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往前迈进几步倏地缩短彼此距离,琉光喉口咽下口水,转身只想逃回浴室,然而他手臂却往前挡住她的去路,扬唇冲著她又是个笑。
他想做什么?!琉光没吼出口,她背脊僵直,怒瞪向他。
单耘疾什么也没做,他没吻她,也没其他唐突举动,他深邃的双眸凝著她,长臂伸向搁在浴室门前的衣篮,从一堆衬衫中捞出一只小猫咪,捧到她眼前。
「当当当,就是它。很可爱吧!」献宝讨赏似的,他搔著小猫咪的颈子,猫儿舒服的打呼噜,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望著琉光,伸长爪子想跟她玩耍,只可惜绿川小姐心乱如麻,视而不见。
原来……他是要抓那只猫……琉光重重松了口气,心中却有种与之背驰的莫名感觉。打他一出现到他逼近,她的视线就离不开他那爱笑的唇,如果他刚刚偷袭她唇瓣吻她……
该死该死!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他侵泛她的权威、他夺她的初吻、他该死的罪大恶极,他他他……她该严惩他才对!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准你上船的?」琉光蹙眉挪开他的手和他手上的猫。她懊恼著试图稳住情绪摆出绿川副总裁的架子,但微颤嗓音却泄漏她并非真如表面镇定。
从从容容注视著她,单耘疾唇带浅笑眼神敛下。
他当然发现了她的颤抖与心跳加速,他还发现刚洗过澡後的她有种分外迷人的芬芳,香得让他控制不住的兽性大发。
那短短的发根贴著颈後滴水,他想像著水珠滚在她柔嫩的肌肤,沿著背脊到她纤腰再往下到紧俏结实的臀,最後是修长诱人的双腿……天,他真想对她为所欲为。
琉光不安局促,他深沉的目光瞧得她窘迫,她身著浴衣,气势不足,没了平日的保护装束,她意外发现自己的脆弱。
「你看什么?!我在问你话,你耳聋啊!」少有人能逼得琉光失态低吼,从他出现,她就开始忍耐,结果还是破例。
「我在门口捡到这只猫,你确定它不是你的吗?」单耘疾开门,再度将猫儿捧近她几分,她逞强骂人的样子好可爱,他真想吻她。
瞪著那只喵喵叫不停的猫,她气愤握拳,咬牙切齿,目光凌厉射向他,「我在问你……」
「你想抱抱它吗?」单耘疾打断她,不由分说将猫儿塞到她怀中。
小猫咪一双眼骨碌碌,皮毛柔细温热,一窝进琉光怀中便开始乱窜,琉光手忙脚乱的想抓好小猫,猫儿却滑溜溜地和她大玩躲猫猫。
见她慌乱的拙样,他笑歪了嘴,「别怕,它不是蚂蚁,不会你一捏就碎了。」
「闭嘴!我不用你指挥。」琉光又羞又气。没碰过这样软趴趴的东西,她就是怕会一个不小心捏死猫儿。
「你这样抓它没用,手要这样……」看她笨手笨脚,他乾脆握著她手捧猫。
他手指肌肤的热度烫到她,琉光惊楞,头一抬,明亮灯光下,他好看的五官近在眼前,她忍不住觑他。
「你在偷看我,我长得挺不赖的对吧?」捉到它的视线,单耘疾大言不惭,就是要闹得她生气。
「乱讲,才没有。」她否认,拍开他手,已经能自己抱稳猫咪。
「你有,别不好意思。我承认,我是帅过金城武,俊过木村拓哉,潇洒过唐泽寿明,看到我的身材,就连反町隆史都该惭愧检讨,你一定觉得我长得真是人间极品,又不好意思称赞我,所以偷偷看我是吗?」单耘疾脸不红气不喘挤眉弄眼逗她,冷不防攫住她手腕搁在自己锻炼有素的身躯体魄,「羡慕我吧?平平是男人,我比你高、比你壮,胸膛比你宽,肩膀比你挺,没关系,我免费大方送,让你摸个够,怎样,你满意你所摸到的吗?」
