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耍着我玩!”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他可真难伺候,“有话快说!”
他没忽略她上了妆,看起来更加诱人,但他心知她绝不是来诱惑他的。
“那里有副琴,我知道你很会弹琴,弹几首曲来听听。”
悠幽不肯依他的话去做,“我不会弹。”
“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倒要看看是谁厉害。
“要说就说,不要东扯西扯的。”她有些心烦意乱,因为,眼前的君猷多了几分邪佞,不再像那个冷血魔君了。
但是,她不会放松警戒的。
“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在谈正事前来点乐曲。”他投去一个他正等着的眼神。
“你只针对我而已。”
君猷气定神闲地道:“我将透露一件大案子的详情给你,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不为过吧!”
“你最好信守承诺。”她拾手抚琴,指尖随意拨弄两下,一抚琴,她便想起那段孤孤单单的日子,坐在回廊下弹琴,只有落叶陪伴她。
“这琴让你不开心?”他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悠幽继续拨弄琴弦,“你不要胡乱臆测。”
他耸耸肩,闭眼假寐。
“你想听曲子,只要出个合理的价钱,相信就会有人来为你弹琴。”她气不过地道。
再这样拖下去,他们相处的时间就愈久,她不愿和他单独在一起,他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你的价钱是多少?”他懒洋洋的问。
她愤怒地站了起来,“我是无价的,你出不起!”
他斜睨她,“你真是没耐性,脾气又差。”
“多谢你的评价。”她蹙起秀眉,“你到底说不说?”
“这么急?”原来她的镇定都是假装的。
悠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是为了那件案子,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他哈哈大笑,“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想从我这边知道些什么,就必须时常来找我,一次、两次……千万次。”
她听得出他的笑不是真心的,他连怎么笑都忘了吗?也对,他平常都绷着脸,恐怕连笑都下会了。
真是可悲!
她干嘛想这些?又是关于他的,她好想痛打自己一顿。
“你继续作梦吧,那是不可能的。”她照样泼他冷水。
“我常常在想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用火辣辣的个性吸引我的注意。”
她受不了他往自己脸上贴金,“吸引你注意?”她冷嗤。
“很多女人都爱耍这招。”也包括她吗?
“那些女人都没长眼,我可不!”她指桑骂槐。
“呵,难得你这么吸引我,愈得不到的,我就愈想要。”他话中有话。
“真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多话。”她暗讽。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悠幽低下头,她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视线从没栘开过。
“我应该知道吗?”她猛地回过神,他是故意逗她的吗?“算了,你不讲便罢。”她站起身来要离去。事实上,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君猷拿起一张纸,“若是你的态度软化些,或许这件案子有重审的机会。”
“倘若你骗我,我会杀了你!”悠幽重新坐了下来,恨恨的瞪他。
“说些你过去的事来听听。”接收到她杀人似的目光,他不在乎的摆摆手。“近来大家都在谈论你,你拦轿一事传遍全京城,而你就住在我府内,我总不能不闻不问的。”
“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你会重审,根本不是你良心发现,而是受到舆论的压力。”
“良心?”他轻扯唇角。
“是啊,我忘了你根本没良心。”她说完立即后悔,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变成比他更可恶的人了。
但他没放在心上,“在官场上没有人可以左右我。”
“这不用你说我也懂。”他的阴狠是人人皆知的。她缓缓地道:“我没有所谓的过去。”
“你有!”他揭开她的伤疤。“其实你恨熙平他们一家人,恨不得他们去死,但是你又不要那样。事实上,你的内心是渴望被爱的。”
“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扯到她身上?“君猷,拿出你冷漠的样子来和我斗,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不要。”他看穿她了。“我这样子,你就无法成天只想著要激我了。”
“除了这样,难道你我没有其他的相处模式?”
“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下苟同。
“根本不用试,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她疯狂地叫道。
“因为我想得到你。”他毫不避讳地道。
她站了起来,一脚踢倒了琴,像是把琴当成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休想!”她大叫。
他步向她,扬起手上的纸,“我就是要这么做,你能如何?”看她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他的心情就大好。“这是新的审判书,你要不要看啊?”
“你要什么代价?”她眼巴巴的盯着那张纸,唯恐它会飞走。
“我还没想到,”他唇角扯起阴冷的笑。“只要你走过来。”
她得放手一搏,“上头写的是什么?”
“看了不就晓得了?”他卖着关子。“你不敢过来?”
只要移动脚步,他们的距离就近了一步,没时间犹豫了,她的袖子里不是还有把刀吗?何必怕他呢?
她挺直背,在他的注视下走了过去,直到距离一臂之遥时停下脚步,“给我。”
君猷不满意,大掌一伸,钳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没那么容易!”
她愤怒的扭曲着脸,“你骗我!”
“答对了!”他拿着纸的手依然高举。
“放开我、放开我……”悠幽失去理智,摸到袖内的利刀,狠狠地朝他刺去。
他手一挡,往她的手腕一掐,刀子便落了地,“你真天真呵!”
“你这个人渣!”
“你要怎么骂我都行,总之,我把你骗到手了。”温和的面具卸下,又换上那个绝情冷血的脸孔了。
“我要杀了你!”她眼中盈满怒意。
“你有那个本事吗?”他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
悠幽的心都冷了,她居然会傻得去相信他?他不过是在耍她罢了。
“你真的好卑鄙!”她啐道。
他眯起眼,眼中发出冷光。“你以为你还是身分高贵的格格吗?你该跪在地上求我的。”
“我办不到!”而且她也不是高贵的格格。
“真是死鸭子嘴硬!”他逼近她,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是不是只要我吻你,你就会生不如死?”
“你敢!”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深深的吻着,她的味道很好、很甜美,是他没尝过的。
悠幽死命的抗拒,被他吻的感觉……好麻、好奇怪。
他还想更进一步,但她用力的咬了他一口。
君猷一掌推开她,令她跌坐在地上,他内力深厚,有武功底子的人承受这一掌,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更何况是她?
“这就是你抵抗我的下场。”无法降服她让他倍感挫折,他狠下心的撇下她,就这么跨出书房。
悠幽茫然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这一掌她并不觉得痛,只是心里一阵空虚,至于为什么,她也无暇细想。
捡起审判书,斗大的字映入她眼中,维持原判两人处以极刑。
天老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算了,就这么死去也罢,反正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但,为何她心中如此哀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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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这姑娘的心病很重,几乎要将她折磨得柔肠寸断。总之,她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大夫语重心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