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用情话叫醒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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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明天太阳出来时再洗。”书玉说。

  “不行。”安敏毫不通融,顺手就把他推进了浴室。

  “你干嘛非得强迫我洗澡?我们又不睡在一起。”书玉抗议着。

  安敏一幕,脸红耳躁了起来。这个书玉!说的是什么话呀,还以为他的形象多清新,居然亏起她来了。

  她狠狠地将浴室的门一拉,端着唯一的烛台,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耳边只听见书玉的呼叫听传了出来。“喂!你把烛台端走,我怎么洗澡呀!”

  “开什么玩笑!”安敏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背,大声回答着他。“洗澡又不是叫你扫地!难道你弄不清楚自己的手在哪里,脚在哪里吗?”

  “可是……”书玉的抗议还没传达出来,安敏就截断了他的话──“我说新时代有勇气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怕黑怕暗,还怕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吧?”安敏的唇角,泛起一抹恶意得逞的笑容。

  这就教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安敏──”

  听着安敏离去的脚步声,和愈来愈微弱的光线,书玉忍不住大叫起来。

  安敏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偏偏又顽皮,装出冷漠而不在意的声音,又说:“放心好了!你是赵家的子孙,就算屋子中真有些莫名的‘东西’,也全是你们赵家的列祖列宗,绝对会保佑你的。”说完,不理会书玉的大吼大叫,乒乒乓乓的离开了。

  端着闪烁明灭的烛台,安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暗沉沉的房里,只有安敏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她放下烛台,走到窗旁,玻璃窗外是一片寂寂的黑暗,星空璀璨,也许是没有光害的原因吧,平时躲藏起来的星星,今晚全露了脸,颇得格外的热闹。

  安敏抚着窗缘,仰头看着灿灿天际。

  陡然,她发现她手旁抚靠的窗缘上,有些刻凿不平的痕迹,撩开窗帘,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中,她看见窗架上,有排刀刻的小字。

  “咦?打扫时,倒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刻字!”她过去取了烛台,贴近字迹处,吃力的读取着:

  华堂旧月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

  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

  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许多烦恼,只勿当时,一饷留情。”安敏认真的端详着这窗缘上有些偏斜,但不失娟秀的字迹,喃喃的念起这阙词,如果她记得没错,这是北宋的大词家周邦彦的作品,题名为何,倒是记不清了,但是词中的那一股凄切寥落之意,却是令人印象深刻,不禁低吟再三。

  刻下这阙词的人是谁呢?

  在刻凿的同时,心中为什么会有许多的烦恼?那一饷留情又是为谁而留的?

  一瞬间,安敏的心中胀满了无数个待解的问题。

  “那个赵言宴──也就是书玉的曾祖父,既然那么酷爱鸳鸯蝴蝶派小说,想必也是个多情之人,真想知道他和原先住在这个房间中的人,究竟有怎么样的故事哩!”安敏自言自语着,她的职业本能,不受控制的张显了出来,想探索着这些未知的谜团。

  每一个写小说的,都有股探索故事的欲望。安敏自然不例外。

  “明天再到三楼的大书房翻翻看,也许有赵言晏遗留下来的日记或杂记,那就更好了。”安敏吹熄了仅剩一小截的蜡烛,拉开床上的被褥,把自己塞进被窝之中。

  她张大了眼睛,四周真是静极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可怜的城市人,在习惯了都市之中,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不歇息的噪音干扰后,回到最初的安静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了。

  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覆盖在被子中的四肢,还是冻得难受。

  “别胡思乱想了,忙了一整天,该好好的休息呢!明天还有更耗体力的事哩!那个三楼的大书房,铁定会有许多很棒的故事题材,我得养足精神,明早开始好好工作哩!”安敏闭上眼,对自己勉励有加的说。

  才放松心情,准备入睡,楼梯那端却隐隐传来了脚步声,除了书玉,还会有谁呢?

  脚步声逐渐向安敏的房门这头挪近,停在她的门前,“叩、叩、叩”轻轻地敲了三下,书玉温暖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的传了过来。“晚安。”

  安敏噙着一抹笑意,放松全身的筋骨,这才发现自己真是累了,静寂中,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恍榴中。

  一抹轻幽的身影,轻端端的缸到她面前,瞪大了眼,俯视着她。

  谁?是谁?

  安敏蹙紧了眉头,想睁开眼看看是谁站在床头,注视着她。

  是书玉吗?

  她张口想唤,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那人静静的凝望了安敏好半晌,转身走了。

  安敏没瞧见他的长相,想叫他别走,要看清他是谁,却动弹不得,身不由主。

  她用力一挣,霍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回睁,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哪没有半点影子?

  张着眼睛,她觉得自己无力得很,才发觉自己一手心的汗,湿津津的。

  刚才站在她床缘的人影,是真有其事,或者只是她的幻觉?

  一股凉意攀上她的背脊,安敏想也不想的冲下床,冲出房间,冲到了对面书玉的房门前,大力的擂着门。

  “书玉──”她紧张的喊着,声音中还有几分颤抖。

  “嘎!”地一声,门被书玉惊慌的拉开,他一脸的惺忪睡意。

  “我──”安敏惶恐的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半天,她只是瞪着眼,有些微喘,有些恍惚的。

  书玉唇边闪过一抹了解的笑意,伸手一拉,把安敏搂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他握着她有些冰凉凉的手,缓声道:“没事的。你只是有些紧张!都怪我不该对你开那种有的没的玩笑,吓着了你。”他指的是嘲笑她胆小,又说古屋中或许有些有的没的“东西”。

  一定是他的那些话,无意中给了她心里太大的负担,才令她作恶梦的。

  “刚才……”安敏惊魂甫定,想把适才的事告诉书玉。

  “只是个恶梦罢了。没事的!快回床上,瞧你冻手冻脚的,会感冒的。”书玉环抱着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着。

  “不要。”安敏咕哝着,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里去。

  “那你是要留在这里,跟我一起睡嘛?”书玉究竟是书玉,前一秒钟才展现了平素难得一见的温柔,后一秒钟,竟然又开始揶揄起人来了,开这什么不正经的玩笑。

  她光着脚丫子,地板冰凉的寒气,从脚心中往上窜,冷啊!要是真的在这里打上一夜的地铺,明早,她可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殭尸”了。

  不过,没有再好的法子了。被冻死和被吓死,她是宁可选择前者的。

  胡思乱想之际,冷不防书玉拦腰抱起了她,往自己的床上走去,轻轻的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之上,道:“好好休息,睡在床上吧!我可不想把你变成棒冰。”说着,顺便替她盖上了被子。

  “那你呢?”看书玉站在身旁,安敏忍不住问道。

  书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绕到床的另一边,也钻进了被窝中。

  “你总不会希望我被冻着了吧?我也睡这里啊!”书玉说得理直气壮。

  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可是当书玉钻进被窝的那一瞬间,安敏还是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书玉直挺挺的躺在她身畔,熟悉的嗓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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