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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在他怀中挣扎,想去压抑,想去逃避,但她愈是这么想,愈是做不到,心中的恨意愈是鲜明。“该死!该死!那个禽兽,他为什么不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

  泪水如泉翻涌而出,带着她的恨,带着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一切。“该死——该死——”她狂乱地呐喊,狂乱地捶打,发疯似的把心中所积压的一切掏光……

  终于她无力地瘫软下来,只剩下沙哑的啜泣。

  子榆无声地拥着她,怕一出声,会泄漏他的哽咽。低低地吻去她的泪痕,吻去她的伤心……

  “我不会再哭了,绝不再哭了。”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她不允许。

  “没关系,如果你想哭,就到我怀里来,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句话不经思考,也不经任何衡量犹疑,仿佛它早就存在于他的心中,等着这个恰当的时机脱口而出。

  “随便掉眼泪会脱水。”他的话真动听,不过,她是不太相信的,她只相信自己。

  她不相信他?也难怪,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把她当一回事。“想喝水吗?”他拍了拍她的背,体贴地道。

  “我好累,想睡了。”她全身虚软得像失去生命力的人。

  子榆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你的伤还没擦好药。”

  原来她一直躺在他怀中,难怪她会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没关系。”唉,口好渴,好像被他料中似的。“可不可以请你倒杯水?”

  “好,等一下。”他下楼去倒水。

  她的私人电话在这时响起,电话就在床头,她没有伸手去接,因为害怕,怕是尚天威打来羞辱她或恫吓她的。电话每响一声,她的心就抽痛一下。

  “怎么不接电话?”这时,子榆已倒好水,上楼来,他伸出手就想接。

  “不要接!”她拉住他的袖子,害怕地摇摇头。

  子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似要将自己的勇气传递给她。“别怕,如果是那浑蛋,我就把他教训得狗血淋头。”转头,他接了电话。“喂?”

  “是,我在和美羽讨论服饰设计的事。好,等一下。”子榆把话筒递给美羽。“是雪雁。”

  美羽安心的吁一口气,把电话接过来。“妈。”

  “美羽,你没事吧?声音怎么这么虚弱?”电话那头乔雪雁的耳朵很敏锐。

  “没什么,今天跑了不少客户,有点累。”她不习惯让人为自己担心,即使这人是她的母亲。

  “你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刚才梦见你全身血淋淋的;赶快爬起来打电话回来,响好久都没人接,我都快担心死了。”在乔雪雁所处的国度,现在正是好梦正酣的凌晨时分,她特地爬起来打了很久的电话,忧心从电话那头溢出来,连光听见一两句话的子榆都能感染到。

  “我没事,真的没事,如果有事,就算你们到天涯海角去度蜜月,也要把你们?——回来。”美羽轻松的说着,眼眶却又再次红了起来,想不到即使在别的国度,母亲也能感受到她的安危,难道这就是骨肉相连的亲情?

  “没事吗?你真的没事?你千万不能骗我,你这丫头的个性我了解得很,你真的没事吗?你是真的没事吗?美羽、美羽?”美羽的个性太倔强,即使发生事情也不会告诉她,她需要再三确定,才能放心。

  美羽再说不出话来,她怕一开口,委屈的泪水会如倾盆大雨,一发不可收拾。

  子榆体贴的接过电话,道:“没事,别担心,有我在,美羽不会出事的,你们安心的度蜜月吧,别忘了带些土产回来。”他也故做轻松。

  “说得也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只有这个女儿而已,你可得好好照顾她。”乔雪雁千叮咛万交代。

  “是,遵命,我一定好好保护她。”

  在子榆的再三保证下,乔雪雁终于放心的收线。

  放下话筒,他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专注而心伤。

  “我不确定啊,美羽。”子榆像在自言自语,拇指抚去停在她眼睫的泪珠。“如果我刚好没有经过公园后面,你就出事了,我就不能对你母亲说这些话了……美羽,不只你母亲,我也不能忍受这件事,你若出了任何事,我都不能原谅自己。”他的手滑至她的颧骨,温柔地来回摩挲着。

  “我不是你的责任……”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吻去声音。

  他的吻令她无端的震撼、感动,出乎意外的爱意明显而浓郁,将她整个包围,仿似暖流细腻地流过她每个细胞,流过她的每条神经,抚慰了她身上的疼痛……

  “我愿意扛负这个责任,也希望你认定我为承载你一世情爱的人。”他舔舔她干涩的唇,喝一口水,注入她口中,再舔舔她的唇,如此一再重复。

  他的话,盈绕在她心间,令她心悸不已,但又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干脆闭眼装睡,而她的答案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股温柔细腻的感觉一直陪伴她到梦中,这一夜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难以入眠,相反的,她似乎作了好梦哩。

  第六章

  一夜好梦令美羽舍不得醒来,但身上的伤却不那么合作,让她从梦中痛醒,忍不住呻吟出声。

  “美羽?”

  当她被痛醒,她再次听到这温柔担心的声音,登时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一股热流由此蜿蜒入心田,像魔法一样抚去她的疼痛。

  “几点了?”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夜光从窗口透进来,给人置身神话的错觉。

  “三点。”子榆温柔地回答。

  “上次是两点半。”难道她每半个钟头痛醒一次?“你回去睡吧,把门关起来,我不要紧的。”她知道他一直守在她床畔,她一呻吟他就会紧张地握住她的手,但这是多余的,他的陪伴只是累坏他自己,于她的伤并没有多大的助益。

  “我不会再离开你。”他的声音如许坚定,大大的手掌拂去她额上的发丝,轻轻捧住她的脸颊。“再睡会儿吧。”他安抚着她。

  “叫你回去。”照顾病人是很辛苦的,她不要有人为她受任何辛苦。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她随时会痛醒,随时需要有人在她身边,为她驱逐孤独与无助,他对自己说过,绝不再让她身陷危险与无助。

  “我要生气了。”她摆出生气的脸。

  “我也要生气了。”他双手交臂,暗忖:如果她再这么固执,他就把她抓起来痛殴一顿。既而转念一想,噢,不行,她现在身受重伤,那就先记帐,等她好了,再修理。

  “病人最大。”美羽皱眉翘嘴,无奈倔脾气发泄不得。

  “病人要最乖。”他笑着揉她的发,像宠溺一个小孩。

  随着他的触碰,她可爱地挤起眼来。“你出去啦,这是我的房间耶。”他自然又温暖的呵护,令她臆想如果他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知该有多好……

  “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他哄她,替她把棉被拉高,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吻。

  “真的哦。”美羽也知道他在哄她,但她选择相信,他的话在她的心窝里留下暖暖的涟漪,让她感到被宠的幸福;原来女孩子喜欢被哄,是贪恋这种甘愿受骗的感觉。

  她果然闭上眼缓缓地睡去。

  子榆直到确定她睡着,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美羽再次呻吟着醒来是在天光大亮之时,晨曦被窗帘阻隔在外,她的心情也无端地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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