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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可是她竟然出言恫吓。

  苏西对父亲的遗产有无限厌恶,又不是天文数字,即使无条件发放也不会使任何人过着王公般生活,却又限制多多,逼使子女承认堕落,不知是什么意思。

  她不要父亲的钱。

  苏进与苏周弃了权,不一样生活得很好。

  少了这笔遗产,也不是损失。

  这笔遗产逼使她最尊敬的长辈与她敌对。

  万恶的金钱。

  回到办公室,她才松一口气。

  小小斗室,无限温馨,同事们有时合作元间,有时互相往背脊插刀,都是活生生的人情。

  她喜欢工作。

  现在,她又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女子了。

  苏西用手捧着头,沉思起来。

  秘书探头进来,"苏小姐,你还没下班?”

  “快走了。”

  原来写字楼是避难所。

  她到了楼下,发觉朱立生坐在车子里等她。

  他微笑,"小姐,载你一程。”

  “去何处?”

  “但听你吩咐。”

  “可以随时下车吗。”

  “绝对自由。”

  “只载我一人?”

  “正确。”

  苏西满意了,她拉开车门,上车。

  朱立生把车驶走。

  “我听说了。”

  苏西无奈地摊摊手。

  “我会补偿你。”

  “为什么?我的损失不过是由于我的选择。”

  “可是你选择了我。”

  苏西叹口气,"一直生活得很好,直至宣读了遗产。”

  朱立生更加觉得苏西是他的责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苏西微笑,"我最爱听这样的话。"其他一切空泛之词,都元聊兼肉麻。

  她很庆幸他手臂有力,看着朱立生笑起来,那灿烂的笑脸在他眼内犹如一朵芙蓉花,他泪盈于睫。

  得来越不容易,越是珍惜。

  她是他从另一男子手中夺来。那另一男子,是他的儿子。

  回到平房,看到温室花圃派了员工来。

  一货车都是花卉,苏西随意挑选好几款。

  她比较喜欢有香味的白花。

  “真奇怪,上帝是公平的,颜色浓艳的花多数不香。”

  园丁笑,"也不是,紫藤、玫瑰、牡丹,都香气扑鼻。”

  “难怪历来画家最喜欢这几种花。”

  “苏小姐我们帮你搭一个紫藤架如何?”

  “好呀。”

  “兼盖一小小玻璃绿室,帮你置些兰花。”

  这其实都是朱立生的主意。

  人家送花,他送整座花园。

  正当苏西认为可以休息的时候,一辆小房车飞驰到门口,紧急刹车。

  苏西吃惊地抬起头,她看到了这一刻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朱启东。

  第九章

  他年轻憨直的面孔扭曲着,双眼仿惶伤痛惊讶。

  他呐呐说:“是真的,竟是真的。”

  苏西踏前一步,却被朱立生拉住。

  “一切解释都是多余,他不会听你。”

  说得十分正确。

  朱启东后退几步,转头,上车离去。

  苏西顿足,"是谁通风报信。”

  朱立生轻轻答:“还有谁,莎士比亚说,'地狱的震怒还及不上女子受到嘲弄的火焰',她认为我们刻薄她。”

  是雷家振。

  苏西恳求:“千万别反击。”

  “为什么,你内疚?完全没有必要。”

  “不,她是我的朋友。”

  朱立生不出声。

  “也许,我们不住退缩,可以令她息怒。”

  朱立生仍然不响。

  “她是一个饱受教育的女子,我相信她会明白过来。”

  朱立生说:“你回去休息吧。……

  苏西伏在他胸膛上一会儿,享受他的体温,然后转头返回室内,她疲倦了。

  朱立生驾车离去,他直接前往雷家。

  那公寓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踏上楼梯,充满感慨。

  一年多前才重新装修过,他记得还帮她挑选灯饰:“我喜欢拉利克水晶,因为它不闪”“随你”“可是全屋需要这个数字,一个律师收入有限”“请接受我的礼物”“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按铃。

  女主人亲自出来开门。

  “可以进来吗?”

