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裴冷翠虽然自立更生过着日子,但何远寿的那些情妇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爱上门闹上几回才甘心。
“你别以为你还是何董的最爱。”余雪燕和裴冷翠虽然同年纪,但却没有似裴冷翠年轻的外貌,不过她有个重要的筹码──儿子。
余雪燕认为替何远寿添子是让她保有地位的方法,所以才会拼了老命也要生孩子,虽然她的孩子目前是所有子嗣中排行最小的,可是以何家男丁单薄的情形看来,何远寿应当会对她另眼相待。
孰知,在何远寿的心目中,裴冷翠的地位始终没有因为生女儿而低落下滑,近几年,何远寿居然还千方百计要裴珺入籍。
“我并没有这么想,更何况那都只是他的认知而已。”裴冷翠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累,实在不想再应付这千篇一律的问题。
“你是不是私下和他有什么协议?”余雪燕猜测着:“譬如说结婚后会分到多少财产等等,别以为你现在多了个女婿就会分得多一点,门都没有!”
“唉──”又是为了财产!饶了她吧,裴冷翠无奈得不知该怎么回答。“炼小子自己的社会地位也不差,他不会想得到什么财产。”
“我哪知道你女儿会不会这样想。”余雪燕光想到何远寿宠爱她的模样心中就有气,虽然她已为何远寿生了个儿子,但也不曾受到何远寿如此礼遇,更遑论她的儿子会受到他特别照顾。
裴冷翠深明这些情妇们共同的心声无非是想要名正言顺地成为何家人,所以她的不积极争取反而成为她们之中的异类,同时也被暗骂是矫揉造作,其实人生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但她却很庆幸能拥有裴珺这孩子。
“你的目的无非是希望你儿子入主何家而已。”裴冷翠直率地道出她的想法,却冷不防地被她掌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声音震得裴冷翠的耳朵嗡嗡作响。
余雪燕激动地警告她:“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你给我听好,要是让我知道你女儿再从何家得到任何好处,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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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珺和炼居人的组合实在是跌破众人的眼镜,所以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谁也不相信优秀英挺的美男子会与浪荡成性的艳星定下终生。
两人一出现后即又造成一阵骚动,而且大家还纷纷猜着,炼居人身旁的女子到底是谁,真是那位于萤光幕前魅惑大众的裴珺吗?
“呐,那个坐在何老先生旁的女人是他的正室,不过,真是奇了,她今天居然肯让一堆小老婆和她同坐一桌。”裴珺边在炼居人的耳边低语,边用眼睛梭巡着母亲的身影,奇怪,她娘呢?
何远寿得意得像在献宝似的,一张嘴始终没停过。
他频频向周围的人宣告他的女儿找到好婆家,同时弄得身边的大小老婆各个脸色都很难看。
炼居人看着这个有趣的画面时,突地发现他的未婚妻看起来很慌张,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像快要哭出来。
“怎么了?”他关心地抚了抚她的眉心。
“我娘呢?”她梭巡着各桌的宾客,就是找不到她母亲,为什么,她不是也来了吗?“你不是说她来了,人呢?”
“她是来了啊。”他迅速扫视会场一圈,安慰她道:“大概是去洗手间了。”
“不可能,我梭巡她的身影已二十分钟了。”
“别心急。”他阻止她亟欲起身的动作,因为现场宾客众多,他们又坐在最前方,实在不好轻举妄动。
除此原因之外,何远寿还请了国乐团来表演,所以现场除了悠扬的乐音之外,没有人大声喧哗,更没有人随意走动。
虽说知子莫若父,但由此可见何远寿对裴珺全然不解,因为订婚宴何须办得如此嘈杂,以裴珺的个性,一般庸俗的婚宴不适合她。
炼居人开始思索着属于他俩的婚礼模式,知道自己必须好好计画一下才行,毕竟裴珺如此古灵精怪,婚礼模式一定要另类才能满足她。
她瞄了何远寿一眼,细数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然后皱起眉头。
突地,她站起身,但也引起众人的侧目,此刻全场安静得连棍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怎么回事?她吓了一跳,不明白大家怎么都盯着她瞧,不过她现下也管不了那蛮多了。
“珺珺!”炼居人看着她冲出大厅,连忙追上去。
裴珺整个人忐忑不安,因为以前她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每当母亲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时,她就会感到莫名惶恐。
裴珺记得在她还小的时候,一群女人围攻着母亲,母亲为了护住她而惨遭众人无情的拳打脚踢。
这是何远寿带给她们的噩运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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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响亮的巴掌声让裴珺心痛和恐惧,她一把推开余雪燕,恶声恶气地斥道:“你为什么要打我妈?”
余雪燕惊呼一声,眼看着一堆人从宴会里陆陆续续冲出来,当然也包括何远寿在内。
她佯装无辜地冲到何远寿面前,哭喊道:“远寿,她打我啦,看看她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真是粗暴又无礼。”
何远寿避开余雪燕贴近的身躯,慌张地赶到裴冷翠身边,此景看在其他人眼里,又使他们产生极大的怨恨。
“我无礼?”裴珺不理会母亲阻止自己的手,冷冷地瞪着这群人,轻蔑一笑,“今天你们这些人有几个是带着祝福来的?我想没有半个人吧。”
“珺珺!”何远寿看着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心急地想阻止她再这么无礼下去,于是连忙向炼居人投以求救的目光。
怎知炼居人半句话也不吭地立在裴珺身边,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炼居人并非刻意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是他得乘这个机会好好了解她,她所处的环境一直影响着她的行为表现,同时也是她却步不前、不愿放下情感的主因。
不过这个场面极有可能对何远寿的名声带来不小影响,毕竟情妇们在私生女的订婚宴上吵架比新娘落跑还要来得不光彩。
裴珺的爱恨情仇一下子全涌上心头,也更恨这些人。
“我和我妈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何老先生爱花心也是他家的事,你们要怪只能怪他,为什么要我们承担他的错?”
情妇们一致哑口无言,因为她们有着同样的心声,她们不是刻意针对裴冷翠,彼此之间也一直明争暗斗,只是裴冷翠很倒楣地成为她们之间第一个被找麻烦的对象。
“你!”裴珺指着何远寿,不客气地说:“今天就作个了断,因为她们只不过是想争宠还有你那几个臭钱,而且把话说明还可以省得她们三天两头就来找我和我妈的麻烦。”
何远寿的脸色难看极了,毕竟家务事摊在台面上说挺不好看,但当看着这些女人正在等待他的答案,他突然惊觉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拥有万贯家财又如何,何远寿何尝不明白裴冷翠的苦处。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想加倍想爱护她们母女俩的举动却害了她们。
“珺珺,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不适合谈这些。”何远寿似乎妥协了,知道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不过我知道自己老了,是有必要交代一下将来的事。”
“娘,我们进去吧?”得到何远寿的允诺,裴珺的心情马上变好,挽着母亲的手开开心心进入宴会厅。
炼居人的视线停驻在这些情妇们身上,最后再冷冷地凝视着余雪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