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竟对这个仇敌起了怪异的感觉?
窗内琴声材柠撞击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窗外的夜里,一场春雪正悄悄地飘落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似乎心情很不好。”他今晚的情绪十分怪异,先是不由分说的将她抱来的克夏堡,又将所有的仆役遣走,之后就坐在钢琴前不要命似的弹奏,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狂乱的琴音反映出他此刻的心境。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将她收拢在双腿之间,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已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她身上。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低沉的噪音沙哑难辨。
“啊?难怪你心情不好。”迟疑了一会儿,她抬起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发,给矛无声的安慰。”你的母亲?”
冷宓隐约知道母亲曾经是父亲的青梅竹马以及未婚妻。若不是母亲的出现,她有可能成为父亲的妻子。可许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心生愧疚,才带着母亲远走他乡。
“我知道母亲心中自始至终都爱着别的男人,她并不爱父亲,也因此她总是郁郁寡欢,最后落得自杀收场。”原本低沉的天鹅绒般的嗓音明显有了很意。”我母亲的死,凡罗那要付出代价!”
“那是上一辈的事,又为何苦苦记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他纠扯已久的心结。
他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直视着她。”如果你的母亲就在你面前举枪自杀身亡,你会作何感想?”
她闻言倒抽了一口气。
没有理会她的惊骇,亚力说下去,”眼睁睁看着至亲慢慢的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法救她,那种感觉……好无助、好痛苦……”
“亚力……”喉头仿佛有团硬块,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嘘,别说话,只要让我抱着你。”亚力轻轻地搂着她,奇怪的是他真的感觉到许久未曾有的平静祥和。原本心底空虚的一隅被冷宓的身影填满,那未曾消失的寒冷也被她的盛暖驱走,而她身上传来清新的体香勾起了他另一种渴望。
他要她。想要拥有她的念头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深埋心中,随着两人相处,隧隐的欲望日渐勃发。
他从眼角窥视着她美丽的项背侧影,被她所嗅起的欲望终于渍决,索性不由分说的拉她倒向自己的像里。
她惊喘一声,想挣扎,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想要你。”他一向为所欲为,但这次渴望有她的允诺。
“什么?”冷宓随即会意而脸红。
“我渴望着你,”亚力沿着冷宓的锁骨印下绵密的吻,注意到他在她身上点燃的火苗,忍不住地笑了。”你也渴望我,不是吗,我的爱?”
是的,在他一连串的”攻击”下,她浑身瘫软地依附着他。因为他,那守着二十多年纯白的镜心开始交错着爱欲和感官的渴望,她突然希望能拥有他,也被他所拥有——只因为他触动了她的心弦。
“是的,我也想要你……”
有了她的承诺,他越发大胆的爱抚她。她毫无招架,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狂野、放纵的撩拨。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抱起她朝二楼大步而去,怀中的她仿佛毫无重量。还来不及看清楚房间的摆设,她已经被轻抛到大床上,紧跟着他炽热无比的庞大身躯贴了上来。
雄性追求的欲望已彻底将他变成一头野兽,想将她整个人拆解人腹,但在欲望炽燃的同时,也敏锐的察觉到身下的她惶惶无助的情绪。
“你在发抖。”修长的手撩拨她胸前,引起她一阵哆咦。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忽冷忽热……好难受……”
她浑身发烫,想要远离他,又想靠得更近。
“别告诉我你是……”他的表情怔住,显然她真的未经人事。
亚力告诉自己慢慢来,她需要时间适应。他开始诱哄她加入,一起共舞一场欲望之舞。
他是个强悍的情人,全心全意的施予,也不留情地.要求她对等的付出,不容许她有任何保留。
整个晚上她一直处于甜美而饱满的微醉之中,随着夜幕笼罩加深,逐渐不省人事,在激情的余波里载浮载沉。那种甜蜜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庆自己的重生。
然而为什么在愉悦的同时,她又有一种即将要灭顶的恐惧?
“心情很好?”
“当然。”他拿起戒指几番摩挲,揣测冷宓戴上戒指的模样是何等的美丽呀!
他想起了昨夜,一个充满魔力的夜晚。
事后他抚摸她瘦削但温润的肩头,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酣态。
月色掩映下,她光洁白皙的脸庞枕着他的手时沉沉入睡。
他将她垂到面颊上的一缕发丝轻轻拨至耳后,浓浓睫羽微微颤了颤,复归为平静。
单就这样看着她酣眠的姿态,使他不由得产生好心情,那种平静、温馨的感觉就像是……幸福。
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他突然领悟到,除了宓儿,他的余生再不愿意枕边有其他的女人。
亚力桑德斯不愧是玉面狐,一旦知道自己的心意,就绝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今晚,他决定向冷宓求婚。
“该死!”冥皇低低咒骂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全世界有这度多的女人让他选,为何他偏偏沾惹到最不该碰的女人?
显然亚力并不知道冷宓的出身。毕竟冷宓的身分一向是保密的,而她也从不用凡罗那这个姓氏。”你可知道她是谁?”
“我不在乎她的身世,就算她是平民百姓我也不在乎!”总之,他要定了这个女人。
比这个更糟!冥皇皱眉,几番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启口告知。”你是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对了,最近别处乱跑。”他心不在焉地望向时钟,这是自冥皇来这儿后,亚力第十次拾头着钟。
“干嘛?”啧!这家伙真是心不在焉。
“我要你当伴郎。”得赶紧将她定下来,他才能安心。”时间到了,我们稍后再聊。”他挥挥手消失在门后,留下冥皇独自沉思。
才踏进饭店的咖啡厅就瞧见独自坐在角落的冷宓,这并不很难,她整个人就像是发光体,周道所有的人事物都相形失色。她也是他生命里的发光体,发出的美善足以教他屏息。
握紧了掌中的戒指,他满心欢喜的向她走去。
“宓儿。”一个清脆的嗓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他和冷宓同时循声抬头。
看清楚大厅另一端的那对俪影,亚力顿时如道电击般呆立当场。
“爹地!蚂咪!”冷宓绽开如花的笑容,推开座椅,雀跃的迎向来人,完全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在听见冷宓的呼喊时,他的身体大大的震动了一下,一双眼眸霎时变得阴沉冷酷。那被遗忘的戒指紧紧握在他掌中,烙出一个深深的血痕。
又作梦了……
悠长而不安的浑饨里,他在梦中不断地翻身。
母亲浑身是血,眼中尽是恨意。”替我复仇,绝不轻饶凡罗那!
砰!
沉睡中的亚力身体在床上痉挛的一弹,由恶梦中惊醒,冒出一身冷汗。
他转过身瞧着犹在梦中的冷宓,沉睡中的她宛如纯真无暇的天使。为什么她偏偏是凡罗那的后代?为什么?
随手捞起外套,点燃一根雪茄,他缓缓走向阳台。
背对着他的冷宓睁开了眼,眼中缓缓地浮上泪光。一整夜他都带着奇怪的心绪,先是不由分税的将她攫来,他的迫不及待令她欢喜,但她也看见他眸中自我折磨。争斗的恐惧与渴望的感情交战,仿佛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想要将她饱尝于这一夜之间,然后决绝地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