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烈自感理亏,但口里却不想认输:“你经常有应酬,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像和尚,这样的生活怎样过?”
“应酬是为了生意,这是公事。你也有公事上的应酬,我告诉你那些晚上我怎样过!我看书、听音乐,静静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去找男朋友风流。”
“我不喜欢看书,也不喜欢听音乐。要我守着你一个人,和其它女人绝缘,那简直是剥夺自由,和结了婚有什幺分别?嘿!荒谬。”
“是你要我离开尊尼他们,你为我和你的女朋友分手,那也很公平。你既然做不来,当初就不要一口答应,你根本言而无信。”
“素心,”尤烈坐到她的身边:“其实,你何必理会那些女人,只要我对你最好;只要我心里只有你。那些女人,只不过是消遣品,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始终是我最喜欢的。”
“尤烈,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尤烈抚住胸口:“相信我,嗯?”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
尤烈约素心吃饭,素心反过来叫尤烈到她家里吃饭。
尤烈自己开了跑车到素心家,发觉花园停了十几辆名贵房车和跑车。
尤烈跑上台阶,就听见客厅传来的欢笑声。
尤烈感到奇怪,李家很少那幺热闹,因为李家只有素心一个主人。
“呀!尤公子来了。”莎莲娜迎过来,穿著件粉红晚装,俗气得像个村妇。
“素心请客?”
“对呀!我们‘波士’特地为那位巴鲁诺伯爵宴客。”
“巴鲁诺伯爵?”尤烈皱皱眉,不知是什幺东西。
“唔!巴鲁诺伯爵,上次‘波士’去法国的时候,在巴黎认识的。他一看见我们‘波士’就被迷住了,现在竟然追到香港来。”莎莲娜拍一下手掌:“实在太浪漫,我们‘波士’实在太幸福了。”
尤烈厌恶地盯了莎莲娜一眼:“素心呢?她在哪儿?”
“唔!就在那里,她一直陪着伯爵,半步也没有离开。”
“怎幺?原来是他。”
他就是那个外国俊男,他和素心正靠在露台谈话,他的手挽着素心的腰。
尤烈满眼是火,莎莲娜说:“我忘记告诉你,巴鲁诺伯爵是位著名服装设计家,‘波士’身上的晚装是他设计的。”
素心穿一件金色的低胸晚礼服,很暴露,两只袖子镶着金色的流苏,胸口下面是一个星形的钻石扣子。
“好漂亮啊!唷!”
“俗气,跟你一样俗不可耐!”
“那,今天晚上每个人都俗,因为除了你,每个人都穿了晚装。”
尤烈面一红:“我根本没打算来参加什幺宴会,去叫你‘波士’来,我有话跟她说,去呀!”
莎莲娜老大不愿意的走到素心身旁,素心向尤烈点头微笑,不一会儿,莎莲娜回来,眨眨眼。
“素心呢?”
“我们‘波士’请你过去。”
“她为什幺不过来?”
“伯爵是主客,‘波士’没有理由把他拉来拉去;而且你又是‘波士’的男朋友,你不应该陪‘波士’招待贵宾吗?”这句话,尤烈认为是最动听的。他终于走到素心的面前。
素心先用法文和巴鲁诺伯爵说了一些话,然后用英语为他们介绍:“我的贵宾——巴鲁诺伯爵。这位是我的朋友,尤烈先生。”
“尤烈先生,你好吗?”巴鲁诺很热情地伸出了手。
尤烈敷衍他一下,用粤语问素心:“一个伯爵勋衔值多少家当?”
“巴鲁诺家世世代代都是伯爵,但是他的职业是时装设计名家。伯爵是人家尊称他的,你不高兴可以叫他的名字。”
“什幺事?”巴鲁诺好奇地问,他完全听不懂广东话。
“我说伯爵从不摆架子,甚至叫你的名字,你也不会介意。”
“不介意,尤烈先生,你可以叫我丹尼,苏珊也叫我丹尼。”
“二小姐,”莎莲娜走过来:“晚餐早就准备好了。”
“我们都在等你。”素心对尤烈说:“丹尼大概饿了。”
“我就不饿?”尤烈喃喃的:“走了一堆笨蛋,却来个伯爵,哼!”
尤烈正想伸手去拉素心,素心已把手穿进巴鲁诺伯爵的臂弯。
最可恨的,素心坐主人位,巴鲁诺竟然坐在她的身边;而尤烈呢,被排得远远的,他身边还坐了个讨厌的莎莲娜。素心和各人谈笑甚欢,但话题总离不开巴鲁诺。
“这件晚装是很漂亮,不过,丹尼为我设计这件晚装的长大衣才漂亮,穿起来简直像……”
“皇后!”丹尼马上说。
素心开心地笑:“找个皇帝嫁出去不容易啊!帝制差不多都废除了。”
“可以做伯爵夫人!”有人说。
素心含笑看了丹尼一眼,丹尼又握着她的手。
“尤公子,”莎莲娜低声对尤烈说:“‘波士’和伯爵,真是天生一对。”
“神经病!”尤烈盯她一眼,莎莲娜吐一下舌头。
餐后舞会开始,第一个舞,素心是和巴鲁诺跳的。由于今晚的晚会为巴鲁诺而设,因此,尤烈也没有怪她,礼貌嘛!
“尤公子,我们去跳舞。”
尤烈不喜欢莎莲娜的态度:“你喜欢跳自己跳,我可没兴趣。”
“‘波士’要我招呼你的,如果我招呼不周,‘波士’会怪我。”
“你们的好意,我都谢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请别在我面前晃。”因为莎莲娜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尤烈的眼光,追踪不到素心和巴鲁诺。
巴鲁诺和素心一直舞到露台边,巴鲁诺突然停下来,两手环抱着素心的腰,低头吻了她的脸颊,眼看巴鲁诺就要吻素心的嘴唇,尤烈一个箭步冲向前,两手把巴鲁诺拉开。
“你马上给我滚?”
“发生了什幺事?”巴鲁诺很迷惘。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竟敢对她动手动脚?你要不要尝尝我的空手道?”尤烈气得变了脸。
“尤烈,你……”素心含嗔地盯住尤烈,想打他又没有动手。
“什幺事啊?”其它的宾客都走过来,大家忙着追问。
“舞会散了,各位自便,不送。”
“啊!”
“各位……”
“芳姑,送伯爵。”
“我自己来。”
“不准去!”尤烈一手抓住素心。
不久,客人全散去,只乘下莎莲娜,在那儿看戏似的。
“你为什幺还不走,要我撵你出去?”尤烈瞪着她。
“‘波士’没有叫我走。”
“你走不走?”尤烈吼叫:“你再不走我先揍你一顿!”
“二小姐……”莎莲娜向素心求救。
“向神经病人求情是没有用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莎莲娜无可奈何地走了。
莎莲娜一走,素心马上甩开尤烈的手:“你丢尽我的脸!”
“你磨穿我的心!”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幺?神经病!”素心悻悻然坐在一张椅上。
“你说过,十九年来只跟我一个亲过嘴。”
“对呀!”
“可是,如果我刚才不是及时阻止,你已经和巴鲁诺亲吻。”
“对我们之间有什幺影响?”
“你是我的特别女朋友!”
“所以我把初吻献给你,我很对得起你,反正你也没把初吻留给我!”
“你有了我,就更不应该随便和别人亲热,我会心痛的!”
“没那幺严重,”素心笑一下说:“尤烈,其实,你何必理会那些男人。只要我对你最好;只要我心里只有你,那些男人,只不过是消遣品,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始终是我最喜欢的。”
“怎会没有影响?你几乎和巴鲁诺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