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邢西领开始计画着游戏的蓝图,第一步是要先对她有所了解。
「记了二个月,也只记得黄莺和一个……男人……」语毕,她感觉到手掌传来痛楚,卓敬西急急想收手,却被邢西领握得死紧。
「男人?你记得一个男人?」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对啦--放手啦!很痛耶!」卓敬西哇哇大叫。「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邢西领对她的斥责充耳不闻,他松开手,扳正她的身体命令道:「你听好,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记了,只要记得我!听到了吗?」开什么玩笑!竟有男人抢在他之前让她记住?虽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就是不允许!
「为什么?」她又头疼了,「为什么老是要我记呢?我不要记……」
「不准不记!」他强势的命令:「不仅要记得我,还要记得我的一切。其它的可以不管,我的不准忘记!」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邢西领低吼。
望着卓敬西僵硬愕然的表情,他才察觉自己反常的激动,稳了稳自己狂乱不已的心跳,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哑得连自己都觉陌生,「记住我的话。」
「唉……」她好无奈,语气幽幽的像是自言自语:「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想,空空白白的过一辈子,这还干脆一点。」
「你听不懂吗?」听到了她的喃念,他很不高兴。
「你们在强迫我!」她看向他,眼神转而哀怨。
也许是压抑太久,卓敬西开始像连珠炮般的发泄:
「你以为我喜欢这种感觉吗?一下熟悉一下空白,又说我不是失去记忆,可是我却完全不知道我本来的样子是什么?别人说的我又记不住,这是我的本意吗?我不能控制啊!到底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我竟然连罪人都想不起来,与其有那么多烦恼,倒不如维持空白。」
她说得气喘吁吁、忿忿不平;他的惊愕更甚,这是她的「抱怨」?她真正的感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
「听我说,那些记忆都不重要,所以你可以将它们忘记,恢复空白。」是自私吗?他不认为,他只是不要她忘记他的存在,更不要她有这些无谓的烦恼,就这么简单!
「嗄?」她不懂。
「只有我--」他微笑,由衷的说:「只有我是重要的,在你空白的记忆里,只要有我就行了。」
「还不是要我记?」
「那不同。」他婉言解释:「我不会强迫你,我要你自然而然的记得我。」
探入他眼底的真诚,卓敬西愈发疑惑,「你为什么老是说你是重要的?你真的对我很重要吗?」
「我……」邢西领楞住了,为陷入自乱阵脚的困境找不到解释。是因为她那一席抱怨而心生同情吧!这个想法立刻被他否定,他是没有同情心的。
她只是他的「游戏」,他深信不疑。
他既然接受了这个挑战,就不容许有人先行进驻她的记忆,尤其是男人!所以他理所当然要将「敌人」歼灭--他认同这个理由,所以他再度扬起微笑颔首。
「我肯定对你是重要的!」
他要成为她记忆里唯一的男人!他暗许。这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愿望,也只适合用在她身上。
「我们一定认识很久了。」这是她所能猜测的极限。
「其实我们根本不认识。」邢西领向她坦诚。
卓敬西迷惑地瞪大眼瞅着他,「那为什么……」
「这是个起点,是你和我相互了解的起点,在不认识的情形下,我不会对你施加压力,同样的,我也必须对你有所认知;这样很公平,我们对彼此的记忆都是空白的!」
「我不懂,既然是不认识,记不记得你又有何重要性?」
他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转为深不可测,「等你记得了,就会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卓敬西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要她忘还容易些,要她记--算了吧!「我还是不懂,不过你既然坚持这么做,那么你就做吧!反正会不会记得你,也是以后的事了。」
邢西领对她的结论感到好笑,看来记不记得他,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决定权竟然落在她的大脑上?!真是太有趣了!
「让你记得一件事需要多久?」
「二个月吧!」就只记对「黄莺」这个人名。
邢西领脑中负责规画的神经开始转动──二个月?太长了!他脑中有个计画正在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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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邢西领拉着卓敬西走向黄莺。
面对他们返回的身影,黄莺会意的嘲笑:「怎么?放弃了吗?」
邢西领摇头,轻拍卓敬西的肩微微一笑,有股胜利的味道。「我得到她的同意,她会尝试记得我。」
「是吗?」黄莺深沉地望了卓敬西一眼。
卓敬西连忙摇手道:「尝试归尝试,我不一定会记得啦!」
黄莺轻笑几声,对着邢西领一扬眉,「邢先生,听到了吧?」
邢西领的征服欲益发旺盛,他不以为忤的说:「我自有我的办法。」
「办法?」
「没错,首先,是要知道她住在哪里?」
第四章
「什么--」闻风而至的斑鸠,人未到声先到的大吼:「那个人真够无聊的!」
「岂止是无聊?」黄莺不满的嚷嚷:「简直是没事找事做。」
「他是欠缺影迷吗?还是在召募?」斑鸠绕到卓敬西身边打量,「非得要敬西不可?」
「你别看我!」卓敬西一味的摇手,「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你还答应他?」斑鸠醋劲大发,「你都还没记得我,凭什么要你记得他?」
黄莺慎重的直视卓敬西,「你跟他今晚说了些什么?记得多少?告诉我们。」
「嗄?」面对她们殷切追问的目光,卓敬西呆滞了一下才开口:「忘了……」
斑鸠险些昏倒,黄莺则抚着眉头大叹:「我就知道。」
「那最好。」斑鸠转而正经八百的说:「那个无所事事的花心大少就别记了,免得浪费你脑部的空间。」
「说得好。」黄莺第一次觉得斑鸠说的话可以夸赞。
卓敬西躺入沙发盯着电视,闪动的屏幕里出现一个人影,好象是晚上才见过的那位……
突然,屏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斑鸠和黄莺逼近的脸孔。
「不准看他!」两人同声道。
「他?」谁呀?
「那个--」斑鸠顾左右而言它:「别管了!先来看看这个。」她亮出一张小纸,「枭王这次果然是针对敬西而来,连谜题也出了第二道。」
「真的?」黄莺接过小纸瞧着,仍是四句词--
天彩桃红
重叠整
地平影阴
祸将至
「什么呀--」黄莺苦着一张脸。「看了老半天,也只有最后一句『祸将至』看得懂,其它是什么意思啊?」
「妳看得懂才有鬼!」斑鸠半讥讽地道,随之将纸条塞给卓敬西。「你给我好好研究,医神说可能跟上次那道谜有关联。」
「为什么说是冲着我来的?」卓敬西的思绪尚停留在刚才斑鸠愤然的表情里。出了二道谜,跟她有关系吗?
「因为以往枭王只会在犯案现场留下一道谜,而今这个谜题却主动出现在各大报上,据调查,应该是枭王自己发布的。」斑鸠解释道。
「会不会是恶作剧?」黄莺问。
「不会。」斑鸠看了卓敬西一眼,语气沉重,「因为卓署长前晚接到枭王的电话……」
「啊?!」黄莺心凉了一半。「他直接找上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