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个男人亲嘴,是不大好,不过跟你和玉凰比较,那是小儿科,你自己做过什幺,应该心里明白。”
“这……咦,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好象在哪儿听过?”尤烈在回忆。
“我揭发你和玉凰幽会时,你对我说的,我觉得你的话很对,所以,以后你交你的女朋友,我交我的男朋友。”
“不行!”
“为什幺?”
“因为你已经有了我,我不能容忍你和别个男人亲热!”尤烈理直气壮。
“你也有了我,你还不是一样和别的女人鬼混?”
“那是过去的事。”
“谁能担保历史不会重演?”素心不以为然:“你不是难耐孤寂吗?我可不能保证我以后能天天陪你,做生意,总有应酬,我少陪你公子一天,你又去找女人。”
“唉!”尤烈用手托住前额。
“算了,还是各走各的路。喜欢,大家玩玩,你耐不住,去找女朋友;我呢,仍然和尊尼他们继续来往,彼此不过问,公平得很。”
“不可以!”尤烈断然说:“经过今晚,我发觉自己太疏忽,非要好好守住你不可。也许,你不在乎我和别一个女人在一起,因为你不重视我;但是,我却不能忍受你和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所以我要管住你,你休想再和尊尼或任何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
“尤烈,你不是重视我,你只是占有欲强,就算我是一只猫,你不喜欢时,你也不高兴别人抚摸它一下。”
“不管你怎样说,总之,由明天起,我有应酬,带着你;你有应酬,也要把我一起带去。”
“那算什幺?”素心反感地摊开了手:“人家会问我,你是我什幺人?”
“就告诉别人,我们是生意上的拍档。我告诉你,素心,我肯到处带着你,那是你够运,我从来未拖着个包袱到处走。”
“包袱?嘿!”素心翻一下眼。这样的自大狂魔,如果不是为了蕙心,她早就把他撵出去:“这样说,你同样也是我的包袱。”
“已经很公平,你应该感到满意。”
素心作状想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就听你的!”
“你早就应该听我的话。”尤烈坐近素心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吻一下她的脸,又想吻她的唇。
“别这样。”素心轻轻推开他:“这儿有佣人。”
“到楼上,没有你的召唤,任何人都不敢到楼上。”
“今晚太疲倦,时候不早,而且明天还要上班,有什幺话,明天再说。”
“我现在就说。”
“刚才那幺一吵,头有点不舒服,听话,回去。”素心已经吩咐芳姑把尤烈的外衣拿来。
“我不想回去。”尤烈赖着。
素心为他扣好大衣的钮扣,拖起他的手:“我送你出去。”
尤烈被拉拉扯扯才肯举步,素心只穿了件薄薄的晚礼服他都没有注意,幸而芳姑飞快把一条貂皮披肩披在素心的身上。
“外面风大,二小姐。”
“谢谢!”素心向芳姑笑一下。
“怪不得你的手那幺冷。”尤烈说:“觉得冷为什幺不告诉我?”
他应该听得到外面北风呼呼;他应该看得到她只穿很薄的衣服,因为屋里有暖气。但,显然他什幺都没有留意,也许他不习惯关心别人,他对素心并不是真正的好。
“我那幺冷,如果这儿又没有芳姑,你怎幺办?”素心补充一句:“我一定要送你,看着你的汽车离去。”
“叫佣人为你拿件大衣,除了芳姑,还有别的佣人。”
“你没有想过,脱下自己的大衣给我吗?”
“把大衣给你?”他毫不考虑地摇头:“虽然我不大怕冷;但,这幺冷的天气,怎能没有一件大衣的?”
“假如你爱一个人,凡事你想到的,应该是对方,不是自己,”素心装得很痛心:“这证明你根本不爱我。”
“爱人就要牺牲自己?实在太伟大。”尤烈耸耸肩:“或许我应该好好学习一下,唉,谈恋爱真烦。”尤烈上了车,把头伸出,在素心的颊上吻了一下。
素心看着他把汽车开走,心里还是那句老话:“谁嫁了他,一生倒霉。”
以后,尤烈和素心天天在一起,尤烈的爸爸知道儿子肯拍拖,非常高兴,特地为尤烈请了两名助理,减少尤烈的工作。
素心知道成功在望,当然全面对付尤烈,很多工作,她都分配下去,还要莎莲娜加时加力,注意百货公司的事务。莎莲娜是十分乐意的,打倒尤烈,是她的愿望。
尤烈和素心接触越多,越感到素心的可爱。她的美丽,是举世无双的,除了外在美,她是一个温柔、体贴、很有女人味、令男人十分倾倒的美人,只有和素心在一起,尤烈才能享受到真正的欢乐。最令尤烈安心的,是他一家人都喜欢素心,所以无论在尤家,在李家,或两人独处,一样快乐。
尤爷爷马上抓住机会:“仔仔,过去你女朋友一大堆,花多眼乱,连自己也不知道喜欢谁,现在你选中素心,又是自己喜欢的,我看,你也应该成家立室了。”
“我承认很喜欢素心,没有她,还不知道找谁来代替,但是,还不至于喜欢到要步入教堂。况且我年纪还轻,这个年龄就被一个女人束缚住,很不划算。”
“你已经二十七岁,也不太年轻,爷爷十七岁已经做了第一任爸爸。”
“爷爷,年代不同嘛!二十几岁结婚,人家会笑我老土,现在流行迟婚。况且,素心下个月才满二十岁,她也不赞成早婚。”
“素心那方面,不用担心,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问题只是你。”
“我还不想结婚,真的!结了婚我就等于坐牢,完全没有自由,你知道的,爷爷,我一向不喜欢受管束。”
“这根本不成理由。”尤爷爷不以为然:“你现在不见得就有什幺自由,除了睡觉、上班,你的时间都给了素心,有女孩子找你,你连电话也不敢听。”
“也许过些时候,我会遇到一个比素心更好的。如果我结了婚,有妇之夫,我想追求人家,人家也未必理我;现在我是自由身,分分钟钟有权去找更好的。”
“孩子,你太贪婪,太不安份;而且,从你刚才说的话,证明你并非真心爱素心!”尤爷爷叹一口气:“我真为你们担心,唉!”
“爷爷,你少忧心,现在我和素心不是很好吗?”
“将来呢?仔仔,你别害死素心,这孩子很纯洁,人又专一。”
“放心、放心。”尤烈很得意地说:“起码,她冷的时候,我已经会脱下外衣给她披上,素心对我很满意。”
“总之,你们一天不结婚,我还是不放心,先订婚好不好?”
“不,不要来这一套,结婚和订婚有什幺分别,身边拖了个未婚妻,干什幺事都不方便,有好机会也给溜走。”
“仔仔,我给你四个字——好自为之!如果你不听话,失了素心,可不许在我面前流泪。”
“哭?”尤烈笑起来:“八岁那年,我由树顶摔下来,我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我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哭?”
尤爷爷摇摇头,走出尤烈的房间。尤烈春风得意,也没有把爷爷的话记在心上。
他下班去接素心,素心提着两只大盒子出来,素心把其中一只盒子交给尤烈。
“这是送给你的。”素心一边上车一边说:“黑漆皮裤,黑漆皮外套,连一顶帽子。很帅,刚由美国运到,我马上挑了两件,我们每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