她指下体温灼热,线条立体分明有弹性,他看她的眼神好邪恶好诱人,他在她耳畔轻言气息显得好暧昧,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心跳声沉稳有力,肌肉蓄势待发,她是个假男人,在他的笼罩下,她显得虚弱无能,气势全无。
「你……你真恶心,自以为是!不知羞耻!」琉光抽回手指,脸红羞愠。她闪躲著他的目光,咬著下唇又别扭又尴尬,不自觉露出小女儿娇柔神态。
望著她的表情,单耘疾无声叹了一口气。唉,他是著了什么魔,怎么就连她嗔怒都会让他心跳震荡,他转移注意力,望著那只猫,看著猫他总不会再想入非非了吧。
「嘿!猫儿喜欢你耶,你要替它取个名字吗?」笑望小猫吐著舌头舔她手腕,他又拉著她的手摸摸小猫的头,「猫都喜欢主人这样抚摸它,你看,它舒服的打哈欠了。」
猫儿心情好,对她摇著尾巴喵喵叫,模样好可爱,她真想搂著它亲亲,可是她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女孩,不能开心叫著,卡哇依!
「我是个男人,养猫是女人家做的事,男人养什么猫?!」她心虚掩饰心情,忍痛将猫儿推回他手中,猫儿不满,缩著脖子低鸣。
「谁说男人不能养猫?」理直气壮反驳她,他霸道的按住她手指,一同轻轻抚刚著小猫柔顺的毛。
他又抓著她的手……琉光困惑,没有男人会老是这样握著另一个男人的手吧?
单耘疾宠爱的望著猫,对她喁喁呢喃,「这猫儿年纪还小,你要喂它吃鱼喝牛奶,给它准备砂盆,帮它洗澡梳毛,定时替它剪指甲,要不然等跳蚤爬满床,猫爪刮花你的脸,那就完蛋了。」
仰著头,无意识的,琉光再次觑著他。他的手指粗糙,不是那种做苦力的粗糙,而是一种男性肌肤的粗糙,他的气味清冽,这么靠近她,就连体温都传染给了她。
她又看著他发呆。单耘疾想著,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迷蒙的眼眸有多可爱,从他的角度真是吃尽她的冰淇淋,可以想见窝在她怀抱的猫有多享受,拉著她的双手抱好猫,眼神一黯,他忍不住想欺负她,「你腰带松了……」一口白牙闪烁,不怀好意。
「你刚洗过澡,这样会著凉的唷……」他拉著浴袍领口边缘缓缓往下聚笼开口,手指擦过她犹带肥皂香的细致肌肤,热水的温度尚未褪去,他感觉到欲望的苏醒。
肩头滑落一阵凉凉的触感,她呼吸打乱,是他的手指……
琉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件薄薄的浴袍,但她无法再多想,因为不知不觉中他的气息身躯已经如此逼近,她的注意力被转移跟著他的动作走,她的警戒心全然不设防。
她是个男人,且不论她的身份是绿川家未来继承人,但她此刻所扮演的角色是个男人,那么他在做什么?!
琉光反射地推拒他,「放肆!」两人手松开,猫儿呜鸣抗议一声,跃落地板,摇摇尾巴走开。
「别再顾左右而言他,快说,你是谁?又是谁让你上船的?」倒退好几步,琉光冷著脸叱喝,双手收拢著胸口浴衣衣领,她慌乱害怕,端出商场上的那套态度对付他。
单耘疾凉凉看她紧绷的神态,反而觉得讨厌,他淡然的戏谑,「想知道别人的名字,自己不应该先报上名来吗?」
「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和我说话!」琉光傲然的摆起架子。富士丸号除了父亲就她最大,谁敢不听她指挥。
「我和你一样都是日本公民,宪法上有规定人人平等,你没念过书吗?」没被她激怒,单耘疾手插口袋,痞痞的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