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到王应德身边,决心要他吐出地点。
就算她只剩几秒钟就会被射成蜂窝,也要奋战到底。
她还来不及下手,便听到王应德尖声惨叫,压在他身上的汴千赫,一刀插入他左边的睾丸。
鲜血四溅,叫声凄厉,盖过震耳欲聋的枪响。
「三、二……」汴千赫拔出刀来,对准另一边目标。
「小港……外,外海三里!」王应德声音高亢得刺耳难辨,「住……住手!」
终於!强烈的释然让任京仪几乎想高声欢呼。她立刻按下无线电,对伍叔的人下指示。
「……确认後再通知我!」她切断通话。
枪声未止,反而更激烈,她抱头伏卧,舱内四散的碎片却奇异地静止下来。
原来枪声不再来自门外,而是对著门外那夥人。
是伍叔!
她不确定伍叔是见对方开火才现身包围,还是她刚才联络以後,伍叔不待她和汴千赫开口要求,便迳自上来救援。
「不要起身!」
汴千赫低沉的声音,有效地阻止她出去加入伍叔的行列。她原是有仗一起打,有力一定出,绝非怕死地躲在安全的地方自保,但汴千赫处处先护著她。
她忍不住抗议,「但——」
「不能确定是伍汉的人。」
无线电在此刻响起。
「确定了吗?」她对著无线电问道,心中最惦记的还是孩子们,所以先问的仍是这个。
伍汉的声音响起,「京儿,孩子找到了,你们不要动,我先解决掉外头那摊!」
任京仪全身松脱地躺平,「谢天谢地!」她只听到前半部,对於自身的安危全没心思理会。
王应德已经痛昏过去,汴千赫快速将他双手反绑,然後帮他止血。
任京仪摇头,她不懂汴千赫下手比她更快更狠,却能在事後慈悲地施救。
她就没想到这一点,只想著该怎么将姓王的手下一网打尽,彻底瓦解整个儿童贩卖集团。
「汴千赫——」
他已用王应德裤角割下的布条绑好伤口,挪到她身前,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她用力拥入怀中。
她愕然地被他激烈的怀抱淹没。
「汴——」
「你就是不肯让我安心,是吧?」 她被他锁得呼吸困难,听到那压抑的耳语,不禁咬住下唇:心口缩得更紧。
「你自己呢?是你想把我赶下船……」
他硬实的胸膛剧烈起伏著,刚才那如山一般无可撼动的男人,此时竟微微发颤。
为她……
「京儿,外面没问题了,出来吧!」
无线电传来伍汉的通知。
被夹在她胸前防水口袋和他之间的无线电,被他一把拿去。
「伍汉,王应德人在舱里,交给你了。至於京仪,交给我,我们失陪了。」
他切断通话,将无线电放回她的口袋。
「失陪?」任京仪迷惑地被他拉起身。
「来!」
他打开船舱内地板的底部通道,带她下到更低一层的船舱,穿过好几个相连的船舱,直至货船後方的甲板上。
「我们回你的船。」他的声音粗嗄,甚至有些急迫,握住她的手烫热而紧绷。
他没有潜水衣,但这似乎不足以困扰他,先示意她-跳下,随之也纵身浪中。
回程的距离似乎比来程短得多,任京仪知道是方才的险局使肾上腺素分泌旺盛,精力大增,感觉连海水都不似先前冰冷了。
他保持和她并肩的速度,直到游近她的小船,先使劲爬上船,接著一把将她拉出海面。
两人半躺著激烈喘息,任京仪抹去脸上的海水,但雨仍未停,想弄乾只是徒劳无功。
「我们为什么不跟伍叔会合?」
她吐出一小口咸咸的海水,搓揉僵冷的双手边问。
汴千赫却没有马上回答,手下的动作惊得她倒抽一口气。
他在脱衣服!不只是上身的长袖紧身衣被快速脱主,连黑色长裤也被解开。
「千……」
他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右臂,赫然露出一道颇深约灼痕,鲜血不断冒出,又被大雨洗去。
「你受伤了!」
「子弹擦痕罢了,你自己上上下下多少割痕,你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激动的口气与之前的冷静简直判若两人。
她震惊地看著他用力扯开衣衫,连带贴身衣物一起,他毫不客气踢开湿漉漉的布料。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从他手臂上的绷带移到快速显露的每一寸坚实肌肉。
生平第一次,她亲眼见到一个完全赤裸的男人,坐离她不到一尺的距离。
「你要做什么?」
「做我三年来,天天在幻想的事。」
她忘了呼吸,看著雨水打在他纠结的肌肉上,冲刷平坦结实的小腹。
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
他仍在喘息,一种和他充沛的内功不合的现象。她发现自己的胸部也开始紧缩,肺叶内的氧气越来越少。
更多的汗珠从他肌理纠结的胸膛前冒出,船身随著水波起浮,他没有向她接近,她却感到一股强大的磁力,促使她微微向前倾。
那微乎其微的动作,对他已是强大的吸引力,在电光石火间,他握住她肩头,将她压倒在厚重濡湿的塑胶布上。
「小心你的右臂——」
他覆上的沉重身躯压掉了她下半句警告,他从胸膛以下和她相连,彻底而密不透风。
「你知道吗?」混著雨珠,他的气息发烫,潜入她微启的口中,他的唇离她的不到一公分,「见你忽然又闯回来,我这辈子还没有如此恐惧过!」
「是……吗?」她不能呼吸了,他的硬挺正抵在她两腿之间。
拍打船声的浪头和她血液中的激流相互呼应,隆隆如雷声。
「危险一过,我什么也想不到了,只知道……我要你,我要给你,现在就要!」
她全身烫热,再也感受不到冰冷的雨水,热雾氤氲,两人的气息相缠,他撑起上身俯望著她。
「也许危险是最难抗拒的催情剂,也许危险让人更想体验生命,也许,我只是为你而疯狂……」他喃道,「但我只确定,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抽筋!」
她以为他试图开玩笑来放松她的心情,却在下一秒中震惊地凝住全身。
就见他抽出小刀,将布料挑离她身体後,一刀到底,从颈部直直割到她大腿处!
大手轻易扯开布料,於是她只剩下双腿和双脚仍遮蔽著,其余部分也完全赤裸了。
他等不及地又压住她,这一次,像火和炭坍落在她潮湿的身躯上。
「啊!」惊呼逸出她口中,她剧烈地颤抖著。
「我不想要有任何不确定或保留……」他的声音粗嗄不稳,双手捧住她的睑,「告诉我,这也是你想要的!」
她伸手,攀紧他绷如硬石的肩头,深深望进那狂热的双眸。
「是的!」她全心全意的回答。
「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但我现在告诉你……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她震惊地张口,欲出口的话转瞬间化为低喊,一阵痛楚贯穿身躯,伴随他低哑的嘶吼,划破浪涛声。
他捧住她脸的双手在痉挛,而她咬著牙承受两腿间的压力。
「运气——」他乾哑地低语,「你知道如何减轻伤处的疼痛,来……跟著我做。」
她本能地追随著他的指示。从小和伍叔习武,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在激情之中派上用场,但她全心全意信任汴千赫,毫不迟疑地照做。
即使是他的身体造成她的疼痛,但她知道他是全心全意的要她,同时也爱她。
两人的内功彼此流通,从相连的一点扩散开来,虽早习惯练功时内功的激荡,此时却是崭新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