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这种事岂由得你半途收手的?”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欲火一旦被勾起,势必得立刻扑灭,若凭她这样率炸而为,她的客人铁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死……
难道她想乘机哄抬价码?倏地,他厌心大起。
“做人别太贪心,要从我这边获取多少,但凭你的本事。”任何女人都有价码,偏偏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物超所值。
“我说过今天没心情,至于你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希、罕!”
他没作声,一室的静默引得她抬头,这一瞧,惹得她大惊失色。“你……”
亚力桑德斯把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都给脱了。他赤裸裸得一如乍临这个世界的模样。
她立刻以手捂面。非礼勿视!
“冥皇付钱一向干脆,既然你不屑从我这里取走任何东西,那就办事好交差。”他朝她大步走来。
“你……你不要过来了”此时顾不得矜待,她一步步沿着墙壁移动,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但他强悍的气息罩了下来。
她试图从他腋下溜过,却被他大手一措,整个人甩上肩,没几个大步,又被他给摔上床。
冷容昏眩了一下,待睁开眼,不意瞥见他赤裸的胸膛。险又涨红。
“我从来不帮女人脱衣服……”瞧见了她媲美落霞的脸庞,亚力邪邪的一笑,“不过也许你值得我破例。”他揽她人怀。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试图逃脱出他的胸怀。
“放心!对你,我是动口也动手。”他长腿压着她的身子,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
“嘿!强摘的瓜不甜呀……”她打哈哈,左门右躲,但他的双手却如影随形的跟着。
“你这个‘瓜’可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他在他耳畔低喃,俯瞰的脸笑得益发邪恶。
她的红唇激滟,引诱他靠近。他愣愣地盯着她的唇,越靠越近。
“别再靠近,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晤……”余下的话被他的唇所吞噬。
他的唇软软的、冰冰的,啃起来有威士忌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
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滋味……虽然感觉不错,但是心底有些怪怪的。
人家不都形容亲吻的化学作用足以惊天动地、排山倒海,为什么她作会不到所谓“天雷勾动地火”的感觉?
原来亲吻这件事被夸大了……老实说,她心中有一点失望。
似乎感觉到她的怅然,他轻轻晒笑,加深了吻。
喔喔,老天,不会吧,他的舌干嘛要撬开自己的牙!不用替我洗舌头啦,我刷过牙了啦……
要命!她没法再想下去了,仅有的理智被他唇舌的动作攻击,直至彻底溃决。
他的舌湿热、滚烫,好整以暇的诱哄着她的舌共舞,与她亲昵的嬉戏着,时而缠绵辗转、时而与之狎戏,她也乐此不疲。
她好热,昏眩的喜悦,在浑浊浪海中浮浮沉沉,她像是化作一滩水,只能依赖他的力量,接受同时也给予。
一阵凉意侵袭上来,这才发现他不安分的手早已将她的衣服卸下大半。
“你喝醉了!”好不容易从迷离的情欲世界找同一丝丝的理智。
“我是醉了,但不是无能!”他说得有点喘。或许真是醉了,不然一向严谨自律的心怎会对一个小丫头产生出轨的感觉?
他的唇在她的肩上放肆流连,她那如婴儿般的肤触让他情难自禁……籍制她的双手渐渐松了开来……
趁他分神的空档,她朝他胯下狠狠一踢。
亚力倏地停下所有的动作,猛抬头,表情混合著痛苦与难以置信。
她则乘隙翻身想逃,但他动作更快,一把拽住她,重新将她籍制在自己的身下,双臂收拢。
这回冷容真的心慌意乱了。不是说用力一踢男人那活儿会让他痛得昏过去吗?为何这男人还有余力揪住自己?
他俯瞰她的眸中暖意退尽,浑身泛起了残酷的冷意。那冷寂一阵阵传来,让她哆嗦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为止!”他强吻住她,再无一丝温柔。
谁来救我呀!她在心里呐喊。昔日时毅的话出现在她的脑海:笨!你越慌,敌人就越有机可趁,对付难缠的敌人要靠智取,你一个女孩子的力量,无异是螳臂档车,心静气定,然后寻找敌人的弱点,奋力一击!
见他后方露出了破绽,冷容抬手使尽全身力气向下一劈。
亚力的表情光是怔住,脸上有着短暂的茫然。有片刻她以为自己失败了,但下一瞬间,他整个人昏了过去。
第一章
无耻、可恶、胆大妄为的臭家伙!
一路上,冷容的诅咒声从没断过,进了房间,以不必要的大力狠狠地端上门。
想到象征凡罗那家族的兰开夏玫瑰意让宿世仇家桑德斯给收购了去,又不免对族中人狠狠地诅咒一番。
一群不经事的笨蛋!若是由父亲来当家,凡罗那家族定能回复昔日显赫的光彩,哪会沦落到今日卖祖产度日这番落魄景象。
不过转念一想到亚力桑德斯一早醒来可能暴跳加雷的模样,她的心清登时转好,顺手从床底下捞出一瓶底士忌。
嘿,这样的好心情当然应该配上美酒!_旋开瓶盖,冷容盘坐在大床上,一个人对着迷蒙秋月畅饮了起来。
“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好酒,不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班克斯公爵那儿偷出来。
几口黄汤下肚,她整个人顿时轻飘飘起来,难怪爱尔兰人要称酒为生命之水。
“好酒、好酒……与其让那为富不仁又没啥品味的老家伙糟蹋,还不如进了我肚子吧。”说罢,又呼哩呼喀灌了几口,胡言乱语了起来,”李白呀李白,你为什么那么早死呢?害得我一个人找不到伴喝酒……不过,你早死了也好,免得来跟我抢酒喝……”
对嘛,两个人对饮意谓着她只能喝一半,这算盘怎么打都不划算。
罢了,这种事还是一个人躲起来享受就好。
“嘿……爽!”酒醉三分,形象皆抛,显然冷宓的酒品并不好。
“你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干什么?”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冷不防在她耳畔响起。
“啊!鬼呀……”砰地一声,她如倒栽葱般跌下床铺。
“你才见鬼了哩!”来人毫不留情地劈头给她一记爆栗。
“哎哟!痛哩!”半眯着眼抬头瞧见一个满脸落腮胡的男人,还好不是李白的鬼魂来讨酒喝。她忍不住抚伤哇哇叫:“时毅!你就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还有,半夜三更,你闯入我的闺房干嘛?”
被称做时毅的男子抱臂冷冷地俯瞰着她,”我可不知道有哪家的名门闺秀会半夜躲起来偷偷喝酒……怜香惜玉?哼哼!”
“喂喂喂,你那两声‘哼哼’什么意思?”她双手住腰上一叉,微醇的醉意被这杀风景的男人一闹,立时清醒许多。
时毅浓眉一挑:“就是你心底想的那个意思。”摆明了看不起她。
可恶!”臭时毅,别以为你是我的老师、保镖兼管家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小心我一气之下向老爹告状,炒你就鱼!”
时毅不怒反笑,大刺刺的朝床铺坐下。冷宓机灵地赶紧滚至一旁。
好险闪得快!差点被这个身高一八九、体重足足有九十公斤的大男人压成肉饼。
只见他一撮胡丛中间缓缓地咧出一道缝隙,亮晃晃的白牙刺眼得很。
这是他的笑吗?左看右看都像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