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怎可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冷不防有个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天威老大来了,快跑。”大姊大一声令下,众喽啰们顿时作鸟兽散。
“美羽,美羽……”尚天威惶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美羽虚弱地半抬起眼,纳闷夜色这么深,她又蜷缩得像煮熟的虾子,可尚天威怎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就认出是她?
她艰困地使力,企图让自己站起来,尽管她浑身是伤,她仍相信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她的身子颤抖得宛若风中的柳絮般,令人生怜。
“美羽,你怎样?觉得怎样?”尚天威伸出手,企图想抱住她。
她直觉地推拒他,却又靠着他,待稳住自己的身体,她才勉强地道:“我自己可以走。”
“你伤得好严重,还是让我抱你吧。”尚天威佯装关心地说。因为这和他所预想的情况不同,她应该非常无助地让他抱在怀中,对他哭泣,或对他倾诉恐惧,对他心怀感激;而不是像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不用,谢谢你来救我,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知为何,她敏感地感觉到尚天威的虚伪,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她亟欲逃离。
放开依靠,她试着移动自己,然而她伤得太重,连抬腿也显得万分困难。
“让我送你。”他蛮横地拦腰抱起她,往他的车子走去。
“不要……我不要坐车……放下我。”她惶恐地挣扎,就是不知为什么,她有很不安的预感。
“不要吵!”他把她丢进后车座,完全不似方才的有礼。“你现在在我手中,就得听我的,由不得你撒野。”
美羽脑中蓦然灵光一闪,心中不安的预感成形。“是你的阴谋,这全是你的阴谋。”
尚天威毫不隐藏的好笑起来。“你真是冰雪聪明。是我的阴谋又怎样,现在换老子玩弄你了,绝对让你永生难忘。”他蓦然横过身,大力撕开她的前襟,雪白的胸脯立现,令她惊恐万分。
“你要做什么?”美羽一手护住胸前,恐惧地直往后缩。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呀,这种事很容易猜的。”尚天威邪淫地又伸手去扯她的牛仔裤。
“不要,放手!”她用脚去踢,无奈每踢一下,那双腿就有如千斤之重般,令她承受不住,但,她还是不放弃。
“到这地步,要与不要已经不是你能作主的。”尚天威猛然一扯她的腿,仿如断掉的疼痛让她当场流下泪来。她硬咬住下唇,才没让惨叫溢出喉头,毕竟她还是不惯于求救和示弱。
“不错,我喜欢这姿势。”尚天威又伸手扯破她的衣衫。“记不记得,我说过要得到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好好地玩弄你,接着再把你丢在这里,让你明天上报纸头条。从此以后,你那张美丽的脸再也抬不起来见人……”他边说,边动手解开美羽的长裤拉链,双手开始不安分的乱动。
“该死,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美羽因他的逼近而颤抖,冷汗涔涔。“可恶,该死!”
“骂吧,尽情的骂吧!”说着,他无情地覆上她的身体。“你为什么不求救呢?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你,还是你不屑向人求救?哦,也许你早就在期待这一天,根本不需求救。”
“放开你的脏手,放开、放开!”尽管她全身疼痛不堪,她还是奋力一踢想把他踹出车门外,而她自己也顾不得疼,径自打开另一边车门,连滚带爬的滚出去。
“该死!”尚天威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揪住她的头发,手一挥就挥出一声脆响。“你要老子绝子绝孙吗?”接着又是几个火辣的巴掌。
“住手,你在做什么?!”有个声音喝止他。“你是那个……”
见有辆车子驶近,停在旁边,尚天威竟然没发觉,吃惊之际,也顾不得来者是何人,当场吓得飞快奔回到车子内,驾车逃逸。
“喂,你怎么跑了?”好管闲事的人在扬起的风沙中大喊,登时却注意到地上那个可怜的女子。“小姐,小姐?”他伸手去摇晃她。
“嗯……”美羽发出微弱的呻吟,在心思恍惚中,她觉得这声音好熟,好令人安心,是谁?
“小姐,你撑着点,我带你去医院。”他把衣衫不整的女孩抱起来,这才发现……“美羽!”天哪!他惊恐地尖叫出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提早把事情办完,想早点回家,和美羽有多点时间沟通的华子榆。
他颤抖地抱紧她虚弱的身子,感到自己声音中的哭音。“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要回家。”一见是子榆,美羽心安了,她困难地从口中吐出话来。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得去医院。”他得带她去给医生看才安心,可恶,那个混混竟然把美羽伤害成这样!可恶!
“不要,我要回家。”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泪水早已流满双颊,是因为放心的关系吗?又不像她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泪溅湿,心情顿时像雨天的泥泞,粘答答的。“乖,不哭,回家就回家。”他抱紧她,任衬衫吸去她的泪水,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一颗受伤的心……
“你伤得好重。”
美羽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子榆清洗她的伤口,为她上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种处境?”在他的印象中,她是很坚强的。
美羽痛得无法回答,只能频频吸气。
“很痛吧?”子榆为她的遍体鳞伤拧紧双眉。“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是谁打了你?”
“不用你管。”美羽从齿缝中迸出这句。她不习惯别人管她的事。
子榆听见她这么说,火气猛然上扬。“就算你被强暴,也不用我管吗?!”她的脑袋中装着什么,怎能以为她的事他可以置之不理?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插入胸口,美羽痛得惨叫起来。“别再提那件事!”
泪水潸潸地从眼眶中倾泻出来,方才的恐惧和其中所有的不堪全掺在一起,一切以坚强伪装的懦弱全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地翻涌上来……
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只是一径地落泪、一径地落泪。
“美羽,美羽,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对不起……”见她的泪流个不停,他的心更痛,天哪,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的泪停止,让他的心痛停止?
他深拥她入怀,感觉到她的颤抖、她的恐惧、她的好强、她的倔,够了,别再折磨她了,她只是个小女孩呀!方才他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她大吼大叫?
她的手在他胸前紧握成拳,她的泪似永难止歇,她的声音在低吼。“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差点被强暴的阴影像一面网,封住她所有的出道,令她无路可退。
那是多么残忍的记忆,他怎能一再逼迫她?子榆愤恨着自己,同时也——“发泄出来,美羽,不要让它成为你的阴影,发泄出来。”
但美羽却死命地咬住下唇,刻意地把那份痛苦压制住,不!她从不求救,也从不示弱,绝不!她全身颤抖得厉害,更令他心疼不已。
“美羽,不要去压抑,不要让它成为抹不去的痛苦记忆,发泄出来,让它过去,美羽!”她的模样令他心惊,难道她向来以压抑解决痛苦?“让它过去,美羽,我不要你这样对待自己!把它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