  她樵粹硬咽。

  他走进熟悉的客厅,坐在最舒服的沙发里。

  他完全知道酒瓶放在何处,灯掣装在什么地方。

  此刻,他只是累。

  他轻轻说:“请收手。”

  “可以。”

  “请把条件告诉我。”

  “即时离开苏西。”

  “我们很快会结婚。”

  “我等你求婚已有二十年。”

  “我知道,对不起。”

  “为什么她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要理会别人的际遇,尽管说出你的要求。”

  “我们有那么深远的感情,你才认识她数十天。”

  “我知道。”

  “为什么?”

  “我不能解释。”

  “你可有爱过我?”

  “我曾经深爱过你。”

  “发生什么事广

  “也许是岁月磨蚀了一切美好的感觉。”

  她用双手掩着脸,"请别舍我而去。”

  “我一定要走,请停止你揭秘行动,相信我,最终损失在你。”

  “你竟丝毫不为我着想。”

  “我保护她,我更保护你。”

  “我不信。”

  “请讲出你的条件。”

  她瞪着他,一字一字他说出来:“我愿剖开你的胸膛,扯出你的心脏。”

  他沉默。

  “你会答应吗?”

  “在你伤害启东之前,我或者会考虑。”

  “又赖我,启东迟早会知道一切。”

  “由我亲口告诉他,情况大不一样。”

  “你抢夺儿子的女朋友。”

  “她已打算与他分手。”

  “你与儿子女友结婚,你这罪恶的人。”

  “我愿意付出代价赎回我的罪衍。”

  “我不要你的钱。”

  “家振,我了解你,一如你了解我。你工作了近二

  十年,收入丰厚,但是没有积蓄。老板一直说会接受你做合伙人,但是从来不打算付诸行动,近年来也听你抱怨累,你的理想退休生活是开设……家沙龙式书店,可是欠缺资金。”

  雷家振的脸色更加苍白,脸上忽然多了许多皱沼,遮掩了她所有的锐气。

  “我可以成全你。”

  雷家振落下泪来。

  朱立生任由她抒发情绪。

  过一刻他说:“我明日派人送本票来。”

  “钱不可以弥补我的创伤。”

  朱立生叹口气,"或许,它可以帮伤口迅速痊愈。”

  雷家振知道她已经没有选择。

  朱立生苦笑,"苏富来如果在生,一定顿足,他怎么会选择你我二人来做遗嘱公证人,我与你岂不比他的子女更加堕落。”

  他拉开门走了。

  这根本是一个堕落世界。

  也许苏富来只想证明一件事:我固然不是圣人,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西约莫猜到朱立生去了什么地方。

  是那个女人的家。

  她们永远叫另一个女人是那个女人。

  苏西印象深刻,幼时。少年时、青年时,母亲都会提到那个女人。

  苏西老觉得苏太太是一个青面燎牙的老魔怪,成年后才知道黑与白之间有许多种灰色。

  第二天一早,她正在梳洗,朱立生已经来找她。

  苏西很喜欢这一点,他永远亲自出来,绝对不会叫秘书代劳。

  苏西听说过一位女友的遭遇,男友送花由秘书拨电话代劳,他从来不知道花店送了什么花出去,首饰、衣物,统统由秘书代选,最终那女孩嫁了那名男秘书。

  清晨,难得两个人精神都很好,苏西还可以嗅到他身上剃胡水的味道。

  他握住她的双手,诚恳他说:“苏西,让我们结婚吧。”

  苏西看着他,笑了,"现在?”

  “今天。”

  “我需要考虑。”

  “不要超过十分钟。”

  苏西凝视他。

  失去这次机会,她的命运就会像雷家振与母亲的混合体。”

  不,不,她凭什么同雷家振比,人家多么能干果断,且有专业资格。

  苏西感慨万千,命运的三岔口就在她面前。

  朱立生自口袋里取出一只淡蓝色小盒子,一看就知是著名的铁芬尼珠宝,里边装着的一定是订婚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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