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沛淇和家辉,怎么回事?平常不就是属他们最恩爱了?家辉不是一直很能包容沛淇的任性?怎么这回吵起来了?还吵得很激烈!
“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重要的是你到底对我抱持着怎样的心态?”家辉如此说,我暗中叫好,也想知道沛淇做何表示。
“我无法漠视别人投来指责的眼神,真的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沛淇如此回答。我心想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有人指责你!”家辉摇着沛淇的肩膀。
“有,就是有!我已经快受不了了。”沛淇哭着说:“他们都说我是故意勾引你,等你上勾之后再一脚踢开,然后会马上投入下一个男人的怀抱……我们分手吧!就让我真的成为一个坏女人吧!……,他们都等着看我们何时分手,不如早点称他们心意……”
“你胡说!你才不会真的照别人的旨意去做,一定是另有原因……”
“那是事实,我的确交往过不少男人……也都和他们上过床……配不上你……值得……女孩……”沛淇哭说着,断断续续的,我不太能听完全她说些什么。
“是我爱上你,追求你,我不要别人,只要你!你懂不懂?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再也不要把自己说得如此下贱好不好?”
“不!我没办法忘记我的过去,那是一条条披在身上的咒语……终于……离开我吧!否则有一天当咒语发生功效了,我一样会弃你而去,离开我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糟糕,我漏掉了几个字,而且他们愈说愈小声了……难道沛淇又想玩分手的游戏?开什么玩笑啊她?这是她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了,为什么?
哇!他俩突然地将头转过来,害我吓得都缩回手了。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我进浴室洗个快速的战斗澡,再披个毛巾故意走出去,到餐厅倒杯果汁,走到客厅才假意发现有人:“咦?沛淇你没出去?怎么你一个人在家?”
“蓉!”沛淇看到我,就像决堤的水坝,哗啦啦地哭了起来。拜托!我才回家就马上要当心理医生了,唉!命不好能怪谁呢?
我拍拍她的肩:“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故意开玩笑,没想到却一语中的……
沛淇惊讶地回望我:“你怎么知道?我也没有害喜症状,而且才两个月,你不可能会知道呀!”
天哪!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神算,否则怎么会如此神准,随便猜猜也中?不过怀孕可是大事一件……
“你告诉葛家辉了吗?”
沛淇摇摇头苦涩地说:“没有。他妈妈本来就对我的过去很反感,再让她知道我怀孕了,不知道又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故意找她儿子当冤大头呢!”
“有没有搞错呀!我印象中他妈好像还满好相处的,怎么会这样?他妈不是很喜欢你?”我记起圣诞节的那一次舞会中的贵妇人。
“那是以前,现在也不知道她去调查或是有人知道而告诉她我过去那段放浪的岁月……唉!自作自受了。”沛淇灰心的说。“你去台北的这几天中发生的事了,那天,她来找我,说像我这么活泼外向又搞怪癖的女人,她的儿子可能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打击,而且她儿子也跟不上我的流行脚步,所以还是早点分开,免得将来有了孩子,我想再玩下去都没办法了……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我有了孩子,她也不会承认那是她家的骨肉……”
“这可恶的老太婆!根本是道听途说嘛!你可以解释的,你根本……”我气愤有人这么中伤沛淇。
“算了!”沛淇打断我的话:“我本来就是如此,是我自食恶果,你也不必替我解释,就这样算了,反正我也打算和阿辉分手了,我好累了,累得不想再去理会这些闲言闲语了。”
“孩子怎么办?生下来还是……”
沛淇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刚才我好努力地想尽办法气走他,当他走了之后我的心却好痛、好不舍呀!从来不曾这么失落过,但他的优秀,只会提醒我残败的过去……所以,柳蓉,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我吓一跳,她突然正经八百地唤我的名。
“我要消失,你必须帮我,否则我一个人做不到。”
“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我认为沛淇有自己解决事情的能力。所以我也不会劝她或是提供意见,反正只要她平安健康的活着,什么问题都不重要了。
“蓉,只有你不会问我原因和理由,真好。”沛淇像是松口气般的说:“还是你够了解我。”
o我该问吗?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我摇头叹气:“去吧!去整理整理,待会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就这样,我实在很无情,我自己这么觉得。
趁沛淇去收拾衣物的空档,我走回卧室,看来不叫醒他是不行的。
我摇晃他掉在床外缘的手:“乔正绍,起床了,起床了!”
然而他像是睡死了般,连呼吸声都小声到几乎听下见,我再用力拉扯他的手臂,我突然想到一个妙招,搔他痒……只见他又躲又缩的就是不肯把眼睛张开,那模样简直就像小孩子赖床一般。
“亲爱的绍!”我装出又嗲又娇的声音:“站在门口那位女士好像是你妈妈耶!”
我瞧他听见我的话之后有一两秒时间像是抖了一下又停格的动作,之后他笑了,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差点被你给骗了!”他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发出咕咕噜噜的说话声:“……”
“什么?”我大吼:“说大声点,我没那么好的耳力。”顺便摇晃他。
他翻个身抓住我的手:“我睡多久了?现在几点了?”他两眼还是不愿睁开。
“干嘛,被眼屎糊住了?张开眼看看四周吧,天都黑了,都八九点了。”我甩开他的手:“自己去洗脸吧!别占住我的床,喂!你吃不吃泡面?”
结果,我用一碗“满汉全席”加一个荷包蛋和一盘青菜就送他上路回家了。想起来我还真够没良心的了,好歹人家也开车从台北送我回高雄。是他自找的,我心里如此任性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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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正开着沛淇的红色宾士跑在屏鹅公路上,她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慢慢开,一直到我看见凯撒饭店,我才有那种松弛的心绪……原来的我一直是咬着唇的。
将沛淇安顿好之后,我又赶回高雄,唉!真累。
她想看山看海,我送她去,垦丁是我认为不错的地方;她想一个人清静独居一阵子,我便没有留下来陪她,虽然我满担心她一个人,但我仍任她自主的决定她的意向,唯一要求她的是每天早晨醒来一定挂个电话给我。
不错吧!我这样的朋友,关心但不会干涉太多;淡漠但不至于无情,或许有的人会认为我太冷血理智了,但我认为那是别人不够了解我的人。
我自己不喜欢别人太过于干涉我的生活,所以我也会要求自己别太介人或过分关心别人的生活,诸如此类的行事方法就是我的原则。
我认为这只是情人之间的小吵架,过几天就好了,况且沛淇还怀有身孕呀。
但是沛淇似乎不这么想,一个礼拜过去了,沛淇还是不准我将她的行踪告诉葛家辉,不论葛家辉怎么问我也只能以她出国散心为由来说服他,幸好他不知道沛淇怀孕的事,否则我就没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