,两位光临敝酒店,乃是捧场,我自当为酒店致谢。第二,我未欠任何人之情,下次,亦不会有人来找我。”
“梦诗……”
“两位,失陪了!”梦诗拿起了外衣便往外走。
秋诗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梦诗的脾气就是这了。”
“我明白,大姐……”
左天培是个言行一致敢作敢为的人,以后,他每天必去接梦诗下班,梦诗当然不会坐他的汽车,直至有一天,梦诗指住他说:“明天你再来,我就报警。”
“我没有做坏事,只不过想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车!”
“我替你开车,你可以省点气力。”
“省力?开车是我的一种享受,你别来剥夺它。”
“梦诗……”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梦诗大发脾气:“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你更讨厌,更无聊!”
“伤害别人,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我是与世无争的,更说不上伤害他人。”
“但是,你伤害了我的心,伤害了我对你的真诚!”
“别花言巧语了。我不吃这一套的,你还是去骗那些无知少女吧!哼!”梦诗上了自己的汽车,呼的一声就把汽车开走了!
左天培坐在汽车里,他紧紧握着汽车的驾驶盘。
第二天,星期日.梦诗为了抢泊车位和几个阿飞争吵起来。
“喂,这车位是我们首先发现的,”有个长头发,长胡子的亚飞由汽车里冲出来:“你怎可以就这样把汽车泊进去?”
“车位空着就泊进去。”
“可是,车位是我们发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