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有些好奇,但绝对不是抱着看笑话那种无聊心态,你不要担心.”李新华补充说明。
麦特心中坦然了许多。
在公司另一角的青月正在清查库存,列下该采购的文具和杂货。
“因为没有收到讣闻,所以不知道该将奠仪送到哪里,这么晚才拿给你,不好意思,这是公司同事的一点心意。”方珍将奠仪给青月。
青月致谢.
“你不要紧吧?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帮忙,尽管说没关系。”
“谢谢,我没事.”青月感受到同事温暧的关怀。
“上个星期你不在,公司发生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有个奇怪的老头子来找麦特,结果皮耶竟然出手打他,而且麦特住院,搞得人心惶惶的,害我担心死了。不过这个星期好像又恢复正常了,真是太好了。”方及拍拍青月。“真高兴你回来了。”
青月惊讶的问起上星用发生的事,方政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麦特盯着电脑一任天,不但眼睛干涩脖子也包硬了,他停下来稍作休息,看看手表己六点多了,难怪肚子会痛,现在一饿就痛,真的很不中用,想想干脆回家好了.
麦特走到外面,看见青月还没下班,惊讶的问:“今天晚上下必上班?”
“我把餐厅的工作辞了.”青月拿起皮包跟着麦特岛开办公室.
还没走的同事看他们两个一起走,狐疑的互看几眼。
两人边走边聊,傍晚的凉风轻吹着。
麦特很高兴青月将餐厅工作辞了,她不用那么累,两人也比较有时间相处。“对了,我有东西给你,你先不要生气,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麦特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青月。
“这是……”青月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张磁卡和两把钥匙。
“我家的钥匙,你先收着,等你想用的时候再用。”
“每次都骗我,谁说这不贵重?这是我收过最贵重的东西了。”
“我希望你拿着。”麦特紧张的看着青月,她执拗起来,自己只有投降的份。直到她将钥匙圈收到皮包中,麦特这才放下一颗心。
“我听说傅伯上星期到公司找你,皮耶还出手打他,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进医院的,你怎么都不说。”青月有些责怪。
“这是我的问题,你不要操心。”麦特淡然的说。
“我怎么可能不操心?”青月好没气的道。
“你听舅舅的话吧!不要烦恼我家的事。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我……不知道。”麦特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
青月不再多言,明白他需要一点时间理出头绪。
每个星期日麦特都会陪青月回舅舅家替母亲做七。舅舅一直都没给麦特好脸色看,老是板着一张脸。舅妈正好相反,殷勤的招待未来甥婿。而两个表弟对于未来的表姐夫也是很有好感,常常拉着他到处跑。
麦特很喜欢舅舅家,两个小表弟一下子吵架一下子和好,舅舅舅妈一下子骂孩子皮一下子叫孩子小心.麦特相信如里自己的家庭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天,舅舅突然对麦特说:“麦先生,下次做乞丐七,我们想要麻烦你。”
“做乞丐?”小表弟不明白的说。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讲。”舅妈轻斥儿子,接着解释做七的礼数给麦特和孩子听。
头七、二七称为子孙七,是由儿子负责祭拜,三七称女儿七,是由出嫁的女儿祭拜;四七称乞丐七又称“乞食七”,意指供外人祭拜,古时候也许是真的请乞丐来祭拜,现在己经没有这样做了,五七称孙女七;六七又称于孙七,七七称满七即圆满完成之意。因为青月既无兄弟又末出嫁,所以除了四七那天亲人不能拿香祭拜,到时候你照诵经师父吩咐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舅妈向他解释。
“你跟我来。”舅舅站起来对麦特说。
两人到了葡萄园,舅舅目看了几个纸袋,检查里面的葡萄串,剪下五、六串最丰硕的葡萄丢给麦特。“这些你带回去吃。”
“这么多我吃不完。”麦特抱着满怀的葡萄。
“很难吃?”舅舅两道浓眉快要连成一条。
“没问题,我一定全部吃掉。”麦特识相的说。
舅舅高高的抬起下巴,一到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领着麦特回到屋里。
第十章
傅立中苦恼不已,自从儿子出院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也不好再到公司找他。这一个月来他苦思着该怎样做才能让儿子原谅,然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并不是他想怎样做,而是儿子想要他怎么做,唯一的方法就是再去找他好好谈谈。
这次傅立中不敢到办公室找儿子,所以他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边等着,等候多时,终于等到人。
突然看到傅立中,麦特和青月愣住了.
“小明,我想和你谈谈,拜托。”傅立中哀求着。
“我不想谈,你走吧!”麦特葬着一张脸。
青月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希望他不要太冲动。
“我求求你,就这么一次就好了,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傅立中不让儿子离开。
“傅伯,我听小慈说,你前阵子常没去上班被老板开除了。你还好吗?生活不要紧吗?”青月关心的问。
麦特心里一紧,他丢工作了,那他靠什么过日子?
“那不重要。”傅伯继续哀求着,“求求你给我机会弥补以前所造的孽。”
“怎么弥补?小里都死了,你能让他活过来吗?”麦特生气的质问。
“欠小里的,等我死了我会还他.在我死之前我想偿还我对你的亏欠。”傅伯痛哭流涕。
“够了,我不要听。”麦特拉着青月上车,匆忙倒车之际差点控上停在后面的车于,轮胎在地上磨出嘎嘎刺耳的声响。
看着车于直奔出口,傅立中失望的垂下头。
突然,一声尖锐的紧急煞车声传来。
麦特双手握拳,用力的敲打方向盘,咬牙切齿的咒骂。“可恶,他总是这样突然出现,他一出现我就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快受不了了!为什么他想谈,我就要谈?为什么总是他赢?气死我了!”
“你冷静下来,不要这么激动。”青月拉住麦特的手。
“要谈就来谈吧!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麦特非常恼怒自己的让步。“青月,你先回去。”
“我也去。”青月不放心。
麦特痛苦的摇头。“让我自己解决。”
傅立中被煞车声吓一大跳,以为出事了,快步的跑过来。
“傅伯,上车吧!他肯跟你谈了。”青月下车,怜悯的看着这对恩仇交缠的父子。
傅立中生怕儿子改变主意,立刻跳上车。
青月看着车子消失在转角,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父子终于面对面,希望他们能解开彼此心中的结,忧的是麦特情绪太激动,行动太冲动,她怕会有状况出现。
一路上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傅立中跟着儿子进到公寓中,环视四周,儿子过着相当简单的生活,但感觉上并不寒酸。
麦特从冰箱拿出啤酒递给父亲。
“从那以后我就不喝了,什么酒都不喝了。”傅立中拒绝。“那”当然是指出事的那个时候。
麦特凝视父亲两秒钟,改端两杯水过来。“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博立中一直苦无机会和儿子好好谈话,但是真正面对他,干头万绪干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年来的什梅与愧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过了许久傅立中才说得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