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她点头,笑意犹存,同时注意到对方双眸中那诡异的目光,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高艺伦。
“那……这一百三十五份报纸,是你经营几年的成果?”气愤远飘,苦恼不复再的高艺伦,一抹算计的奸诈笑容,毫不掩饰从她唇角漾了开来。
“两年。最近中盘商愈来愈过分了,径自提高成本价,害我这个小盘商无法承受,送一份报纸一个月还赚不到一百块,我想想不划算,干脆卖给人算了。怎样?你到底买不买?”她等着高艺伦的答案,不过看高艺伦笑得那么奇怪,她知道高艺伦会买下她的报纸。
“我买,不过有条件。”高艺伦直接将话题切入重点。
“什么条件?”女孩睁着晶莹璀璨的双眸,直视着她明亮姣美的脸蛋,知道她开出的条件应当不会太为难自己,但就不知道是啥条件。
“你来帮我做事。”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她花钱请个人来帮她打理一切事务,一来报社不会倒,仍继续经营,二来她实际上虽挂名为老板,但她仍轻松自在,不必为了一家报社而被限制住自由,多好呀!
“帮你?做什么事?”明亮的光芒敛去,女孩提高戒心的看着不知葫芦里在买啥膏药的她。
“这家报社由你来经营。”高艺伦相中了那女孩的能力,两年的时间内,她所招揽的一百多家客户,居然一家也没被其他的送报生拉走,真是奇迹。
就她了!姑妈丢下的报社若让她来经营,说不定不仅维持现状,而且还有可能更好,因为她有这个能力。
“我?”没搞错吧!她脑壳是不是坏掉了?一家经营数十年的报社就这样拱手让人?显然她脑筋秀逗了。
“没错,我挂名为老板,但你当负责人,所有报社的大大小小事件都由你来处理,毕竟你送了两年报纸,在报业中打滚了这么多年,该懂的你应该都懂吧?”这么好的人选放过可惜,所以高艺伦决定了,不管那女孩答不答应,她都一定要加以说服。
“是没错,但……”就是因为不想再搞报纸了,所以她才会来卖报份的,没有道理报份卖不成,反倒再与报业这一行纠缠不清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五五拆帐。”她径自作出决定,完全不理会对方的讶异,“哦,对了,你叫什么?”
“罗尹贞。”她报上名字,双眼突然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越过柜台,就伸出手拉着她的手摇晃的高艺伦。
“我叫高艺伦,很高兴认识你,及欢迎你成为合伙人。”计谋得逞的高艺伦,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一脸诧异的罗尹贞,眼神自她明亮的脸蛋移至被她握住的手,依旧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可是专程来卖客户资料,而不是来洽谈成为合伙人的,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捡了个大便宜。这个规模虽小,但报纸数量不输给正统报社的杂报社……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竟从送报生的身份变成了负责人。不仅荒唐了点,还诡谲得很!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半个字吧!好算是捡到便宜,还是惹到了一个麻烦呢?唉……
“谁是高艺伦?”尚未从自动门走进来,就见一名看似柔弱得像被风一吹就会倒的病美人,一脸气急败坏的就冲进来大呼小叫的。
“咦?”收回摇晃着罗尹贞不停的手,来到台北不到三天光景的高艺伦,一脸狐疑且纳闷的瞅着站在自动门前的女孩瞧。她认识这个女孩吗?要不然为何一进门就指名道姓的找她?可是对于这张陌生的面孔,思索了老半天,她脑海依然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她敢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女孩。
“是你?还是你?”着急的她,先指向罗尹贞,再指向高艺伦,“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高艺伦?还不快承认!”
“小姐,我认识你吗?”愣了半晌,高艺伦才缓缓的走向她,误以为她是街道对面季氏父子派来闹事的人,正想法子欲轰她出去。
“你认不认识我不是重点,重点你再不跟我走,恐怕就要弄出人命了。”不由分说的,邵景欣拉着突然为之错愕的高艺伦就走。
“报社交给你了。”被拉出报社临走前,高艺伦不忘回头叮咛着也为之一愣的罗尹贞,之后才坐进一辆豪华轿车安心的离去,完全没考虑到随便将一间报社丢给一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人,会不会有不妥当的问题。
第九章
“怎么回事啊?邵小姐。”被拖来佐藤家的高艺伦,仍一知半解不晓得邵景欣为什么要硬拉她过来。有人行刺佐藤夫人,照理说邵景欣应该要报警处理才对,而不是拉着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她上山来。更何况,在今天之前,她们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一面之缘,那么邵景欣怎么知道她是谁?又为何执意要她来?
“别称呼我邵小姐,叫我景欣就行了。”拉着她快步走进大厅的邵景欣,尚未向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见失魂的罗伯夫已被五花大绑的连同一张座椅困在一起。
“这是……”高艺伦话还没问出口,无视于来自于四面八方凌厉、犀利、审视和森冷的目光,她笔直的走到双眼空洞无神的罗伯夫面前。
瞳孔映入一张困惑的姣美脸蛋,像失魂般整个人顿时了无生气的罗伯夫,空洞无神的黑眸突然闪了闪。
虽只有一刹那,但高艺伦仍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光芒。“为何要将他困绑起来?”怎么才一天不见,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呢?她回头望了眼四个身材高大挺拔站在大厅中的水若男、黑泽刚、王世杰和史彬,然后才将视线停留在邵景欣脸上。
“不将他困绑起来,难道要他杀人呀!”天晓得史彬他们四个人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发疯似的罗伯夫制止住,要不是今儿个他们四个人都在山庄内,否则柔弱的邵景欣很可能会是他刀下的第一缕亡魂。
“杀人?他这样能杀人?”她质疑,她看见的罗伯夫与邵景欣所说的罗伯夫完全不一样,到底是邵景欣在撒谎,还是他又怎么了?
“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晓得,在刹那间,他突然像被邪灵附身般,发疯的拿着刀到处追人砍杀,而且手劲出奇的大力无穷。”好可怕!一想到那一幕,她就心惊胆战、毛骨悚然,至今仍余悸犹存,“但说也奇怪,被制止住的同时,他就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了,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样子,诡异得很。”
这……怎么可能?罗伯夫不可能会变成这样子的呀!她明明记得他亲口向她说过,他已经暂时挣脱了陈嫂向他施下的催眠咒语,而此刻他又怎会变成这样子?她想不通,感到非常的纳闷。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高艺伦柔声细语的问道,见罗伯夫双眸仍无焦距的望着前方,她并不气妥,“我是高艺伦,想起来了吗?当你是黑青隼那时,故意处处爱与你作对,不肯服从你命令,对你没礼貌又不将你放在眼里,口不遮拦辱骂诅咒着你的那个高艺伦,记得吗?”
对她话恍若未闻的他,双眸依旧空洞无神,灵魂犹如被抽走,只剩下一具空壳的躯体。
“我不相信你会想不起我是谁?你再努力、仔细的想一想,你一定会记得我是谁的,我对你有信心,你可以挣脱催眠的枷锁醒过来的。”她握住罗伯夫的手臂,设法帮他自催眠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