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柏翠纳骂道,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说我们今晚住这儿。”罗洛答道:“那样明天回伦敦,伯爵只好答应我们结婚,他不得不答应。”
“你疯了?”
“是的。”他答道:“为了你,我疯了,我爱你,柏翠纳。”
“我不要住下!“她叫着:“我马上回伦敦,走路也要回去。”
她说着向房门跑去,可是只跑了两步就被罗洛巨大的手抓住,抱在他怀里。
“你必须在下来”他说:“我需要你,我的小柏翠纳,你逃不掉了。来吧!来!”
“你敢!敢碰我!”柏翠纳愤怒已极。
她挣扎著,用尽吃奶的力气捶打着他。
她知道她太强壮了,被抱在他的臂膀里,她是无能为力了。
他紧抱着地,简直要折断她的腰。虽然她扭动着,挣扎着,尽力要犯他推开,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罗洛只是对着她的挣扎格格地笑。
“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他说:“你是我的理想夫人,有一天你会学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不!决不!我不嫁给你,我恨你!”
“我会使你回心转意的。”
柏翠纳继续挣扎,可是越来越无力了。
要斗力气是不可能的,到最后,她只有精疲力竭,屈服在他的钢铁腕力之下。
她努力想办法改变策略。
她停止挣扎,抬头望着他说:“放开我,你这样强迫我……嫁蛤你,你知道,我们……
不关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罗洛微笑地回答。她知道他是在觊觎她的财产罢了。
从头到尾,这完全是一个阴谋!从宝松园的对话起就计划好了的阴谋,今天不过是付诸实行罢了。
他早已伺机染指,今天误陷贼窟,除了后悔自己的愚蠢,还有什么话说?“听我说,”她绝望地说:“假如你现在送我回伦敦,我答应付给你一笔钱,而且不会让伯爵伤害你,或是找你麻烦。”
“我看得很远,你若嫁给我,他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我不可能嫁给你,我不愿意。”
“由不得你,”他答道:“只要你顺着我,会觉得非常有趣的。”
柏翠纳知道,他认为她的财产已经支配在他手中了。他的话不错,一旦今晚在此渡夜,除了嫁他之外别无选择余地了。
绝望的恐怖!她爱伯爵超过一切,只要被任何其他的男人碰触,都是一种玷辱,而今……”
“求你……求你……听我说…”
“太迟了。”罗洛说:“我看得出你也是多么需要啊!
来!今晚让我们共度良窗。”
说着他低头寻找她的嘴唇,柏翠纳摇晃着脸逃避。她知道,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她绝望地想着,现在一切都完了,没有逃离魔掌的机会就要失去一生的幸福了。
她挣扎着,罗洛紧抱着她的腰,使她步步撤退,一直到身子被桌子抵住。桌子上放了一盘冷肉,这是晚餐吃剩的。
她伸手向后抵住桌面以免被压倒,这时她感到手指摸到一样东西。
第七章
伯爵到了奥斯特雷公园和杰西伯爵进过午餐之后,归心似箭地赶回伦敦。
他感到自己在任何场合都无法集中精神。
他的心中盈绕着柏翠纳忧郁的表情、痛苦的声音和乞求他谅解的无奈。
他心平气和下来,才清楚地看出,她所以要为新闻记者制造一则新闻,动机在于使他和艾索达的事免于见诸报端。
喔!难怪亲王和其他的客人都回去之后,艾索达还死皮赖脸的要留下来,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商量,而所谓要事就是要求伯爵跟她作爱。
可是奶奶在楼上休息,他怎么可以在自己家搞这玩艺儿?于是他们开始争执,吵架,直到伯爵狠下心来把她送走。
他明白的告诉艾索达,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现在他了解为什么她那么不知趣。
她对伯爵的绝情无动于衷,因为她肯定不管他怎么说,他都会被迫跟她结婚。
回伦敦途中,他一面执辔,一面思维着,为什么他会对柏翠纳那样生气?只因为他不愿意柏翠纳知道他和这两位女人——艾索达和葆蕾之间的秘密而已。
他一直不愿意别人探索他的隐私。
知道柏翠纳对那些可怜的雏妓寄以深刻的同情时,他很惊讶。尽管他深知她们的命运是由于不平等与贫穷造成的,他的同情心还是没有她那么深刻。
柏翠纳的感情多么敏锐细腻。做为她的监护人,他有责任帮助地。
象柏翠纳这样的个性,也难怪会很容易卷入他和艾索达、杨妮和公爵间纠绝不清的关系中。
快讯报刊出天堂街火灾的消息之后,伯爵必须忍受许许多多朋友的戏言和敌人的嘲弄。
他算得上社会贤达,地位很高,他无法容忍情妇的不贞。
他接受了每一句冲嘲热讽、挖苦的微笑和哭笑不得的幽默。
他表面若无其事,私底下却很愤恨被人羞辱。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柏翠纳管他闲事的原因。
他检讨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羞耻。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反省自己。
他毫不留情地送了一封信叫杨妮立刻从天堂街滚出去。
杨妮也早知道这个下场,现在又找到一个非常富有的姘头、一个年老的贵族,他已经追了她好久。
当然她并没有交还伯爵给她的马车及贵重的珠宝。
伯爵并不想谴责公爵,也不改变对戏滤他的朋友的观感。
他了解贵族子弟们都很敏感,他们一定在俱乐部里谈论着伯爵会不会叫他出来决斗,可是伯爵宁愿自认倒霉。
可是柏翠纳参与达件事,却使他更觉难堪。他不但对自己受到的待遇感到愤怒,而且对像柏翠纳这样年轻可爱的女孩卷入这个风波感到恼火。
回到伦敦,他决定要跟柏翠纳道歉说了那些气话,从此要改变态度。
现在他知道了,她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他。
当然像柏翠纳这种少女是不该管这些事的,可是她不是那种成天嘻嘻哈哈,听到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平凡少女。
“她有勇气。”泊爵自语着:“她是我所见过最有想像力的女孩子。”
只有柏翠纳,他的嘴角浮着歉意的微笑想道,才能把事情干得轰轰烈烈,在地下室放烟火,叫消防队来救火,然后把公爵和杨妮赶到街上来。
他越想越有意思,想着想着车子已经进入车水马龙的闹区。车子轧轹声,夹杂着他的笑声。
他真希望看看公爵裸着上身,杨妮穿着透明的睡衣被消防队员围观的情景。
漫画家画了一幅讽刺画,这幅画将永远提醒他,决不要信任那些“流莺”——就像柏翠纳说的一样。
他驶过公园街,回到家,嘴角的微笑还投有褪去。
这是下午六点半,他决定今晚不跟朋友怀特一起进晚餐,要留在家跟柏翠纳一块儿。
可是总管禀告他,林敦小姐还没有回来。
“老爷,大约下午一点钟,她驾马车出去了。”
“跟谁?”
“不知道,当时我在地下室,有一个仆人看见她离去,可是他不认识那个男士,虽然他以前来过。”
伯爵想不出会是淮。
他上楼去向奶奶请安。
奶奶愉快地望着他。
“怎么?在奥斯特雷公园过得愉快吧?”她问。
“房子的确壮观。”伯爵答道:“柏翠纳到那儿去了?”
“柏翠纳?”公爵夫人间:“从早上我就没见到她了,下午我睡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