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晚稍后才了解,茱莉才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O他斜躺在火边的椅子上,啜饮着最喜爱的酒等她。他料到她对凯琳的拜访会很懊恼,可是没想到她的反抗。
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过去。如果她五分钟内不走进他的房间,他就要去找她。她是他的情妇,该死!
她到哪儿去了?他跳起来,走至她的房里。房里没人。
孩子们的笑声由女儿的房间传来。他在门口停住,没人注意到他。在房间的另一头,茱莉坐在壁炉前的地上,手中拿着一个长柄的锅。玛丽和莎拉坐在她右边,雅妮和若婷坐在左边。所有人都穿着睡衣,一对对好奇的眼睛注视着火上的锅子。玛丽低着头大声念一本书。
温柔袭身而至。虽然她来此是有目的的,但柏茱莉真的使几个女孩的生活变得无比丰富。她教她们享受生活,感觉到她们每个人的最大需要。她缓和雅妮的一意孤行,加强了莎拉的自信。她给予玛丽阅读的能力,驯服若婷尖刻的舌头。她教她们相亲相爱并彼此尊重。在他心底,他知道她爱她们。他甚至原谅她来苏格一的理由,因为他同情一个渴望保护唯一亲人的孤儿。
她也帮助了他。今天他十几次运用她提议的方法,让英格兰和苏格兰的仆人合力工作,成效颇佳。
他的视线不断飘向茱莉,她的下颚线条优美,孩子般柔软的发发使她看起来稚气。可是这观察是骗人的,因为她从头到脚都是十足的女人。他想像着她穿着低胸、性感的红丝绒礼服,紧缩的腰正好衬出她动人的曲线。他看到她颈上和耳上挂着红宝石,看到她眼中的爱和唇上幸福的微笑。他看到一幅肖像挂在金拜尔堡的走廊上,她的罗斯公爵夫人的肖像。
锅里的东西突然发出声响,蓝棋的想像被迫停止,爆跳的声音充满房间。女孩们兴奋地拍手尖叫。
“听─—”莎拉说。
玛丽台起眼睛,火光反映在她的新眼镜上。“它正像你说的发出当吃的声音,然后爆开来,柏小姐。”
“哇!”雅妮和若婷叫道。
茱莉桀然一笑,那么可爱,蓝棋觉得他的心也要炸开了。他想要牢牢地拴住她,给她自己的孩子。他想要看到她发中出现第一根银丝。可是他能信任她吗?他会由她口中听到实话 吗?抑下伤感的想法,他说:“有人邀我参加这个宴会吗?”
笑容由茱莉脸上消失。不过,他的女儿开始欢呼。
“坐这儿,爸。”莎拉说,挤向玛丽,挪出茱莉旁边一个位置给他。
“我们在做爆米花。”雅妮兴奋地说。
“那是什么?”他好玩的问。
“我们也不知道,柏小姐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她说每个小女孩都喜欢爆米花。”
柏小姐也会那么喜欢一个苏格兰的公爵吗?“又是殖民地的一个花样吗?”
“公爵也能喜欢它吧,是不是,柏小姐?”若婷说。“爸喜欢吃玉米。”
茱莉瞪他一眼,想说管他喜欢吃什么。他盘腿坐在她旁边,故意让膝碰到她的。如果她离开,他的孩子们一定会非常难过。没有她,他自己的生活也将一片空虚。他一定要想个法子留住她。
当盘子空了,孩子们吃饱后,他温柔的注视着茱莉轻轻取下打瞌睡的玛丽的眼镜。
结婚吧。就是这样,他可以银茱莉结婚,那就可以留下她,将她合法地拴在他身边。他会使她爱他,她将会给他生许多儿子。
他高兴地抱着孩子们上床,替她们盖好棉被。睡着的若婷拒绝放开他,他不得不级开抓住他睡袍的小手。
“我要道晚安了,爵……蓝棋。”茱莉在她的房门口说。
欣赏着火光在她头发上闪亮的样子,期待着即将来临的诱惑,他走了过去。她却退后一步,就要关上门。
“茱莉……”
她挑一的褐眸直视他。他突然失去自信,伸出手。
“不。”
他曾进入这女人的心,发现一个温馨和爱的天堂,他不会任由她溜走。他走进门,拴上身后的锁。“你在生我的气。”
她直视他的眼睛说:“你说谎。”
那么她是猜到了。“你愿画十字,发誓你从未对我说谎吗?”
她转身背对他,粗辫子垂在腰后。“别改变话题,玛丽的母亲这件事,你没说实话。”
“是的。”
“你亲自口送她回家的吗?”
“不,杰林送的。”
“我恨她抛弃了玛丽。”
“我也是。可是我很感激,因为她的不要,我才能拥有。”
“你为什么没有跟她结婚?”
“因为我不爱她,也因为她想要一个有钱和有头衔的丈夫。”
“你有钱也有头衔呀!”
“七年前我并没有。”
她低着头,扭着双手。“她会想带走玛丽吗?”
“没有人可以把我的任何一个孩子带走。”
“她可能会利用玛丽讨好你。”
“她花”千年也没法取悦我,可是你能。”
“哈!”
“转过身来,茱莉。”
“不,我不会被一个骗子引诱。”
蓝棋懊悔不已。他搜索着过去,找出一个茱莉会接受的事实。“生这几个孩子的女人都很自私,她们都只关心在宫廷的逸乐,胜于做母亲的快乐。若我不带走我的孩子,她们会被送入孤儿院。”旧有的伤痛撕裂他。他突然像回到洛恩,在一所公立孤儿院的走廊里,脑中是一个个绝望的想法。他发现用脏兮兮的缎子床单裹着的玛丽,布上仍有她母亲的香水味。
那天,爱将他淹没了。他想到也曾是个孩子的茱莉,一个孤女。此刻,爱也将他淹没了。他温和地说:“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茱莉。”
她仍没有动,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搂住她的腰,感觉到她的动人曲线和她喜爱的紫丁香味。他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若她是别的女人,他会立即占有她。可是他想要由柏茱莉身上得到更多,他想要她的坦白、她的心;他想要她的誓言、她的爱。他想要她的永远。他突然想到,她会不会和别人已有了婚约?如果她并无结婚的自由呢?即使他必须掀掉国会,他也要更正过来。他悲哀地发现对自己所爱的女人,他知道的实在太少。
他倾身,唇触及她的额,说:“原谅我,我并非故意要伤害你。”
“你没有伤害我,你也不能再引诱我了。我要你出去。”
“我要你嫁给我。”
她转身得那么快,辫子打到他的手臂。善于观察的褐色眼睛看穿他的灵魂。“不要玩弄我,我不可能成为公爵夫人。”
他一听就知道是证言。他抚摸着地的辫子,想像她长发披下的样子。“我想你会成为一个特殊的公爵夫人,你会为我生英俊的儿子和更多可爱的女儿。”
“不,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不行?你已和别人订婚了吗?”
“我真的不想讨论此事。”
他还有时间赢取她。谁会比一个高地浪子更懂得追求这个金发美人呢?“我们不必现在谈它,茱莉。”
“我也不会上你的床。”
“好吧,”他一把抱起她。“那么我上你的床。”
几分钟内,她的激烈抗议就变成了热情的叹息。蓝棋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抚摸她全身、挑逗她。
当他吮吸着她欲望的核心时,她的手指挥入他的发中,身体兴奋地起伏。她呻吟着哀求要抓他上来时,他停住。
爱情战胜他的良心。“说你愿意嫁给我,茱莉。”他刻意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